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把邹北枬的衣服往他怀里一丢,转身就走,邹北枬伸手去抓木子的肩膀,语气急道:“又不是没有商量的余地……”话还没说,被一个过肩摔抡了出去。
木子的脚在地上划了个小半圆承受着邹北枬一百四十多斤的重量,让脚趾头痛到麻木了,十指连心,那种刺痛脑神经的感觉直往胸口钻。
这次和上次不一样,邹北枬被抡出去撞飞了一个玻璃桌子,香槟酒洒了一地,
张珊姗皱着眉走了过来,看着木子,目光平静。
木子笑了笑,伸出手对她竖了中指。
嘴巴一张一合,口型在说:“C……N……M……”
张珊姗接过忠叔的外套,十分自然地走过去,拉着木子给木子披上:“夜里,凉了别感冒。”
木子看着张珊姗,她的手冷得像冰块一样,木子碰她手腕的手缩了回去,那里多了一个冰种翡翠镯子,不用问了,肯定是陆家家传儿媳妇的,定亲宴,家传镯子,看来这婚板上钉钉了。
木子无视周围闹哄哄的声音,感觉自己像是大闹别人婚礼的恶人。
看那些窃窃私语的,不知道的,也许还以为自己和陆为有一段情呢,木子笑着心想着。
“你把我当什么了?”
木子困惑了,她明明那么喜欢自己,喜欢到伪装自己的本性,瞒着自己的家世,甚至还持I枪闯室,为了自己不知道花了多少真金白银,砸了一个家族怕是几辈子都赚不了的钱,可为什么,就在自己已经原谅她,试图理解她的时候,她却瞒着自己和别人订婚了?
张珊姗看着木子:“心上的友人。”
哦,对,她说过,她爱着我,唯一放在心在的朋友怎么就不是爱了?
qiáng词夺理!
木子往后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陆为脸色铁青地走过,旁边的人扶起同样面色如碳的邹北枬,忠叔打着原场。
投向这边的视线灼灼如火。
所有的一切仿佛如沙尘bào般即将席卷,只剩木子遗留下残朽的枯骨。
但就在屏息之间,整个老宅的灯突然全灭了,不止谁说了一声“电闸被人破坏了?”众人陷入一片黑暗中。
大家慌忙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张珊姗就借着黑暗和月色把毫无防备的木子拥入怀里,抱着面前这个香甜的小人。
“真想你……好想你……我好爱你……”舌尖沸着无边的眷恋,语气像是在诉说着不可得的爱恋,但冰冷的呼吸却像蛇一样,好似隐约还能听到‘咝’‘咝’的声音。
木子觉得好笑,又觉得这人人格分裂,也是,她脑子确实有病,她也承认过,木子由着她抱着,想了想又问:“我在你心里什么位置?或者说你想把我放在什么位置?”
情妇?
还是担着闺蜜的名头,实则做着苟且之事的小三?
“第二。”张珊姗抱着她更紧了,“你在我心里是第二,排在所有人之前,甚至比我的性命更加重要。”
木子愣了愣,她感觉张珊姗好重,拖着她往下坠,似乎要坠入无尽的深渊之中。
潘多拉的魔盒啊~既然都这样了,不如打开吧,不就是世界毁灭吗?
哪有世界毁灭那么严重,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恋爱失败就觉得活着甚是无趣的少女了,上官木,你早该知道的不是吗?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
林柆走了,革音也会离开这个世界,顾骊怕是这辈子都不能看我了,张珊姗要去和别人结婚了……幸好还有尉迟,但……她终将会结婚生子,和别人白头到老的。
不是说好的孤家寡人高处不胜寒只是帝王的特权吗?
她一个凡人也配孤寡?
木子顺着话问张珊姗:“第一是谁?”
和陆为结婚的原因很简单,木子甚至不用去猜,无非是阿姨快不行了,想死之前,看着她成家立业,有人照顾。又或者是她想继承这偌大的家业,要靠着陆家的支撑力量,和张倾山搏一搏,但木子万万没想到,张珊姗只说了两个字。
这两个字像是隐忍以久,终于从暗无天日的深海里破冰而出,抖着细碎坚硬的冰渣,又如同熄灭已久火山突然爆发的岩浆,惊人的高温沸着空气都是焦土的黑气。虽然看不清张珊姗的模样,但木子能够想象到她狭长的双眼早已染上了层层血丝,里面全是yīn鸷毒辣和蛰伏已久的算计。
“复仇。”她这话如同靡靡地狱之声。
我从以前就觉得女人蠢透了
“复仇。”她这话如同靡靡地狱之声。
这两个字像一阵冽风,好似chuī过就消失了,让人依稀只记得割过脸颊感觉,却疑惑这风究竟是否存在过。
可木子还没弄清楚风是不是真的chuī过她的脸,指尖就突然突突直跳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