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没有如果

  看着自己的父亲倒在地上,紧紧地闭着双眼,嘴巴紫青,程雅萱的心慌了,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哆嗦着手拨打着120。

  “爸,爸,爸,你醒醒,你你,别吓我。”

  程雅萱哆嗦的将自己的手放在程父的鼻下。

  没有任何呼吸!瞬间程雅萱脑子里的那根弦断了,眼前一黑。

  “快,快来人,来人啊,来人,快来救救我爸,救救我爸!”

  程雅萱跌跌撞撞的赤脚跑到外面,可是家里的仆人却都不在,此刻诺大的别墅里只有自己!

  绝望的程雅萱跌跌撞撞的跑回书房,看着眼前的程父,程雅萱扑通一下瘫在地上,傻傻的念叨:“不,不会的,爸,你还没陪我吃饭呢,不会的!走,女儿带你去医院!对,去医院!”

  程雅萱使劲的拉着自己的父亲,奈何脸都憋红了都拉不起来,原本打理的整齐精致的头发,全部黏在脸上,一张原本画着精致妆容的小脸,哭成了花猫,脸上粘着头发,泪水,汗水。

  “爸,你起来,你赶紧起来,我求求你赶紧起来好不好,我知道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玩,不好玩!”

  程雅萱自言自语的坐在地上悲痛欲绝的讲着。

  “让一让,让一让!”

  身后一片嘈杂。

  也不知救护车和警车什么时候到达,来来往往的人匆匆忙忙的走着。

  看着被送进急救室的父亲,程雅萱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爸爸,我就知道你在骗我,太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程雅萱看着父亲对自己招手,慈祥的模样,程雅萱笑了。

  “来,吃饭,吃饭了,萱萱!”

  “醒醒,醒醒!”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天而降。

  “爸,爸,你去哪里?”

  程雅萱一下子从床上弹坐起来,看着周围亮白的墙面,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人,原来是护士。

  慌忙的程雅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猛然想起自己的父亲。

  “护士,我的父亲呢,他是不是已经好了?你知道在哪里吗?”程雅萱拉着眼前的护士紧张的说道。

  “小姐,您别激动!”

  “护士,你告诉我他在哪里,他在哪里?”刚刚清洗干净的小脸瞬间有挂满了泪珠。

  “请您做好心理准备,您的父亲去世了,请您节哀!”

  “不可能,不可能,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父亲身体康健怎么会去世,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

  听到护士讲自己的父亲去世了,程雅萱一万个不相信,即使自己亲手已经试探过,但仍是内心不相信。她激动地拉开被子,拔下自己手上的针管就要下床。

  “哎,小姐,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您可以晚点再去看,您先把这瓶点滴打完,我知道你现在难以接受,可是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啊!不然您的父亲又怎么放心的下?”

  护士看着这样情绪不稳定的程雅萱,阻止她的动作,看着她颇有些冷漠,在这医院里,见惯了生来病死,没有人例外。

  “你放开,你不帮我,我就自己去找,我要去找我爸!”

  “怎么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站在病房门口。

  “李医生,这个小姐身子虚弱非要下床,拦也拦不住。”

  “小姐,您是有什么事情吗?”

  看着眼前温文尔雅的医生,程雅萱就像是拽住了救命稻草一样,看着他说道:“你是医生,你一定知道和我一起送来的那个人在哪里,求求你告诉我他在哪里,让我看看他!”

  程雅萱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不满泪水的脸上满是哀求。

  “你赶快起来,你别这样,我带你去,带你去!”

  医生看着这样的程雅萱无奈的说道。

  医生带着程雅萱走在医院的走廊上,这是第一次让程雅萱觉得这条走廊如此的长,第一次觉得前方的路如此的可怕,但是她只能咬牙坚持走下去。

  “这就是和你一同送进来的人,你进去看看吧!”

  顺着医生的手,程雅萱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双眼睛再次布满泪水:“谢谢你,我想一个人看看他!”

  听到程雅萱的话医生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程雅萱看着紧闭的房门,一双纤细的手慢慢地放在门把上,闭上眼睛,手慢慢地用力。

  “吱咛!”

  门被打开了。

  程雅萱撑开眼睛,踉踉跄跄的走进病房,当看到病床上盖满了白布,程雅萱像疯了一样扑到病床上,一把掀开白布。

  床上的人的眼睛紧紧地闭着,青紫的嘴唇。

  “爸,呜呜呜!你醒醒,你不是说要陪我吃饭吗?你不是说过谁要是欺负我你要找他算账吗?我给你讲有人欺负我,你赶快起来帮我出气!”

  程雅萱晃动着床上的父亲,迟迟不愿相信。

  “爸,你摸摸我的脸,从小到大您不舍的我哭,不舍得打我,骂我,你看现在我很伤心,我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不心疼?心疼你就睁开眼睛看看,再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好!”

  程雅萱扳着父亲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可是那双原本温暖的手,现在确实冰冷的很,让程雅萱的心狠狠地抽搐着。

  程雅萱傻傻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呆呆的,眼睛里的泪水仍在不疼的往下掉。

  一个人静静的诉说着。

  “爸,你还记得我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让画画,我画了一幅画,名字叫我最爱的爸爸,我把画拿回家,你看着画高兴地将我抱起来举高高。还有你记得有一次我发高烧,你不知道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严厉的你,你对着医生大发脾气,可是你看着我却哄我说萱萱乖,马上就好,你从来都是这样温柔。”

  说到这里程雅萱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父亲的手:“从小到大,你会用你这双温暖的手,摸着我的头说,萱萱最乖,最听话,我不论有多无理取闹,你都会用这双大手拉着我,温暖着我,可是,可是再也不会热了!”

  眼泪划过脸庞落在了那双手上。

  程雅萱放下父亲的手,轻抚着自己父亲的脸,轻轻的拂过脸上的皱纹:“爸爸,是女儿不好,没有好好的陪陪你,是女儿任性,是女儿没用,都怪我,都怪我。我一直还天真的以为你会陪我好久好久,不论我怎么难过我最少还会有您,但是却没想到,如果能重来我一定要好好的孝敬您可是,可是哪里有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