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识也不过是在元旦节的时候,那小姑娘一个人孤零零的待在病chuáng上,看着有些可怜,她敲了敲门,问她愿不愿意一起过来玩,其实也就是陪她丈夫下围棋。
赵紫亦此女,好车好包好美食,对最新流行款式和追星的风向了如指掌,经常在各种奢侈品和衣服包包下挥金如土,除了脸长得美,会穿衣打扮此外,没什么艺术造诣,尤其是下棋这方面,除了五子棋,其他的一窍不通,她记得之前隔壁病友的朋友之前还带了棋盘,她就透过打开的门的间隙,看着两人,阳光落在病chuáng上,镀在她的脸上有层淡金色的光泽,她歪着头下着国际棋,看着有种说不出的亲切和温柔,让人想和她说说话,聊聊天。
病友是个爱说笑的小姑娘,偶尔甚至能把自己不苟言笑的丈夫逗的频频发笑,且两人都是因车祸住院,聊起来被车撞的感受,也能发展成一个笑话。
“我那天,就莫名其妙的看着一大群护士和医生就这么进来了,我当时还在想,我不就打个针吗?至于吗?然后那护士长得还很漂亮,她就这么半蹲下,摸着我的手,一针还没有刚插进去,小手就开始抖个不停……然后我还没说话,那个护士就看着我说‘别害怕哈,虽然是我实习护士’我的妈!不说还好,一说我和她一起抖了……结果,可想而知,我手又肿了,后来我才知道,这个护士姐姐,祸害了一栋楼的病人,差点被人打了,然后听说我脾气特好……于是想拿我当小白鼠……”
这个病友,好似有说不完的有趣的事,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赵紫亦渐渐后悔了。
她和自己的老公其实并无感情基础,无非是企业联姻,自己还高攀了,除了一张看起来还算尚可的脸蛋,自己和他别无其他沟通,婚姻五年,一无所出,其实她知道,不是自己一无所出,而是他们根本有名无实,而他也在五年婚姻后,像自己提出了离婚,正逢自己家的企业被新兴企业冲击,自己的哥哥也不和人商量直接把大把现金流拿去投资赌,还赌输了,他现在也被自己哥哥开车撞进了医院,私下和解已是给他们婚姻留下的最后的颜面了。
他说:“等出院了,就办离婚手续吧。”
赵紫亦就在这时遇见了那个像阳光一样的病友,好像和她说话yīn霾就一散而去,可明明两人聊天聊得开心,于是她三天两天往她房间里跑,整层楼的病房也就几间,还就住着她们两家,她丈夫从未对她的朋友产生兴趣,也从未搭话,可不知怎么的,先是和她的哥哥之前有过jiāo集,又和她聊天甚欢成了棋友。
而自己,愈发成了一个帮佣的存在。
其实木子来不是找周甚下棋的,她是找赵紫亦想让她帮自己脱裤子的,没错是脱裤子。
自己被张珊姗分手后,除了两人没什么jiāo集以外,据肖洲羽说,房子和酒店,还有股份的转赠合同都是有合法效益保护的,三总也默许了依然保留在她名下。
本来木子是想非常慡的把这些东西丢在张珊姗的脸上,说自己不在意,然后知道自己住的病房光是房间的费用一天就要烧两万后,木子保持了沉默,想着万一自己以后不良于行,还有个酒店给自己经营。
可自己只重伤住院这事,至少要在病chuáng上躺三个多月,木子是想瞒着尉迟他们,可纸包不住火,她百般恳求革音不要说,可她一天要输八小时的液,本来就只有一只手活动插上针后,除了电视里的狗血剧真是没有可以放置眼睛的地方,就在这时候,尉迟的电话响了,响了又响。
最终迎来了审判。
木子把脸往被子里一缩,还没开始装可怜,血液就倒回了,不一会整个手背全肿了,尉迟冷眼看着木子被护士按着惨兮兮的求饶:“能不能不输液了,医生……别扎手腕,我对针敏感啊……我高中时候就是这里抽血全肿了……”
护士:“别动,我扎针这么多年,没见过谁扎进去……”话还没说完,果不其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肿又全是青色的於痕。
医生:“……”
于是不到几天,木子一条胳膊一条腿是肉眼可见的如同被百般nüè待於痕,可身体上的痛苦是木子自找的,jīng神上的折磨却是尉迟带来的,书香门第出生的大小姐,骂人都是借别人的口,更别说尉迟这种自己端着清冷人设。
她不仅不骂木子,她甚至连一句话都不和木子说,除了‘哼’‘呵呵’‘哦’‘哈’这些拟声词,当然她还召唤了她的好闺蜜,好打手——林柆。
虽说林柆因为木子被撞得接近废人,没人守着就生活不能自理,而放出来,但随之监视林柆的还有林晨,于是他们两兄妹每天都像演双簧,讲相声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