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星教的业务面向对象就是将咒灵当做看不见的鬼怪的普通人和请不到咒术师的有钱人。
作为教主的夏油杰,将普通人喊成讨厌的猴子,却每天都在带笑营业,背地里才各种嫌弃。
最凶的时候大概是发现冤大头没钱又想指使他gān活的时候。
而他把自己和普通人割裂开来的方式,是拒绝吃菜菜子买的可丽饼,但实际上只要她胡搅蛮缠两句,他就会很乖很láng狈地吃掉。
大家私下以为他这个样子非常可爱。
也好像忘记了笼罩在他身上的,深沉的血色和黑色。
虎杖悠一刀扎在低级的咒灵身上,qiáng横的咒力将其撕得粉碎。
“咒灵的味道很不好吧?我觉得像是这种低级的咒灵,没有让您收服的必要。”她问。
她不是在不解,而是在阻止。
陷入困惑和痛苦的人,会有意无意地自我折磨,自我放逐。
他们会寻找看起来很合理的理由,比如梦野久作会说“这是我异能发动的条件”,太宰治会说“我的目标就是弄死自己嘛”。
夏油杰说:“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用的吧。我的术式有一条可以将低级的咒灵捆成一团然后提升攻击密度。”
她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戳穿他:“不如您一刀劈过去的。”
“不觉得一下子召唤出很多咒灵看起来会很酷吗?”夏油杰笑着说,“我之前有计划搞一场百鬼夜行呢。就是那种,一下子放几百上千的咒灵出来,然后把高专的学生们吓哭。”
现在还是算了。
他只要一想到某条噩梦一样的缝合线,和某句噩梦一样的话,就觉得自己还能活。
虎杖悠的语气相当敷衍:“哇哦,听起来真不像是27岁的大人能够想出的点子。”
“你果然是觉得我年纪大是么?”他夸张地难过着。
心里其实也非常抑郁。
虽然虎杖悠并没有因为某个没有节操的缝合线脑子而对他投以奇怪的目光,但对他态度,怎么看也是对长辈的。
他年纪轻轻的,gān什么要当她的长辈啊!
虎杖悠慌摆手:“没有没有,夏油先生还相当的年轻活泼。就是希望您对自己好点,严于律己和不爱惜自身可是两回事。”
“像我这样罪大恶极的人,吃点苦头岂不是大快人心?我可是被判过好几遍死刑的哦。”
夏油杰盘腿坐在石头上,眉目里写着对自己的不在乎。
虽然每次回去之前都会好好地洗掉身上的血迹,但也只是不想给她们带去不好的感官。
手上到底沾了多少血,他心里很清楚。
最开始走入死胡同的时候杀了所有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普通人包括父母,后来开始杀调查到的nüè待甚至是杀害术师的普通人,杀讨厌的浑身都是诅咒的人。
很多人可能罪不至死,但他已经没有jīng力也没有兴趣去思考了。
因为死去的术师和受折磨的术师,也没有人思考过他们有没有犯下罪责。
他和那些讨厌的猴子没有什么不同,所以也该死。
“我对杀人这件事已经不像最开始那样执念了,底线是不能接受将杀人作为娱乐。”虎杖悠将刀横到自己的面前,银色而明亮的刀刃倒映着她平静的眉眼,将刀往旁边挪上几分,便能看见夏油杰,刃上的他亦无恶鬼之色。
这并不是说她认为杀人是正确的,而是指她不会因为杀了人而自我放逐,她也可以平静地接受自己因为杀了人而死去。
在这件事上,宽恕原谅是没有必要的。
“夏油先生一直是在试图拯救人的吧,今后也好好地去救人不好吗?除了您,没有其他人能够不计一切地去救助所有的术师了。”
菜菜子和美美子不是个例,围在夏油杰身边的,被他称之为家人的术师,都是曾经遭遇了不幸的。
而将他视作叛徒,将他判为死刑的咒术界却在搞什么唯血统论,对自己的同类进行歧视和打压。
虎杖悠并不是认为夏油杰的行为完全正确,她只是理解了,并且希望对方能够用更好的方式去拯救术师。
夏油先生的大义,不该是创造只有咒术师的世界,而是创造咒术师可以在阳光下自由行走的世界。
“……我要是可以早一些遇到你就好了。”夏油杰最终只是这么说,然后跟她一起踩着月色回去了。
——
五条悟最近没有再听到上层骂夏油杰,觉得有一丝奇怪。
刚好他也不是很忙,就选了一个良辰吉日,混进了磐星教。
他对磐星教一直没啥好感,虽然这个垃圾组织后来落到了夏油杰的手里,但这不是跟对方吵架了嘛,他愿称之为垃圾主动进了垃圾堆。
磐星教的建筑还是熟悉的装神弄鬼味儿,他循着咒力浓度高的方向往里走,站到一间最为豪华的房间面前,坚信这是夏油杰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