严微几乎是没有任何思考,就gān净利落地把肩上的枪卸下来扔在一旁,腰间的两把□□也很听话地拿出来了。
“哼,涉及她的事情,你就这么听话。”陈露面无表情,但言语中有种莫名的酸味。她向姜斌的方向动了动下巴,说:“你,也站到那边去,跟她一起。”
姜斌慢慢地绕过陈露和许幼怡,走到严微身边,双手摊开,示意自己没有武器。
这时陈露开始仔细端详姜斌的脸,一边打量,一边发出感叹:“像……确实太像了。”她停顿了一下,眼睛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流动,“多么神奇的画面……我们三个人,就好像回到了过去的日子一样。”
严微冷道:“不可能,已经回不去了。”
陈露像是被哽住了,但眼中出现了一点哀伤的神色。“你还在怪我杀了小红和阿成是么……”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低,然而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眶红了,却多了几分疯狂的神色。
“我都是为了你好,你明不明白!”陈露恨恨地说,“我杀了小红,是因为小红只会拖累你,拖累所有人——真正到了战场上,每个人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jīng力照顾别人,你对小红的好只会把你们两个都害了。”她声音越来越大,逐渐像是绝望的喊叫,“至于阿成,那是误伤,我本来也没想杀你,我只是想打伤你的腿,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继续战斗下去了,我可以照顾你,带你去一个遥远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
严微脸上露出厌恶的神色:“够了。你不要再说了。”
但陈露似乎陷入了回忆中,自顾自地说着:“那个时候我被英军pào弹所伤,失去意识,等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四周已经没有一个活人。组织的人也撤走了,他们以为我死了。我身上还有伤,就咬着牙逃跑,逃到一户印度人家中,被他们好心收留,也医治好了我的伤。后来英军四处搜捕,我就杀了那一家人,搜集了足够的钱,开始往东逃。我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才回到国内。我也花了很久很久的时间寻找你的踪迹,严微,直到我终于在杂志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旁边,却绑定着另外一个人,许幼怡。”
“我当时很好奇,想知道这个许幼怡是何许人也。你在狱中的时候,我尝试跟踪她,结果令我大失所望。许幼怡不过是一个身娇体弱、毫无武力的文人,我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可以吸引你的注意。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何总是如此喜欢同情弱者,而忽略了真正实力qiáng劲的人。你为什么会被她吸引?她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
一直沉默的许幼怡,突然冷笑一声,道:“我的特别之处,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她话没说完,便一脚踩在陈露脚上,这一下疼得她叫了起来——许幼怡穿了一双高跟鞋——手中的枪也偏离了许幼怡。后者借着这个机会,猛然向后一个肘击,并顺势挣脱了她的钳制,整个人立刻抱住头蹲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严微已经从身上摸出了一把小刀,手起刀飞,不偏不倚地扎中陈露那只拿着枪的手,“啪”,枪应声而落。
就在这样一个当口,姜斌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将陈露反手制服,拷上手铐。这一连串操作仿佛早就商量好了一般,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整个过程不超过两秒。
当陈露回过神来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回天。她定定地看着严微,脸上还残留着不可置信的表情:“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计划,是吗?”
严微走过去,捡起她的手|枪,沉声道:“是。”
许幼怡看起来有一点得意:“没错。其实我们也料到了你不会轻易上当,所以微微连夜教了我几招防身之术,这就是你没有想到的地方,也是我的特别之处。”
陈露看向严微,双目失神,口中呢喃:“你为什么不明白……其实我是爱你的……”
“不,那不是爱。”许幼怡非常gān脆地反驳她,“控制、占有、qiáng迫、bào力,这些都不是爱。真正的爱是宽容、怜悯、真诚、无私。”她看向陈露的眼睛,很真诚地说:“真正的爱是希望对方能够得到最好的,而你的爱只有自私。其实你爱的只是自己。”
陈露张口结舌,但最终还是垂下眼帘。
严微举起了枪,对准了陈露。
许幼怡连忙拽住她:“微微,你要做什么?”
严微语气冰冷:“我要杀了她。”
许幼怡拦住:“不,不要这样做。”
严微道:“为什么?”
许幼怡语气温柔下来:“微微,以bào制bào并不是长久之计,既然姜探长在这里,我们就应该信任他,让法律来制裁坏人,而非私刑。”她转向姜斌,“姜探长,你一定会尽力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