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程雅萱看了看哭累睡着了的小美，不可思议地看着萧云轩。
“雅萱”，萧云轩转移开话题，“如果说，现在就是我们生命的尽头，你确定还要这样一直恨我吗？”
程雅萱的确很快被移开了注意力，她蹙起眉，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许久才回答道：“我不知道，但是我不能让程氏白白牺牲了……”
“你查了这么久，难道就没发现什么异样吗？”萧云轩打断她，反问道。
“什么意思？你是在为自己开脱？”
其实他说的没错，自己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当年程氏的破产似乎有蹊跷，或者说，似乎和萧云轩关系不大。
但是程雅萱仍然没有查到真凶，况且当时自己好歹也是他名义上的妻子，怎么不见他伸出援手？
也许是一直以来的冷待，才让她不愿意原谅他，但是她的态度却不知不觉地软化了。
“雅萱，当年我多少也算是程家的女婿，不至于毁掉自己岳父的心血。”萧云轩慢吞吞地说着，像是在忍耐着什么，“这些你以后就会知道了，只是现在……”
他突然停止了声音，喉咙里传来痛苦的轻哼。
“你怎么了，没事吧？”程雅萱皱着眉问：“你不要吓我……”
“咳咳……”萧云轩笑了出来，声音忍耐，“没事，不会吓你的，我还舍不得就这样死了，还没和你好好在一起呢。”
程雅萱不得不承认这样的他有些迷人，神情淡漠，嘴里说出的却是哄她的情话。
“不过这样死了也好，至少是和你在一起的。”
萧云轩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发着光，目光灼人，一瞬也不曾从她的脸上移开过。
程雅萱感觉自己的脸上在发烫，她很想拍拍自己的脸蛋让自己情醒下来，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只能作罢。
萧云轩许久没听到她的回应，便知道她不会再回答了，低低地笑了一下，接着说：“雅萱，抛开这一切，你心里难道就没有我吗？”
他还记得以前的程雅萱是多么爱黏着自己，看过来的眼神都闪着爱意的光芒，只是后来他自己亲手毁了这一切。现在他想要和那个时候的她重新来过，他不信……那份情意可以这么快就消散。
听到他这么问，程雅萱愣了一下。
其实萧云轩想的没错，这么多年的暗恋和喜欢怎么可能一下子就完完全全的消失干净？不过是她用仇恨麻痹自己，后来连仇恨都查清楚了，她不知道自己对他该是怎么样的情感了，只知道，自己不抗拒他的接近。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还挺喜欢……跟你在一起的感觉的。”程雅萱鼓起勇气说出这样的话，反正或许真的会丧命在这里，也不觉得多丢脸了。
可是许久都没有听到萧云轩的回答，程雅萱觉得不对劲了，她腾出手推推萧云轩，“喂，萧云轩？你怎么了？”
身前的男人依然毫无反应，程雅萱带了点哭腔，接着说：“萧云轩，你醒醒，你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云轩，我害怕……”
她的声音战栗着，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可饶是这样，萧云轩还是没能打开眼睛看她一眼。
程雅萱抬头看看上面的石头缝，仅仅透出来一点点的光线，虚弱的就像人的呼吸，让人看不到希望。
她一个人意识清醒着，无边的黑暗吞没了她，久违了的困倦涌上来，程雅萱也沉沉睡了过去。
等到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小美已经醒过来了，语气天真地问她什么时候能够出去。
程雅萱安抚地说：“小美乖，很快就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同时也这样安慰自己。
此时的萧云轩终于有了意识，动了动头，眼睛浑沌的半睁着，嘴里含糊不清的念叨着：“雅萱……雅萱……”
一遍又一遍，似乎叫进了她心里。
程雅萱湿了眼眶，明明他可以不用被困住的，就只是为了救自己，现在还意识不清地叫着她的名字。
“云轩，你醒过来，醒过来好不好，我有话跟你说……”
她不想再逃避了，自己不讨厌和他在一起，应该就是喜欢他的吧？
程雅萱用尽了全力趴到他的耳边，小声地说着：“我喜欢你啊……我心里有你……”又忍不住喊了出来，“你听到了吗？你不要睡了好不好……”
良久之后，她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更加糟糕的是，她现在已经感觉有点呼吸困难了，他们被困太久了，现在已经开始缺氧了。
程雅萱不免在心里悲哀，他们难道真的要在这里死去吗？
萧云轩他甚至还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心意，她已经讨厌那种一直活在仇恨里的生活了，也是处于私心的缘故，才会和陈煜一起留在国内。
也是真正的喜欢，才会一看到萧云轩就忍不住心动，才会动不动就面红耳赤，才会任由他一次次地靠近自己。
萧云轩，我喜欢你啊……
想着想着，程雅萱也渐渐意识消散，昏迷了过去。
隐约中有人在询问下面有没有人，再后来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等到程雅萱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已经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入目是一片洁白，她歪头看了看，自己正在输着液。
突然有人推门进来，竟是许久未见的陈煜。可能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陈煜微微偏头，迟疑着出声：“雅萱？”
听到细细的“嗯”了一声，陈煜惊喜地再次问道：“你醒了？”
程雅萱适应了一下嗓子，才问道：“其他人呢？都救出来了吗？”
陈煜愣了一下，想不到她这么关心萧云轩，苦笑道：“你是说萧云轩吗？他没什么事情，只是……”
“只是什么？”程雅萱急切地问，她没有忘记萧云轩痛苦的轻哼，甚至疼到晕过去。
好半天陈煜都没回答，像是意识到了自己反应之大，她停了一下，又说道：“其他人呢？那群孩子们，安全跑出来了吗？”
“嗯，他们都出来了，你护着的那个小女孩也没事。”陈煜说着，企图让她放心。
程雅萱点了点头，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