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骊看着木子皱着眉头,她多想抚平,可木子越阻止,,她就越要说,反正木子已经回来了,张珊姗也不会放过她的,“我没有勇气告诉叶钰,我没有勇气告诉他,我是因为小时候被绑架,我是被……当时有好多人,他们拿着相机拍我,让我说话,让我不停地说……”
木子咬着牙齿,捧着顾骊的脸就这么吻了下去。
她猜到了,其实早在高二的时候,她研究失语症的时候,她就猜到那时候发生了什么了,顾骊不仅是没法好好说话,更没法看男性的眼睛。
当时她才几岁?
或者只有十几岁?
这个吻,极其生涩,木子找不到别的可以让顾骊闭上嘴的办法了。
顾骊先是愣住了,然后回手搂着木子,回吻木子,眼泪越流越多。
这是她们真正意义上的吻。
木子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心软是病,早晚要命。
她怎么就没猜到,当时所有人,都给木子发了微信,除了顾骊,照张珊姗的尿性,估计两人互相威胁了,而顾骊的软肋就是当年的事情,也是,谁会想让心上人知道,自己曾经被那样对待过呢?
革音的心理医生说得对,比起她自己童年的经历,她们都太过悲惨了些,左右不过是活着,左右也不过是想要爱而已,为什么自己就老是端着呢?
顾耀不想让顾骊面对这些,所以选择牺牲自己,牺牲叶钰。
而顾骊一边憎恨自己,一边又无法摆脱童年yīn影。
顾骊吻得毫无章法,她只是不想再被张珊姗威胁了,所以选择自己先告诉木子,她明显感觉到木子是对叶钰有好感的,她不想木子讨厌顾耀,讨厌自己,觉得顾家两姐弟都是踩着别人的臭虫。
如果可以,她也不想牺牲顾耀,她也是喜欢叶钰的,可她实在无法忍受和别的男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生意谈判,酒宴的时候,还能忍住,之后会恶心好几天,但结婚,生子,她情愿去死,其实,早就该死的,她那么活着,活着活着,就遇见了木子。
遇到木子,她又不想死了,可张珊姗为什么又要把所有人都忘了的事情重新翻出来?她那样的恶鬼才是不该从地狱里爬出来,才该永远不得翻身!
顾骊恶毒地想着,她急切地吻着木子,五指伸进木子的发丝间,喘着粗气。
轰隆隆!
雷雨jiāo加。
下雨了。
张珊姗知道,她推开雨伞,站在雨下,淋雨,直到浑身湿透,她才上楼了,她知道,即使木子已经看穿她了,但气氛烘托下,自己如同丧家犬的可怜劲,木子也许会心软,就赌这个可能性。
张珊姗打开了门。
灯光明亮,在曾经她们一起吃火锅,看电影,彻夜长聊的沙发上,顾骊和木子滚在一起,吻得气喘吁吁。
张珊姗摸了摸腰后面的枪。
脑子里闪过杀人犯法这四个大字。
或者,你求求我
张珊姗停顿额两秒,接着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麒麟看着张珊姗,兴奋的从猫爬架跳下来,亲昵地跑过去,蹭着张珊姗湿透了的裤腿,她穿着小牛皮白鞋,一身白色西装,黑色的利落的头发被雨水湿透了贴在脸上,脸色苍白,缓缓地绕过茶几,悄无声息的拿起沙发上的一个枕头,从后腰掏出手枪,咔擦上膛。
木子被顾骊吻得缺氧,她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眼泪还在不停地掉,黏糊糊的,顾骊越吻越动情,她翻身把木子压在身下,木子难受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脸色白的吓人的张珊姗,正把抱枕压在顾骊的后脑勺,黑黝黝的枪口抵在枕头上,仿佛下一秒,她就可以扣动扳机,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千钧一发,木子双腿盘在顾骊的腰上,腰上发力,直接带动着顾骊整个人滚到了地毯上。
枕头被穿透,鹅毛飞舞,沙发被洞穿了一个洞。
顾骊后知后觉地拿手抹着脸上的泪,眼线花了,口红也花了。
木子用手挡着顾骊,身体往后倾。
张珊姗单挑了一下眉,转过身,又再次子弹上膛,低垂着眼睛看着木子又看着顾骊。
她一身白,下巴倨傲,看起来矜贵不可侵犯,但浑身湿透了,像从地狱爬上来的索命无常又像是满是怨气的水鬼。
张珊姗伸直手臂,丢下枕头,枪口对准了满脸cháo红的顾骊。
木子把顾骊往身后一带,挡在前面。
张珊姗蹲下身来,冰冷的枪I口抵着木子的眉心,枪I身在亮眼的白光下泛着银色的色泽,枪I口一路下滑从木子的眉心到鼻子到嘴唇最后是脖子,然后是胸,到达腹部然后是隐秘的双腿,最后枪I口抵着木子的膝盖。
木子喉咙动了动,气氛瞬间剑拔弩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