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也太古怪了,她就不能直接加入我们的队伍吗?"
"你可以换一个角度,"野shòu小子说"大部分时候,野shòu都会掩盖自己的踪迹。避免被猎食者或考猎物发现。当它们出现在你面前,要么是被你发现,要么是准备发起攻击。所以你应该庆幸她还没有出现。"
"跟踪狂。"渡鸦说。
"说对了,不然该用什么来定义故事里独角shòu悄悄跟在少女的身后观察她们的行为呢?"
"我能听见。"提姆提醒。
他话音未落,队友们再度笑出了声,一时间周围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你想过怎么处理这个了吗?"卡希问。
提姆停下来。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英格丽德就在那里。在他身后的某个角落,在他余光之外,那双玫瑰色的眼睛正在悄悄观察他,至于她到底想做什么,提姆没有什么头绪,或者说,他并不能理解为什么英格丽德还在这里。
在这之前,他和英格丽德之间有一些矛盾,刻板印象以及傲慢共同作用下,让他给她留下了坏印象。但在那个夜晚之后,这个坏印象已经变成了双方面的。
提姆承认,作为人,对其他物种难免会心怀傲慢,最糟糕的是他们甚至很难察觉到这点。
而显然,独角shòu对人也是一样的傲慢。
人类觉得动物"不可爱",它们的所作所为就格外不能被容忍,而觉得"可爱"时,哪怕它们踩在他们头上,他们也能宠溺地原谅——毕竟它们就是这样的,什么都不懂,不是吗?
他的想法是什么样的,善意还是恶意,英格丽德并不在乎,她的态度只取决于他看起来怎么样,她从没考虑过让他理解为什么可以和不可以。
那么现在英格丽德还在这里,到底是想和他把一切说开,还是想gān脆把这个符合她的审美的人类带走?
不管英格丽德是怎么想的,提姆觉得自己有必要解决这件事了。
"我会和她谈谈的,不管不是现在,"他说,"专心点,朋友们。"
这次的任务目标藏得很好,但这对少年泰坦来说不是问题,不久之后,他们已经结束了任务,准备返回纽约。
在回去之前,他们还有一些时间,于是提姆找了个空隙,独自走进了森林。
独角shòu总是偏爱森林,虽然森林并不能掩盖他们显眼的毛色,饶是英格丽德藏的很好,提姆还是很快发现了她的身影。
"我想和你说几句话,英格丽德。"他说,"可以吗?"
片刻寂静,独角shòu穿过斑驳的树影,披着绿叶繁花走出树丛。
对着独角shòu说话看起来总有些傻,,提姆调整了一下心态,说∶"我知道我们一开始相处得不怎么样,我的做法……可以说不那么好——但这都是我猜的。你有你的理由,毫无疑问,只是你从来没有解释过,现在是时候让我听听了吗?"
他绝对不适合这种谈心场景。该死。但这是他该做的,解决这一切。
英格丽德也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里。
她原本就决定好了,在见了这个人类之后就回家,把短暂的人类世界之行忘记,继续她有些无聊的生活。
然而之后出了一点小意外…。这点小意外让小姑娘在纠结中暂时取消了回家的计划。
英格丽德当然也知道这样很滑稽——他甚至没有什么实质上的变化!只是换了身衣服!但她的不高兴忽然间就烟消云散了,快得她来不及反应,这不能不让她对自己产生怀疑。
明明是同一个人,只是一点改变就能让她改变心意,那到底是她像月亮一样反复无常,还是她的脑袋出了错?
作为独角shòu,英格丽德向来以他们这个种族的忠贞和坚定自傲,现在发现自己可能不是这样…小姑娘第一反应就是否认。
她绝对不是被迷惑了!所以那就是,就是……
英格丽德想不出为自己辩解的有力证词,想了几天,小姑娘gān脆决定从另一端下手——只要让自己的态度统一,问题就不复存在了。
就好像现在,对这样的。……英格丽德其实懒得解释,但想到如果换成那天晚上,她绝对是知无不言,她皱皱鼻子,只好偏偏自己的脑袋。
银白鬃毛顺着修长的脖颈滑落,如同月光淙淙流淌。
【人类少女猎杀独角shòu的办法,是趁着我们卸下提防,割断我们的喉咙。】
血会像喷泉一样喷出来,而唯一能够下手的位置,就是独角shòu的背上。
被允许登上他们的脊背后,全心全意信任着身上的人类不会伤害自己时,忽然间喉咙间鲜血喷涌如泉。
就算是信任的人类,都有可能被他们划下致命的一刀,更别提不信任的人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