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决定了。就这样。”
“可……可……”
“没事,那炸弹准时炸了就行,炸着我也没关系,反正活着和死了也没区别。”
木子瞳孔放大,四肢僵硬,呼吸停滞。
“没办法,张家人都太警惕了,现在他们抱成一团,找老爷子反对你继承,张倾山他也……”
“左右不过是一起下地狱罢了,叔……你也不用在意我的死活。”
“我怎么不在意,你是我唯一的侄女。”
木子完全蹲在地上,看着地面,有些耳鸣,她听到了什么?!张珊姗结婚不是为了继承张家掌权人的位置,而是筹谋杀了他们?!
她是疯了吧!这事疯子也做不出来啊!放着权利地位不要,去自找死路,还要炸死自己。
她脑子里突然蹦出张忠全说的那句话。
“好好看清楚自己的心,如果你做好决定,就在婚礼前带着玫瑰戒指来带她走。”
木子终于知道张珊姗为什么要去jīng神病院,为什么要治疗,要开证明,也知道张忠全为什么要说那句话了,她不是奔赴婚姻的坟墓,也不是为了至高的权利。
是为了复仇。
木子太阳xué青筋突突直跳,想起张珊姗曾经过往的种种行为,还是无法理解,但木子理解的复仇,不过是羞rǔ那些伤害过她的人,以己道还己身罢了,并没有炸死自己全家连带自己也不放过的疯批。
张三疯,真他妈疯!
装疯是装不了多久的
木子原本只当她是脑子有问题,爱走极端罢了,但没想到她却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她解开鞋扣,手提高跟鞋,匍匐着离开这个地方,对于这件事具体计划,她实在是不想听下去,她怕她忍不住出声阻止和质问张珊姗,可木子知道,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和权利了。
张珊姗的脸在烟雾缭绕中有些缥缈,她弹了弹烟灰。
“叔,她走了。”
男人转身看到了一抹粉红色的纱裙尾消失在重重树影里。
“嗯。”
男人:“你相信她会来?”
“她性格如此,我从未算错。”张珊姗拿手指捻灭火光,“张家亦是如此。”
“只是便宜了那个贱人!死的那般容易!”男人咬牙低声说道。
“皆是命数。”
张珊姗看着满园含苞未开的红蔷薇,有些走神:“她坏事做尽,别人要了她的命,正好全了我的计划,只等着她唯一的孙子,张倾山也去陪她,这才不枉我和她相识一场。”
张珊姗花了许多jīng力才终于追踪到她在沙迦,可张珊姗人刚到沙迦,她就死了,据说买她命的苦主,和李梨歌一样,都曾被她插足过家庭。
张家的叔字辈,都死得七七八八,不管是张珊姗的母亲,舅舅,还是那个女人生育的孩子,也说不出是张国建造孽还是命运使然。
木子出了后花园,重新穿上高跟鞋,这里地处郊区,不好打车,木子给尉迟打了个电话,发了定位,等着她来接。
随后镇定自若地继续扮演一个花瓶,然后早退。
尉迟到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宴会依旧欢声笑语,也有极个别的有事先走了,邹淮恋恋不舍地把木子送到门口。
“后天就是发布会了,我到时候去接你。”
“不了,我和助理一起来,你一个导演得统筹全局的。”
“那你记得早点到。”
“好。”
邹北枬站在邹淮身后,看了一眼木子,没有说话。
木子看着尉迟开着跑车,愣了一下,随即披上外套上了副驾。
“我以为你会打车过来。”木子看着尉迟白净的侧脸,又补充说:“你知道……出租车什么的……还有,你是什么时候拿的驾照?”
尉迟升起车窗,一脚油门:“chūn节的时候拿的驾照,这车是你车库里的。”
木子系好安全带,看着窗外树影后退,“哦,那你学的挺快的……什么?!”木子扭头看着尉迟:“我车库的车?!”
尉迟:“对啊。你有一车库的车。”
木子:“?”
“我有一个车库的车!我怎么不知道?!”
关于酒店车库里的车,原本是张珊姗回京后,一些想结jiāo的富二代送的,全放进了地下车库里,她平常出行都是有专车接送,也没有时间场合开一些花哨的车,于是把这件事就忘了。
车库的车开始积灰,有些车没开但需要定期保养,所以酒店管理车库的人员就打酒店的专机问木子,但木子拍戏去了,于是尉迟就代劳去签字。
木子咬着拇指,看着尉迟,又看着车盘,有些兴奋又有些紧张。
尉迟:“要先去剧组酒店拿行李吗?”
木子:“先回家,我先去看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