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再青在气头上，听着这些接二连三的微信提示音就觉得心烦，索性把手机关机了。
然后往坐出租的地方走去。
“有石墩，小心。”
“我自己会注意的，不用你管。”
龙忻绕到她身前，张开手臂，拦住了她，眼神坚定道：“我送你回去。”
沈再青停下脚步，冷眼看着她：“我不用你送，我自己打车回去。”
“太晚了，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我说了，不用你管。”
“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把你送回去之后，我就离开。”
沈再青抬眸，深深地看了龙忻一眼。
胸口发疼，还有喘不上气的难受。
她每天都在期盼着她回来，而她，却想着离开自己。
这么想离开，以后就不要回来了。
酒jīng让沈再青的大脑无法冷静下来，心里积攒的怒意熊熊燃烧着，让她变得不理智。
她气冲冲道：“你要走现在就走，特意送我这一回有什么意义呢？”
“别挡道，我自己去打车。”
沈再青要绕开龙忻往她身后走去，脚却被障碍物绊到，身子失去平衡向前倾，龙忻眼疾手快揽住了她的腰，将她抱在怀里。
两个人拥住的那一瞬。
时间好像静止了。
沈再青都想不起上次抱她家小龙是什么时候了。
她们好像很久都没有这样抱过了。
沈再青的心刚要软下来，却在龙忻的肩头闻到了奇怪的香水味，神情愣了一愣。
这个味道不属于她，也不属于龙忻。
那只能属于另外的女人。
比如，方才那个和龙忻相谈甚欢的女人。
那个女人，沈再青都没看清她的长相，粗略地扫了一眼穿着打扮，应该是甜美系的姑娘，年纪不大。
和龙忻这么熟络，说明先前肯定有过接触......
沈再青一下子把龙忻推开，声音更冷了：“你的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味道，不要抱我。”
龙忻愣在原地，手臂还维持着拥抱的姿势。
这个弥足珍贵的拥抱只持续了几秒钟，她的手臂刚想收紧，整个人就被教授推开了，她以为会更久的。
龙忻眼里写满了失落。
再一想，又觉得难以置信。
她身上怎么可能有别的女人的味道！
她刚从沉睡中苏醒，又没和别的女人接触过！
龙忻仔细回想方才的一幕幕，记起她进酒吧的时候，庄鸿蕾在她肩膀上拍了几下。
应该是那时留下的。
教授对她的信任已经降低到这种程度了吗？
连庄姐姐的接触也排斥？
“酒吧门口，庄姐姐和我说话的时候，拍了我几下，还拉过我的手腕。”
“这味道是她留下的。”
“不是我主动。”
龙忻一边说一边开始脱自己的衣服。
她把深蓝色的外套和白色的里衣都脱掉，只留下一件单薄的打底背心。
chūn寒料峭，寒风从龙忻身上滚过，她根本不为所动。
她将两件衣服团成一团，快速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动作快得，沈再青还没出声阻拦，这两件衣服就在垃圾桶里沉底了。
龙忻目光诚挚，一字一句，认真道：“我不想惹你生气，你知道我和庄姐姐不可能有什么的。”
“那衣服我不要了，让你介怀的东西我穿着也难受。”
“很晚了，你跟我回去吧。这个时间点，打不到车。”
沉默了一会儿，沈再青才松口道：“走吧。”
她坐上了龙忻的车，安安静静地坐在副驾驶位上，头疼欲裂，没有说话的欲望。
认真开车的龙忻同样闷声不语。
凌晨，道路上没几辆车。
龙忻将车开得很平稳，很慢。
平常三十分钟的车程，她开了快一个小时。
闭目养神的沈再青没有时间概念，只知道龙忻叫她的时候，她们已经到三号楼了。
“教授，到三号楼了。”
沈再青缓慢睁开眼睛，入目就是通往她们住处的电梯。
然后是车门解锁的声音。
电梯口附近的车位都停满了。
龙忻把车停在最接近电梯口的路边，看样子，没有上楼的打算。
沈再青按了按自己发疼的脑袋，扭头看着衣衫单薄龙忻，用不容拒绝，接近于命令的口吻道：“跟我上去拿件衣服。”
说完，没给龙忻反应的时间，沈再青就打开车门下了车，径直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龙忻快速打开车门，追了上去。
都没来得及锁车，在电梯口，把沈再青拦了下来。
“教授。”龙忻伸手将电梯下行的按钮取消，显然有话要说。
沈再青转过身来，面朝着她。
等着她的下文。
龙忻黯淡无光的眼眸蒙上了一层水汽，湿漉漉的，眼眶微红，像在外流làng的小猫小狗，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