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关上,沉默的数秒内似乎连空气都凝固在了一起。
美月简单地打量了一下病房内的摆放,以及病chuáng上赤司征十郎的状态。
蓝白色条纹的病号服胸前的衣襟微微敞开,能够看到藏在衣服之下的雪白绷带。赤司的动作一直都在病chuáng上完成,比方调整一下坐姿之类的,也没见他要下来的意思。
“征十郎是腿部也受伤了吗?”美月音色柔柔地问道。
哪知被她问到的某位一声不吭,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不得不让美月重新把视线落在了某些人的脸上。
她的目光所向再度在赤司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描摹起来,虽然这时候根本不该感叹对方的长相好看……
“征、征十郎?”
“你不问问其他的事?”
“嗯?”
“和你一起来的白马,可是问了我一大堆有的没的。”
美月沉默了几秒,被赤司带进了话题:“那……你回答了吗?”
赤司哼笑了一声:“有想说的话就直说吧,不必在我面前绕圈子,我不喜欢你这样旁敲侧击的试探。”
“抱歉……”
不过,赤司只说对了一半,美月的确是有想问的问题,但如果白马会问清楚的话,她会选择直接去和白马jiāo流分析。因为在赤司面前,她觉得自己说的话越多,被看穿的地方也会越多。
想到这里,美月不免就想要为自己辩解:“呐我是想问一些事件的事,但是征十郎也不能把我对你伤势的担忧全盘否定呀!”
赤司的眼底闪过一丝惊怔,大概是没想过美月会语气这般坚定地为自己申辩吧。
女孩满脸写着认真的模样,不知为何,赤司有点想笑。笑她认真过头的模样,有些可爱。
“把他们两个都叫走,一定有话对我说吧。”这一次美月直接把话挑明了说,既然是赤司要听直接的,那就给她直接的。
这个态度,赤司觉得很满意。小白兔试图抢占主导权的模样,委实十分有趣。
“怎么了嘛!gān嘛又那样看着我!”美月控诉似的抱怨道,赤司看着她也不说话,眼底还带着点柔和的笑意。这让美月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她只好扯回了话题:“说起来那天大火,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赤司调整了下姿势,没有避开问题:“事实上在基德的预告时间到来之前,碧空就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上了。”
“诶?”
“而且,那家伙扮成你的样子,你也是知道的吧。”赤司的口吻淡然,俨然是对当时的情况心里早就有谱的样子。
美月对于赤司会知道这个并不感到意外,毕竟……那是赤司征十郎嘛!
“征十郎是什么时候发现那个人不是我的?”
“你觉得我会在同样的谎话上栽两次吗?”
所以,赤司也是知情的,这件事情基德只是个替罪羊罢了。
“那家里的大火是怎么起的?当时在场的人应该不少吧……”
当时在场的除了赤司家的人之外,还有清田茂信,甚至是迹部景吾的祖父。若是那场火事闹大,三大财阀的其中两位老者都会葬身其中。
赤司挑了挑眉,看向美月的目光里添了几分赞同:“难得见你这么灵光。”
“诶?”
赤司很容易就在美月的脸上读出了凝重和对整起事件的恐惧感。
的的确确,只要是个明白人,都能看得出赤司家的纵火案以及宝石碧空的事,背后必不简单。
大概是把美月的想法给看穿了,赤司便顺着美月的思绪继续说道:“这几天一切平静得不像话,我的伤势也在很好的恢复。”
赤司的话语说得淡定,但美月的眉间一直都没有松下。
平静不是什么好的前兆。
为什么单单赤司征十郎重伤呢?那消失的基德又去了哪里?
“征十郎!”美月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有些情绪激动地喊住了赤司,“你……是不是还知情什么?”
把这一切的背后有个大yīn谋作为前提来考虑。
赤司之所以重伤是因为他一定知晓了什么内.情,至于没有取他的性命,其一是他身份特殊,赤司财阀的长子不是说抹掉就抹掉的小事。再者,还有一个知道内.情基德下落不明。
因此,这边是组织那方的人迟迟不敢动手的部分原因了。
“征十郎是不是……已经和基德jiāo换过信息了?”否则为什么能说出那么多隐晦颇深的话?
美月把话问得太过直白,即便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赤司会给出肯定,但他也没有说出明确的词汇,更不会在话语中提及基德这个名字。
他朝美月招了招手,示意在自己身侧坐下。
美月乖巧地坐在了窗边,脸上的疑惑担忧还有些许茫然jiāo织在一起。最后,所有的情绪都融在了她灼灼盯向赤司的注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