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当时所有人都哭了,没有在棚户区生活过的人,永远都不会理解他们这些人的苦。
他们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活着的每一天都在受苦,而当他们知道自己没有任何天赋的时候,等于连神都抛弃了他们,让他们失去了最后的希望。
被赶出孤儿院的时候,身材瘦小,没有任何能力的他们,每一天想的,都是怎么活下去。看着自己身边瘦小的人,一个个死去,不知道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为了一口食物跟别人打架,弄得浑身是伤,一不小心就会没命。
为了生存,他学会了打架,欺骗,偷窃,做了许多明明知道是错误的事情,被人唾弃,谩骂,没有丝毫尊严地活着,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这么活着是为了什么。
“巴桑,走吧,这里就是厂子,圣女大人说这里叫人力车总工会,但是工会这个名头不能随便上,我们怕外人多嘴,给圣女大人惹麻烦,所以平时就说是厂子。”门卡领着桑巴走进了厂子的大门。
门口站着两个侍卫,进门的时候只能从一个有栏杆的小门进入,每一个人进入都会有一层看不见的膜扫过,巴桑摸了摸脖子上的魔纹。以前只有奴隶会在脖子上纹上这个印记,但是现在,这个印记代表着希望,棚户区不知道多少人想要这个魔纹。他手腕上也有一个,那是进宿舍用的,是他的希望。
进了大门之后是一个巨大的广场,边上有一排屋子,里面坐着三三两两的人,大声说笑着。
“走吧,先去见工头,我们的班都是工头派发的,先去报道。那边有顶的空地是放车子的,每一辆车子都有固定的位置,你要根据栏杆上的号码找到自己的车子,回来的时候也要把车子放回原处。现在那边没车,还没到换班的时间。”门卡领着桑巴走进了边上的一个房间。
“工头,这是桑巴,是我介绍来的。”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记录着什么,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盯着巴桑好一会儿,看得他浑身不自在,换做以前,他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他知道自己长得不好看,所以很在意他人的眼光,但是现在不行。
“门卡,他是你介绍来的,你负责带他,出了事,你是要有连带责任的。”
门卡一个劲地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工头,他就是长得凶,人真的不错,救过我的命。”
“我不管这些,只要你心里清楚就行。桑巴是吧,我跟你说一下,我们这里是这样的,总共分两班,白班和夜班,你右手手背上会有提示的,上班前一个小时,下班前一个小时都会有提示。技师公会那边正在研究新的计时器,你反正只要明白,第一次手背上出现60这个数字的时候,就表示,当这个数字变成零的时候,你必须已经在上班了。第二次手背上出现60这个数字的时候,就表示,当这个数字变成零的时候,你要把车归位。我们这里是做六天,休息一天,六天白班,六天夜班,七天一轮,接下来六天你上的都是夜班,下一个六天你上的都是白班,听明白了吗?”
巴桑糊里糊涂地点头,反正点头就对了,工头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斜了一眼门卡,说道:“接下来你带他,这六天他就跟着你了。”
门卡连忙点头,拿着巴桑离开。
“我知道你没听懂,实际上我们都没听懂,反正都是看着手背记数的,基本上就是上白班的话,天亮之前到这里,反正数字出现的时候,我们正好可以在这里吃早饭。早上吃得饱一点但不要吃撑,不然跑不动,第一次吃饭的时候,很多人都把自己吃撑了,结果后面根本没办法工作,被扣了一天的工钱,所以千万别吃撑了!”
桑巴一脸郑重地点点头。
“中午的时候,如果没有客人,就到这里来一趟,不用进门,就在大门那里,拿一些吃的,随便吃一点就行了,等下班的时候,就可以去食堂大吃一顿了,那里无论什么时候去都能拿到吃的。上晚班的时候,基本上到了中午饭点的时候就可以来了,吃了午饭,休息一会儿,等时间上工,晚餐时间也是一样,基本上那个时间点都是有客人的,反正什么时候空了,你又觉得饿了,就到大门那里那点吃的,等下班之后,就可以来食堂吃了。千万别迟到了,到时候可是会罚钱的!”
巴桑点点头,看着手背,没有任何反应,心里松了一口气。
“我们的班都是固定的,你只要看手背就知道自己上什么班,工头主要的作用就是找人还有收钱,每一天下班的时候,你要上缴10个大铜币。”
巴桑吓了一跳,“10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