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木子知道,这种症状叫做失语症。
但老师们还是很关心顾骊的,为了让她努力能和班级融合,于是顾骊便成为了各科选择题回答的最佳人选。
“顾骊,念下完形填空的选项。”
“顾骊同学,多选题念一下。”
“顾同学,念下选择题……”
顾骊甚至不需要解释,因为她一直,每次,总是全对,木子看了看自己的试卷,错了不少呢,当腻了好学生,差生的感觉也不错。
差生就要和好学生划清界限。
这天周六,几个人去电动城玩了一会出来后,维可又带木子吃了点甜点,吃完就带着木子到了一家刺青店。
那天的人不多,维可站在店门口,逆着人流,垂眸问:“你愿意把我的名字刺在你身上吗?”
木子愣了愣问:“疼吗?”
维可笑了笑,拿手揉了揉她的头:“会有一点,像蚂蚁咬过一样。”
木子点了点头。
维可亲昵地拉起她的手,“我也会把你文在这里,你永远在我心里有着最重要的位置。”他把木子的手掌放在他心脏的位置。
木子笑了笑,进了刺青店,维可和刺青师在那里jiāo流,木子就坐在那里,左右观望。
刺青师:“这个设计怎么样?”
维可:“可以。”
维可:“那木木,你先来。”
木子:“好。”
尖锐的针刚扎进去,一滴鲜红的血液就冒了出来。
“上官木!你在gān什么!”
刺青师愣住了,木子也愣住了,转头看着站在旋转楼梯间,一双漆黑的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的尉迟。
“你居然堕落到这种程度了?你才十四岁!你在gān什么,你不知道吗?!如果你今天将这个男的的名字文在你的身上,以后你们分手了,这个东西就会一直把你钉在耻rǔ柱上的!没有人教过你吗?!”
木子收回手臂,转过脸问:“尉迟,你怎么会在这里。”
刺青师是个美丽的女人,她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她是我男朋友的妹妹,找我,让我和哥分手的。”
维可抱着手臂,上下打量了一眼尉迟,嗤笑道:“棒打鸳鸯,一打打俩啊。”
维可:“木木,别理……”她。
哪知道木子站起身,看了一眼尉迟,转身出去了。
维可追上去问:“你不文了?”
木子点了点头。
“你他妈就因为这个女的说的狗屁话,你不文了?”
木子挣脱了束缚。
再见到维可,已经是两周后了。
木子发现维可劈腿了,他抱着一个身材丰腴的成熟女人,把她压着车门上拥吻,很激烈,木子站在那里,从包里掏出一颗白色巧克力,嚼了两下。那是维可送的最后一颗巧克力。
维可远远地看着木子,一句话没说,直接上车了。
木子把巧克力纸丢进了垃圾桶,看着红色轿车的尾气。
之后,在学校再也没见过维可了,大概又过两周,深夜十二点,木子的电话响了,维可说想见她一面,木子悄悄潜出寝室,翻墙出来。
看着维可站在那里。
路灯昏暗,维可站得很远。
那天他穿着一件白色的外套,黑色的裤子,看起来很有俊秀公子的意味。
维可挺好看的,木子心想。
“上官木,你爱过我吗?”
木子看着站在神色不辨的维可,想了想说:“爱太沉重了,但我是喜欢你的。”
维可低低地笑着,“那你喜欢过的人,可真多啊,连巷子里的流làng狗流làng猫,你也喜欢。”木子皱了皱眉头,又听见维可继续说:“你的喜欢太廉价了。”
维可慢慢走过来,木子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她总觉得今天晚上的维可很奇怪,可哪里奇怪,木子说不清楚。
“你愿意跟我走吗?去美国,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在美国十六岁就可以结婚了,再等两年,我就给你一个真正的家,你陪着我好吗?”
可维可还没走近,木子已经退到墙角了。
两人僵持了很久,木子始终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上官木,再见了。”
“一路顺风。”木子看着维可离开的背影轻声说道。
这晚上,木子躺在chuáng上想,为什么男人都很喜欢做出承诺?
父亲说:回来一定带她去欢乐谷玩。
大伯父说:不用害怕,以后我就是你的爸爸
。
王叔叔对阿姨说:我以后一定会让你和子豪过上好日子的。
叶停说:我们一起去成都读书,然后读同一个大学,毕业后,就结婚。
父亲说完,就再也没回来。
大伯父,最后还是放弃抚养木子,将她jiāo给福利院。
王叔叔还是劈腿了,甚至两个月不到,何阿姨就带着她的女儿住进了原本子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