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神情没有丝毫改变,语气颇有些冷淡道:“对。”
沙曼闻言,有些难以置信的看了宫九好一会,除了这些,她还好奇宫九为何突然变了。
“可以告诉我,你是因为什么才放过我的吗?”沙曼攥了攥手,她心底其实有了答案,但是她不相信,眼前的人会喜欢上一个男人。
“因为我有心悦的人了。”宫九想起江池,轻轻一笑,继续道:“你同我母后长相相似,所以我救你,给你你想要的一切。不过你并不喜欢,事到如今,我也该放过你了。”
“你走吧。”宫九放下茶杯,抬眸看着站在眼前的沙曼。
沙曼看着宫九清澈的眼眸,微微一愣。她同宫九相处这么久,她从未看透过眼前的这个人。唯一能够看清楚的,就是宫九眼中看着的人虽是她,但又不是她。
但如今,她竟从宫九眼中看到了自己,而不是他的母后……
心中疑惑解开,沙曼转身推开寝房门,正欲离开,就看到了站在一旁的江池。
“方才怎么不进去,偷听吗?”沙曼反扣住门,语气有些冷淡。
江池闻言,虽认为沙曼在无中生有,但还是轻轻一笑,“方才并非我偷听,不过这是皇帝给我和阿九的住处,我在门外站着,和在里面坐着有什么区别?不过为了不打扰到你们,我还是离得很远。”
他瞧见里面的身影转过身准备离开房间时,他才靠近寝房的。不过时机也巧,他刚走到房门口,这人就开了门。
“方才姑娘一出门,就说我偷听你们说话。那我这样告诉你,你说话的声音虽不大,但夜间这么安静,我站在不远处的树旁,堵住耳朵也能听得到你在说什么。”江池抿了抿唇,继续道。
沙曼听了,冷笑了一声,待快要从江池视线中离开时,沙曼继续道:“偷听就是偷听,找这么多理由做什么?”
江池扶住门的手一顿,有些不悦道:“你是酒喝多了,在我这儿耍酒疯吗?今晚,这是我的寝房,不是你的。你非要给我扣锅偷听,那我还要说,阿九明明心悦的人不是你,你还要过来打扰他。”
沙曼闻言,身体一顿。等转过身的那一刻,沙曼扬起手中的佩剑朝江池刺了过来。不过她的剑还未触碰到江池,就被推开房间的宫九给接住了。
剑擦着宫九的手划过,原本gān净的剑身,染上了红色的血迹。而刺向江池心口处的剑,停在了距他心口一寸的地方。
“我说了会放过你,但你若是伤错了人,就别怪我不顾往日……”宫九垂眸,看着距江池心口一寸的剑锋,心仿佛快要停止跳动一般,他怕了。
他以为眼前的人差点就死了。
“你只看到了距离他心口一寸的剑,可看到我了我的伤口?”沙曼松开剑柄,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此地。
她的剑锋在接近江池的那一刻,肩膀上传来剧痛。一直飞箭穿透了她的肩膀,她没靠近江池一分,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就越qiáng烈。那是无形的银针,在bī着她后退。兴许她的剑锋还未触碰到江池,她就已经死在了房门口。
“好哥哥,你方才没被吓到吧?”宫九看着神情复杂的江池,心沉了几分,试探道。
“你……”江池朝后退了一步,看着阿九还在流血的手,微微凝眉,继续道:“你身手并不差,为何要骗我?”
方才阿九不仅挡住了沙曼的剑,还接住了他没来及收起的银针。在银针穿透阿九手臂时,阿九像是没有感到任何疼痛一般,这很不正常。
“借酒壮胆,哥哥,你快摸摸我的心跳,我都要被你吓死了。”宫九说着,上前一步,握住江池的手放到了心口。
不过他手臂刚弯起来,就感觉到手臂传来一阵又一阵的苏麻,宫九顿了顿,了然了当才沙曼说的那番话是何意。不过眼下装傻最容易躲过追问。
宫九轻咳了一下,用另一只手撩起衣袖,故作疑惑道:“好哥哥,沙曼的剑是不是有毒?我手臂怎么这么多红点?我还感觉手臂像是被针了一样,又痛又麻。”
“……”
江池闻言,微微凝眉,见阿九一脸无辜,他信了。毕竟眼前的人也没有理由骗他,他要钱没钱,阿九不会图他什么。
“进屋,我给你处理伤口。”江池轻叹了一口气,推开了房门。
“你方才生气了?若我身手真的很好,哥哥是不是就不要我了?”宫九看着仔细给他手臂涂药的江池,低声问道。
江池正在给阿九涂药的手指微微一顿,“我生气,是因为你明明身手好,还要我一个人保护你。你不去赚钱,还要坑我的。”
但阿九若身手真的很好,那他还是替阿九开心的。毕竟这人日后就可以自己赚钱给心悦的人存聘礼了,就不用他给存着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