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闻言,神色微变。他自然清楚江池所说的话,是想瞒过邀月,让她相信面前站着的人,是一个心狠手辣,无所畏惧的刺客,但邀月又岂是平常之辈?
“果真是性情相通,才能走到一起。若非江兄明事理,只怕我也不会想招你入太平王府。”
见江池不明所以的看他,宫九展颜一笑,继续道:“只可惜让原随云抢先了一步,这么一枚好利器,我都不舍得让你死。”
邀月闻言,心中的戒备放下。她方才便一直在想,这两人虽卿卿我我,但其实面色上各怀心思。现在看来,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
“自然,只不过江小鱼中了江别鹤下的毒,你内息调整的好,所以并未大碍,但是江小鱼不一样。他兴许早就倒在chuáng上呼呼大睡了,你同他说话,他又怎会听到的?”邀月思索了一阵,抬起手划破一块衣袖,递给江池,继续道:“你不如将想要说的话写下来。”
江池接过邀月递来的东西,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在上面写下十二个大字:
荷花池底,被困草笼,锋利的刀。
第77章
移花宫内,姹紫嫣红,可谓是人间仙境。此地女子成云,他们二人一直跟随邀月走到正厅,也未见有一个男丁出现。
“移花宫本不让男人进,但你们二位不同。你们是无争山庄的人,既然要结jiāo,我便应该遵行会客之道,为你们破例。”邀月走在江池身旁,见他神色疑惑,猜测他是看到移花宫只有女子而感到诧异,主动解释道。
江池闻言,颔首笑道:“倒是独特。”
进入移花宫深处,周围不见了那些练剑的女子,只见一个白衣飘飘的人站在亭台中央,似乎在闭目养神。
花无缺听到脚步声传来,忙睁开眼,从石凳上起身。看到来的人除了大师父之外,还有两个从未见过的人,不由有些诧异。
花无缺虽疑惑,但并不敢多问。他快走几步,到邀月跟前给她拜了拜后,低头认真道:“大师父先前所说的心法,无缺已经领会。”
邀月闻言,抬手点住花无缺的xué位,纤细的手指搭在花无缺的脉搏上探了探,待摸到花无缺内息凌乱,心底怒气上涌,不顾及身旁还有外人,就一掌拍到了花无缺的胸/口处。
江池见方才还什么事都没有的翩翩公子,从眼前飞出,颇有些诧异地看向邀月,错愕道:“宫主,你是不是忘了身边还有外人在?”
邀月闻言,转了转方才击中花无缺的手,轻声笑道:“从你们踏进移花宫起,便已经不是外人了。当着自己人的面,教训弟子,又有何不可?”
“你说的对。”江池沉默了片刻,颇有些无奈道。
花无缺后背在撞到亭台时,身上被邀月点住的xué位冲开。后背虽传来一阵苏麻的痛感,但花无缺根本没心思顾及这些,而是撑地起身,再次走到邀月跟前,态度恭敬道:“大师父,无缺愚钝,不知是哪儿错了,还请大师父指点。”
江池见邀月一脸冷淡,轻抿了一下唇,只觉眼前的人未免有些傻。邀月这副模样,分明是不想理会他。
“不如……”
江池说着,伸手欲探花无缺的脉搏,但被宫九一把握住手腕,拦了下来。
“让我来看看吧,你方才说的什么心法,兴许我也会。”宫九瞥了一眼江池,瞧见江池正盯着他,眼眸中不自觉带了些笑意。
花无缺见宫九想探他脉搏,慌忙想往后退一步。他始终记得移花宫武功不外传,若眼前的人猜透他准备习得的心法,只怕大师父会更生气。
但花无缺动作比宫九慢了一步,在他准备后退时,宫九另一手已握住了他的手腕。
“你内息凌乱,邀月让你学的心法,只适用于一门武功。就同一山不容二虎,一人不侍二主,一心只可为一人一个道理。你学过别派武功,自然不能再习得这心法。”宫九收回手,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江池,淡淡道。
花无缺闻言,神色微变,“不可能,我从未学过别派武功。”
江池见花无缺反应这么大,只觉很是吃惊。眼前的人被邀月一掌拍到亭台上,都未曾皱一下眉。但现在他竟因宫九的一句话,脸都吓白了。
“当然,你若是前些日子受过伤,吃了什么上等的灵丹妙药,也是不能继续修习这心法的。等到你身体恢复,停了药,内息自然会好。你若想不被别人误会,就调养好身子,等完全恢复后,再修习也不迟。”宫九垂眸扫了一眼花无缺还在发抖的手,轻叹道。
他并非想要多管闲事,只是看江池想插手此事,才先江池一步,将这棘手的事情揽入怀中。
“受伤?”
邀月皱了皱眉,压低声音道:“在这江湖中,与你平辈的人,有谁能伤到你?若是前辈尚且可以不同你计较,若是同辈后辈,我教你这么久的武功,岂不是白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