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往后移了移,拍开革音的手。
木子:“你到底想说什么?”
革音单手撑着靠背,chuī一下木子额前的碎发:“只是想劝诫你,你可不要拿身体施舍于她,我怕她一激动,一兴奋,就嗝屁了。”
木子:“……”哈?
革音拿手指刮了下木子的鼻尖,暧昧地挑了一下眉毛:“我说的应该很清楚了吧?”
木子:“我考试,阅读理解正确率百分之八十以上。”
革音眼神像是薄刀子一样细细地刮过木子的面容,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仔细地盯了一会,思量再三说道:“当然,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我傻妹妹愿意给你,你就收着……其实,和你上chuáng嘛,我也不反对。”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木子白嫩的耳垂,耳垂后面有点殷红,像是被叮了一口,又像是被人吸允过,“只是这人世间太美,我还没有好好看看就快要离开了,把短暂的生命làng费在美色上,未免太罪过了些。”
木子翻了个白眼。
革音翻回身体,闭上眼睛,仰头喘息,前排的司机降下车窗,怕,受了风,又头痛革音万般无奈又把那贝雷帽带上,低语道:“娘了吧唧的。”
木子看了一眼革音:“兄弟,放我下车吧。”
革音闭着眼睛喘息,手却往木子方向伸,许久才握住那只同样冰凉的手,但就是静静握着,两只手jiāo叠在一起,渐渐给了彼此温度,慢慢的,革音的喘息停了,她缓缓睁开眼睛,“老代,靠边停车。”
车停在路边,木子动了动手腕。
“让我再握一会……好像握着你,我就真的活在这人世间……木木,答应我,别和Alexia上chuáng,别……和她谈恋爱,我想再多看看这个世界,再多看几眼。”
木子推开革音的手,看了革音一眼,“这不是你所操心的事情,谨遵医嘱,住院观察,才是你多看世界几眼的正确方式。”
下了车,木子找了家房产中介,说了下自己想租房的要求。
“不要皮质的沙发,家里猫咪喜欢抓。”
“最好是jīng装修,直接拎包入住。”
然后在绝望的看房中,木子久违地体会到了阔别了几个月的贫穷,以及北漂人士的艰难生活。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六环外的两居室,简装能一个月七千块的房租?为什么五环的,八千,为什么……
就这么一个一居室jīng装修,离地铁两公里,你跟她说靠近地铁??你要一万五???
木子简直想掐人中了。
再差的一点都是四千,七八个人合租……
过了几个月好日子的木子,真真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关键是为啥宽带费一个月要380啊!怎么哪里!都要钱啊!
照这个样子算下去,她包里的一百多万,光是房租一年就得花个十几二十万,本来给王叔装修就打了三十万回去,还有吃吃喝喝,这能花几年?她本来准备攒钱买房的,怕自己大手大脚,还死存了一百万,现在身上可支出的钱,五十万不到……
而现任老板革音……又是个身体相当糟糕的,别说好好经营公司了……能不能活过明年冬天?……也许秋天都不到,那到时候猫鱼公司易主,她的百万年薪……没了张珊姗,没了革音,她岂不是又要变回一个月几千块工资的小主播了,不……当初是因为有革音砸钱捧,也许到时候连几千块一个月都没有了……真是啥也不是……
都不用张珊姗跟她玩手段……她自己就被生活玩死了。
木子听着房产中介激情彭拜演讲洗脑般的介绍,虽然位置不好,但你买菜方便,虽然门不能反锁,但这里大家都穷,不会偷盗。
五千的房子,你让我住闹老鼠的房子??
我上官木活了二十四年!就混到在北京和七八个人搭伙,出门骑共享单车了?
吃生活的苦,她还不如回去吃死变态的苦,不过老实说,张珊姗也没给木子苦吃,所以当时为什么任由革音丢了那把钥匙……金融中心跃层豪装不住,跑出来受着苦,傲骨是拿本事和钱堆出来的,所以,你傲个什么啊?
木子,挠了挠脸,要不向金钱低个头?
上官木A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何况是个脑子有病的!上官木!她还sha人了的!
上官木B反驳:她说自己sha人就sha人了啊!照片都没拍到,警察也没有证据。
上官木A说:她脑子有问题!她是同性恋啊!
上官木B反驳:跟着你现在不是同性恋一样,谁比谁高贵?谁又比谁低贱?
上官木A说:她限制你发展!她给你黑幕!她还限流你!
上官木B反驳:卖玫瑰,她帮着你吆喝,天桥贴膜的时候,她给你打下手,淋雨那晚,你嫌弃出租车贵,她陪你坐公jiāo,发烧了一整夜!你当车模那会儿,她在车展陪你,给你买水,买盒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