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你们是做贼心虚,眼看事情要败露,就做好了越狱的准备。”李捕快后退一步,看着眼底带着杀意的宫九,取出了身后别着的大刀。
“阿九,下手别太重。”江池见宫九神情不妥,微微一愣。
重伤眼前的人出出气倒无妨,若宫九将此人杀了,只怕他们二人免不了被周围的捕快追杀。他们二人虽不是凶手,但杀了捕快可就更逃离不了莫须有的罪名。
宫九闻言,本就不悦的心变得更烦躁了几分,“他无缘无故要搜你身,你不生气难不成是想让他搜?”
宫九说完,将手中握住的铁链朝李捕快甩了过去,“我不用剑杀你,我嫌你这种人会脏了我的剑。”
铁链缠住李捕快握住刀的手,在铁链尾端朝李捕快心口击去时,被江池用一把飞刀挡住,甩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宫九见状,握住铁链的手猛地一紧。他想借铁链的力度将面前的人捆成肉泥,但他手腕刚刚发力,肩膀上就中了一针。
手臂苏麻的感觉传来,宫九握住铁链的手一松。铁链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李捕快的命也保住了。
“你为了一个不相gān的人伤我?”
宫九垂眸,看着肩膀上扎着的银针,冷声笑了笑,“既然如此,我便如你所愿。”
宫九说完,抬手将原本只是刺进一点的银针,深深拍进了肩膀内。
李捕快看着被铁链勒紧的胳膊,倒吸了一口凉气。在看到江池用银针出手后,原本的怀疑更甚了,待冷静了一阵后,李捕快扯下铁链,厉声道:“你果真有银针,方才不肯杀我,恐怕是怕逃不出去,所以想留我一个活口当做要挟。”
“你未免太过于自作多情,你不过是一个蝼蚁,我出去犯得着利用你?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江池说着,柳叶刀从衣袖中飞出,划断了牢房门。
“看你蠢,所以留你一命。不过不给你一点教训,只怕你蠢还不自知。”
柳叶刀在划断铁门后,转向李捕快的肩膀。李捕快尚未反应过来,原本被铁链捆过的肩膀,瞬间被柳叶刀割断了。
江池见李捕快走神,将指间的银针刺进周围的捕快身上。那些人被银针扎进xué位,一时半会动不了,对他们而言也没了威胁。
“阿九,先离开此地。”
江池说完,见宫九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便伸手去拉了宫九的手腕,但他并没有拉动。
“你若真杀了李捕快,只怕你日后免不了被追杀。我倒是无所谓,毕竟我本就是刺客,杀一个是杀,杀两个也是杀。我过的就是那种不见天日的生活,而你不同,我不想让你过同我一般的日子。”江池轻叹了一口气,一掌拍到宫九肩膀上,将他体内的银针bī了出来。
“若你因为我伤了你而生气,那你便还回来。”
江池说完,不等宫九反应,他就已握住宫九拿着佩剑的手,朝他手臂刺了过去。
“可以走了吗?若再耽搁一会,只怕一会就不好对付了。”江池抬眸看着微微发愣的宫九,耐心问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宫九倒退了一步,手中的佩剑因没有握稳,掉在了地上。
“好了,现在可以走了吗?再不走我就一个人走了。”江池俯身捡起佩剑,将上面的血用衣袖擦gān净后,替宫九收进了剑鞘。
宫九闻言,一把握住江池的手,用轻功带他避开一些人的耳目,离开了衙门。
离开衙门后,他们二人躲在了距衙门最近的酒铺中。
“等那些捕快来抓我们时,断然不会想到我们就在这附近。”江池点了两坛酒后,见宫九垂着头不吭声,便自作主张给他倒了一碗。
“从现在起,每一个进衙门的人我们都要多加留意。他们中的一人,说不准就是操纵这一切的黑手。”江池抿了一口酒,将视线移到了衙门门口。
“疼吗?”宫九闭眼缓了一阵,再次看向江池时,他的眼圈已泛红。
“你知道你方才做的那些,是在折磨我吗?”宫九说着,冷声笑了笑,将面前的酒水一饮而尽,继续道:“用我的剑刺伤自己……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还要这样做。”
“想看我沦落成什么模样,你才会满意?”宫九话音落下,一把握住摆放在眼前的酒坛,口对口喝了下去。
沦落成什么模样?
他这么做不都是为了眼前的人好吗?
江池眼睛还在看着衙门,但心却不在上面。他在想,未来到这江湖时,他仿佛无心无欲无求一般,任谁说什么,任谁做什么,他都不会有感觉,也不会有任何想法,除了杀掉要杀的人之外,什么都与他无关。
但来到这江湖,遇到那些本不应该结识的人,他整个人都变了。若说这只是一场历练,那他也历练够久了,为何一层难于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