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我…”
看着桌上的电子时钟北京时间五点半。
“我出去吃点东西。”
木子穿上外套,站在门口,揉了揉腹部。
她拿着车钥匙想先去车上拿手机,就看到站在车旁边裹着短款拼接牛仔羊羔绒外套的林柆。
木子没理她,拉开车门拿出手机,在医院门口买了杯豆浆和白面馒头。
林柆远远地看着她。
两人不言不语。
她鼻子冻得通红,倔qiáng地站在那里看着木子。
木子看了她一眼,转身又买了杯豆浆和馒头走过去,递给林柆。
林柆接过木子手里的豆浆和馒头,直接往地上摔,眼睛满是血丝只盯着木子也不说话。
木子气笑了,将地上的馒头和豆浆捡起来丢进垃圾桶,看都不看一眼林柆,进了医院大门。
林柆咬着嘴唇,眼圈通红,一脚踢在了革音的跑车上,尖叫的警笛声让周围的车辆此起彼伏的尖叫起来。
木子走进医院,胃疼得蜷成一团,想找个地方坐下,结果一楼人来人往,位置都被占满了,她自bào自弃地走到安全通道,坐在楼梯间,咬着白面馒头,喝着豆浆,刷着手机。
尉迟没有发消息。
微信其他的信息要不就是无数个在吗?吃饭了吗?有空吗?这种没话找话说的。
打开微博,因为三个多月没有营业,评论也少了,私信也有,木子又看到了‘终将走上星光大道的咸鱼’。
短短的四个字:我入选啦!
木子笑了一下。
回了一句:恭喜,到时候见。
吃完早饭,木子在安全通道里坐了很久,想了半天给张忠全打了个电话,刚打过去又挂了,木子握着手机,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里走,想着去看顾骊顺便道别,就看到了张忠全他们浩浩dàngdàng一群人走来,旁边的一个保镖给张珊姗披着白色外套。
木子想起张珊姗到北京后,尤爱白色,她总是穿着高定手工的白色西装或者外套,配着里衬的繁琐绣线,显得格外闷骚,和那种花枝招展满身logo的衣服不同,张珊姗的穿衣风格更像是嘲讽。
木子想起了以前二人一起看电影,说起里面的老贵族和bào发户之间的区别,那时的木子并不明白有何区别,张珊姗喝着气泡水,说得随意:“里面的oldmoney,他们喜欢穿深色内敛系,你看这个男二号,他的西装面料,薄厚,织法完全不一样,你再看看里面的bào发户,这个镜头,白色的成套西装给人很轻浮的感觉,但那些美丽国的新资本却认为白色是象征的富贵,因为白色很容易弄脏,所以经常穿白色的人,会让人觉得他很有钱。”
木子看着张珊姗身上的红色纯色帽衫,“那你为什么不买白色的帽衫,我觉得你穿白色一定很好看。”
张珊姗:“我喜欢红色,看着喜庆,穿白色和披麻戴孝差不多……”
而说着喜欢红色的张珊姗回京后,却再未穿过红色,木子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张珊姗衣服的款式剪裁,只觉得袖子上坠着的宝石袖口很好看,就急忙转身,脸对墙壁,心里默念: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她看不见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看不见,人是都走了,只剩张忠全笑眯眯地站在木子身后,把木子吓了一跳。
“木子小姐。”
木子探头略过张忠全看过去。
“三总走了。”末了又补充一句:“她没看见你。”
木子松了口气。
“木子小姐来这里是看望……?”
“朋友。嗯,朋友。”木子说着,眼神有些躲闪:“她……怎么了?”
“没事,只是住院观察,然后电疗吃药,以便于开证明。”
“证明什么”
“疯子都得要医院开证明不是?否则怎么证明她疯了?”
“她疯了?!!”木子没控制住音量,然后又赶紧降低音量:“她真疯了?”
张忠全笑了笑:“疯没疯,您还不知道?”
木子:“我真不知道,我和她……你知道的,没联系了。”
张忠全双手jiāo叠放在肚脐下方,一个标准谦恭的姿势“木子小姐,凡是过往,皆为序章,以往种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好好想清楚,张珊姗这个人在你心里的位置和分量。”
木子没接话,只听张忠全接着说:“我活得久了些,看得人也多,我相信我的判断,木子小姐,也许你自己也未成发觉,如果你真的对你闺蜜有感情,你如果是真的喜欢她,为什么这么多年还是好友?你是真的对她是爱情还是只是渴求一个家庭的温暖?”
木子抬眼看着这个老人,他的眼角堆满了细纹,额上有一道陈年已久的疤痕,整张脸写满了故事,“幼年的经历,让你失智般对‘家人’这两个字,但凡带上点色彩的,都让你沉水入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