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兄特地来找我畅饮,我若不带陆兄去此地最有名气的飘香楼好好吃一顿,岂不是辜负了陆兄千里迢迢赶来寻我?”洛马信了陆小凤说的话,双手自然垂放,语气也变得轻松了一些。
离开衙门,步行没多久,他们就到了飘香楼。
“衙门旁边的酒铺死了人,我到那儿时,从尸身上找到了一幅字画。”陆小凤入座后,从怀中取出沾了血的字画,展开递给靠他最近的江池,继续道:“不知几位可知道这是什么?”
江池看着字画上面画的奇形怪状的图案,思索了片刻,试探道:“难不成这画的是罗刹牌?”
他很难想象,正常人谁会有这种模样的东西。在想起玉老头jiāo代给他的事情后,他思索了一阵,只觉这画出来的东西就是罗刹牌。
“不错,上图画的是七十二天魔,三十六地煞,下图写的是梵经。”陆小凤说着,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洛马。
洛马正把玩着方才从桌子上拿的核桃,在听到陆小凤说的话后,手心中的核桃被捏碎了。
他竟忘了鹤笔翁身上还有罗刹牌的字画,原本他同鹤笔翁合伙,也是因为这人身上有他想要的东西。但在鹤笔翁死时,他竟一时疏忽忘了此事。
“阿也,让我瞧一瞧。”洛马朝江池轻轻一笑,拍了拍核桃留在手心上的残渣,伸出手说道。
江池闻言,在伸手将字画递过去时,故意手抖了一下。画出罗刹牌模样的字画飘落到有水渍的地上,浸透了一小片。
江池垂眸扫了一眼神色慌张的洛马,故作疑惑道:“王捕快怎么对罗刹牌这么感兴趣?”
洛马抖了抖险些变得模糊的字画,咬牙道:“并非是我感兴趣,而是西方魔教中的人不是什么善类。若能将罗刹牌好好利用一下,那西方魔教中的人不就大乱了?”
“王捕快说的是西方魔教大乱,还是这江湖大乱?”江池疑惑道。
洛马闻言,握住字画的手一顿。
“哎!你怎能这么说王捕快,他同我相识对年,为人如何我还不清楚吗?”陆小凤故作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
洛马听了,轻缓了一口气,摇了摇头,接道:“想不到我竟被你当成了这种人。”
“方才只是同王捕快开了一个玩笑罢了,还请王捕快不要往心里去。”江池看着洛马qiáng装镇定的模样,笑道。
洛马闻言,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们这一顿吃的并不好,每个人都各怀心思。洛马吃了没几口,就放下筷子摆弄起字画。
字画上面虽有一处被水渍浸透了,但并无大碍。罗刹牌只需做出个大致便好,没必要同真的一模一样。想到这儿,洛马脸色缓和了一些。
“衙门还有要事等我处理,我便先离开了。两位若是找到了那祸害,还请尽快将他带进衙门。陆兄,我们改日再见。”洛马说完,转身离开了飘香楼。
“祸害是谁?”见洛马离开,陆小凤将杯中剩下的一口酒喝完,好奇道。
“祸害是自认为还没有露出马脚的洛马。”宫九淡淡道。
陆小凤听了,gān咳着笑了一下。宫九这般说,他更好奇这几人在衙门发生了什么。
“方才的王捕快是洛马易容的。”江池看向陆小凤,略有些疑惑。毕竟陆小凤称,他同王捕快相识,但既然两人相识,为何陆小凤没有认出眼前的王捕快是别人假扮的?
“我知道。”陆小凤笑了笑。
他其实并不认识衙门的上头,只是听别人提起过。当时说出那些话,不过是为了试探洛马,结果这人竟真上了套。
“那陆兄可见过朱停了?”见陆小凤一脸笑意,想着他这么聪明的一个人,自然不会被别人耍了,便放了心。待想起朱停是陆小凤的朋友后,江池难得主动关切道。
朱停是陆小凤的朋友,才保全了一条命。否则他若是赶时间解决玉老头吩咐的事,只怕朱停现在也是一具躺尸。想到这儿,江池轻咳了一下。
“见过了,我们二人商议,为了让洛马露出他的真实身份,今晚他会同洛马见一面,而我在暗处守着。”陆小凤压低声音,小声道。
“我同你一起守着。”江池神色认真道。
玉老头出手这么阔绰,若他没能在朱停替洛马办事前除掉洛马,岂不是亏大了?
宫九听江池要掺和此事,轻抿了一下唇。待沉默了一会后,轻叹道:“朱停曾说,洛马会在晚上寻他。我近日极其受不住一个人待着,若哥哥不介意,晚上不如将我带在身边。”
江池闻言,微微一顿。他清楚宫九说这些话是因为什么,毕竟他夜间行动不便的事情,只有宫九一人知晓。待思索了片刻后,江池抬眸,看着身前还在饮酒的宫九,轻声道:“不是你受不住一个人待着,而是我需要你陪我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