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单手拉着帽檐,戴着白色手套的另一只手握着的,就是今晚他的目标,胧月。
美月在隐隐约约的混乱声中苏醒,意识恢复的时候,头部胀痛的厉害。睁开眼后,视野内漆黑一片。她尝试着挣扎起身,却撞到了脑袋。
似乎磕在什么顶部,一阵钝痛差点让美月再次往回缩。
“嘶……”
蜷曲的身体姿势很容易就能判断出来,她所处的狭小空间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束缚感,大概是被关在什么柜子或者箱子里吧。
记忆断片的最后,是变装成赤司的基德在她面前卸下了伪装。再然后……就晕倒了。
是那家伙做的吗!
这样对待一个淑女,也太粗bào了吧!
美月很清楚眼下的情况她应该压下满肚子的怨气,先脱身才是最重要的。
她又奋力挣扎了一番,猝不及防地撞开了柜子的门。失去了遮挡的瞬间,她直接从这方狭小的空间里滚了出来。
倒是没有和瓷砖地面碰了个疼痛的接触,身下垫了一层毛毯,似乎是被关在柜子里时盖在身上的东西。
美月从地上爬了起来,抹黑打开了灯。
是浴室里,刚才她被关着的地方是储物柜。
美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原本身上新买的衣裙已经不见了,只剩下奶白色的吊带底衬和穿在裙下南瓜裤。
难怪她觉得有点冷……
基德这家伙……脱她衣服了吗!
这一瞬间,美月真的很想把先前对于这个谜样の男子的感激之情全都拿去喂狗。
冷静下来想,美月明白了在昏迷前基德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了。
衣服被“借”走了,装着胧月的盒子和胧月一起消失了。
用脚趾头都能想到是基德所谓的“借”,借的不仅是胧月,还有她的身份吧?变装成她的样子,好去和赤司还有中森等二课的警官会面。
也真是够大胆的。
如果只是为了偷宝石,基德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但就着那家伙希望的做派,每次动手都像在表演一场魔术秀。
今晚也一样,他变装成自己,无非就是要在预告的时间点上,在警察面前作秀。通告一下他得手了,还当着所有人的面,没人抓得住他。
美月不知道自己究竟昏迷了多久,预告的时间到了没有,还是已经过了。
她捡起地上的毛毯给自己披上,慌忙就去拉门把手。
庆幸的是浴室的门并没有上锁,她轻而易举就从里面出来了。
这让美月稍稍感到意外,如若基德要以她的身份出现在众人面前,前提不就是要保证她被困住而无法脱身么?
对此美月迟疑了几秒,倒没有继续细想,开了门就往外跑。
外面那些骚乱的声响在浴室的门打开之后变得清晰了起来,能够很明显地判断出来自楼下。甚至,还能听见中森bào怒着喊基德的声音。
已经过了预告的时间了吗?
赤司宅邸的回廊虽然宽敞,但是空间过大,对于一个根本不熟悉这里的人而言,绝对无法迅速地找到声源的位置。
至此,美月也只能朝着她所判断到的,动静的源头方位跑去。
中途大概是绕错了方向,美月甚至找不到下楼的楼梯。
赤司家真的是一个很容易让人迷路的地方……
这一路误打误撞,却正巧被美月看到在廊道转角的那一头似乎有个人影跑过。
是基德吗?
这种机会美月不会放过,她拉了拉身上的毛毯把自己包裹得更紧一些,确认毛毯不会掉落,美月朝着人影的方向跑去。
但令她万万想不到的是,自己所追踪的对象不仅不是基德,甚至这个人就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赤司征臣,还有那日所见过的马场的管理官。
美月所追上的人影是马场的管理官,而在那人打开某扇房间的房门时,仅仅透着一道光束的门缝中,美月看到了赤司征臣的身影。
她确信自己绝对没有看错。
为什么赤司征臣会在这里?他不是在晚饭途中,就已经因为其他事由出了门。
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出去?
那他假意出门,必然是有其他目的,不然何必那么做作地多此一举。
美月很快就将今晚基德会来的事联系了过来。
想来也是作为一家之主的赤司征臣,怎么可能会对家中的事物不上心呢。不论怎么说,胧月都是一块价值不菲的蓝宝石。
征臣对于基德今晚会动手的事绝对是了解的,并且他的目的很有可能是反捕基德。
美月多少偷听到过赤司征臣的谈话,征臣的目的在于潘多拉,他能和基德的jiāo点,也只能是潘多拉了。
至此,美月想明白了,基德这个宝石大盗绝对是知道潘多拉的。如果能和他再见上面,自己好免得多解释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