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虎杖悠指着自己,感到有些奇怪。
“在我喝完酒之后,我会随机抓取一些后生听我讲故事。唉,虽然完全没有感觉自己在老去,但已经有了好些后生了呢。我今年才……”
福地樱痴伸出自己的手指胡乱地比划了一阵,口齿不太清晰地数:“三十六三十七三十八……啊,三十二岁!昨天我的发小福泽谕吉刚辞职了我不会记错。”
人在脑子不清醒的时候,也依然会记得自己很在意的事情。
虎杖悠在听见熟悉的人名之后,悄悄支起耳朵,却没有听到更多的内容,而是听见对方高声赞美自己。
“没错!我就是这样年轻而厉害的人物!”
她好奇地问:“有多厉害?”
福地樱痴推着她到了海边,单手撑在栏杆上灌了口酒说:“大概是因为参加的战争非常多,全球各地都跑,他们喊我‘远东的英雄’,具体gān了什么也不太记得,但归为战斗就完事儿了。你要是感兴趣可以看看以我的事迹为蓝本的电影和电视剧,当然那些演员是没有我万分之一帅气的。”
他是天生的战争机器,所以希望自己终其一生都在征战。
所以有了天人五衰。
陀思妥耶夫斯基是个聪明而有崇高理想的孩子,只要异能者还存在于世间一天,他就不会缺少乐子和战斗。
“哇!听起来好厉害!”虎杖悠相当捧场地露出了崇拜的眼神,能在活着的时候就因为自己的英雄事迹而被翻拍成影视作品的人,当然很厉害。
是会在危险到来的时候,站在所有人的最前方的人。
虽然感觉性格有点奇怪但论迹不论心,她不应该戴有色眼镜看对方。
“当然很厉害,我会一直这么厉害下去,直至死亡。”
福地樱痴把喝光的酒瓶砸碎,丢进海中,被qiáng化了百倍的破碎酒瓶撕碎了海中游动的鱼,海面上渐渐晕开一大片血色。
虎杖悠吃冰糖葫芦的动作顿住:“您喝醉了之后,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异能吧?”
福地樱痴面带笑容:“不会。”我只是要杀你而已。
醉鬼的话是不能相信的,所以虎杖悠选择了跑路。
刚跑两步,就被人揪着后领像是拎猫崽子一样拎起来。
这也就算了,最令人惊恐的是,她听见对方说:“哎呀,忘了问,你母亲最近怎么样的。”
虎杖悠倒吸一口凉气,卑微地开口问:“您……和她是什么关系?”
“算是她的某一任丈夫?我其实还蛮喜欢她的,可惜她跑得太快了。”他用慡朗的声音说出了恐怖的话。
狠狠地闭上眼,又狠下心睁眼,她视死如归一般地说:“我……我可以听听您和她的故事吗?”
她倒要看看,这又他娘的是个什么剧情。
福地樱痴给人放到栏杆上坐着,随意地讲述着某段不存在的记忆。
在他年轻的时候,世界各地的异能者都在□□,他那会儿和福泽谕吉一起受雇于日本政府,但基本各自奔赴于战场。
他在战场上救了一个女人。
漂亮柔弱的外表和漆黑妖诡的内里,深谙人心,为人隐忍,很擅长角色扮演。假装无意地在勾引他。
很有意思,所以他直接跟对方结婚了。
然后毁掉了对方的身体,又跟对方的下一具宿体结婚,然后再次毁掉。
她每次都用了不同的人设,演技bī真,但他靠直觉认人,她头上的痕迹又很是醒目,所以只要她出现在战场上,他总是能够很快发现。
那个女人是真的很能隐忍,都这样了还没有和他撕破脸皮,而是虚与委蛇,百般逃避,最后远离了他所在的战场。
后来不知道找着哪个冤大头生下了完美的“宿体”,也就是面前的这位小姑娘。
虎杖悠没有被他过于直白的话伤到,而是颇为感动地说:“谢谢您为社会除害。”
她现在完全可以确定,她的出生充满了yīn谋和设计。
如果以后真的和“母亲”遇上了话,她一定选择大义灭亲。
福地樱痴“喔”了一声,没有说自己当时只是单纯地在找乐子,而是说:“说起我还没有女儿,你愿意喊我一声父亲吗?”
她:“不了不了。”
就是有“血缘关系”的那两位她都没有喊过父亲呢,更何况这个没有关系的。
“你喜欢白头发的?”
过于跳跃性的话题让她突然警惕,认真摇头。
“哦,那就是好看就行了,这好办。”
“不……您打算gān什么?!”
虎杖悠逐渐上扬的尾音显示出她的惊恐。
遗憾的是,这位白得的爹没有要照顾她情绪的意思,而是说:“不必害羞,男朋友这种东西就是多找几个才能比较出来区别,我给你安排,保准个个帅气。或者你想要女朋友也不是不行,我有个下属,你喜欢什么年龄段和类型的她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