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
有个年纪大的大喊:“骗人的吧!这话说出去谁信啊?”
太宰治:“你是对政府下的通缉令有什么不满吗?要不要改天也给你整一个让你看看是不是真的?”
对方闭上了嘴。
编完故事的太宰治意犹未尽,情绪高昂把通缉令拍在桌子上说:“所以我们今天聚在这里,就是为了阻止这个邪恶的诅咒师危害世界,为了拯救所有人,为了咒术界的未来而探讨和协商。”
常年说官话的上层听他这个虚伪的声音都要吐了。
一位主事:“决定我们自然会做,既然你和夏油杰都有心为此做出贡献,不如少搞点事,回去等着我们的命令。”
另一位主事:“还有,为什么乐岩寺校长和禅院家主进了你们高专之后就失去了联系,你们对此有什么解释吗?”
太宰治似乎非常不解:“奇怪,我为什么要跟你们解释?”
夏油杰:“我也很奇怪,我们为什么要像走狗一样等着你们的命令?”
空旷的会议室突然变得拥挤起来,一群咒灵将所有的上层围了起来。
在过去一周多的时间内重新充盈了咒灵库存并且抓了好些特级咒灵的夏油杰温和地说:“虽然我现在是个好人,但我不保证我不会杀了你们。”
上层们:……你这是哪门子的好人?!好人这个词都要被你们滥用得哭了好吗!!
“哎——”太宰治用着和刚才替夏油杰解释时一模一样的语气,自己则是绕过咒灵们坐到会议桌上,拿起一支笔转了转,“虽然这群人年纪很大了,实力也不太行,但大小是个咒术师,还是可以去执行任务,祓除咒灵的。”
“你们什么意思?你们要违背咒术法则,对我们动手吗?”
“咒术法则。”太宰治重重地读了这个词汇,“我一直很好奇,你们在法则里写入各种规矩甚至于死刑,是想要建国吗?”
八百年前同意的他们按自己的规则一定程度自治,他们倒是把规则越写越长,今天一条明天一条,还要各种部门给他们行方便。闹出的事儿那是越来越大。
政府早就对这群人不满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整改和敲打他们。
上层们又开始骂他胡说八道。
太宰治挨个看过去,眼神像是在打量什么工具一样,叫他们渐渐收声。
“既然大家都是为了咒术界的未来着想,那么就希望你们能够认真悔改,反省自己的过错,然后暂时放下手里的酒杯,前往战场好好努力。至于统筹部署,jiāo给擅长和能做得更好的人来做。”
太宰治将一份复印文件放到桌上,放最后一句话:“我以前从事的工作是将bào力转化为利益,要论排除异己,在座的各位再多活五十岁都不一定能赶上我。期待我们的下次见面。”
早川秀给他的那封信里的东西,是政府方面给武装侦探社的委任。
政府把委任书给猎犬的新队长,让对方转jiāo武装侦探社,也是希望他们两方能够缓和一下关系。
结果对方随手就给他。
真就打瞌睡就送来了枕头。
在回高专的路上,夏油杰感叹:“你真的好熟练。”
“因为庸俗的人总是千篇一律。”太宰治坐在低头翻着文件,又惊觉这好像不是他来这里的初衷,于是丢掉文件跟夏油杰聊天。
“你想要知道,你和五条悟跟那些人的抗争,输在哪里吗?”
夏油杰:“因为这不是一个qiáng者能够决定一切的世界。”
太宰治摇摇头:“qiáng者从来就不能决定也一切。你们输就输在,心不够黑。”
“一个时刻有外敌来袭的群体,个体会有高度的集体感,心善良一些的则会有自我牺牲的觉悟和自觉,而心黑的,则会选择利用对方的善良来保证自己的利益。将自己的利益巧妙地隐藏在群体利益里。”
“你们会觉得这样的人很坏,但他们好像又是在处处维护群体的利益,所以你们容忍了他们的劣性,认为一些选择很有必要。你现在已经不是咒术师了,你回想一下,你被规定要做的一些事情,它真的有必要吗?”
夏油杰想起自己高专时期,每收服一只新的咒灵,都要写成档案上jiāo。想起自己没日没夜地出任务,上层不给前因不给后续。
每一次都有很冠冕堂皇的理由。
“为了记录咒灵的种类和危险程度。”
其实是为了提防因为收服咒灵而不断变qiáng的他。
“为了保证受害人的安全,也不让人去打扰他们。”
其实是为了掩饰过失,粉饰太平。
如此之事,不知道有多少。
夏油杰:“我本来以为我已经在以最大的恶意在揣测他们了,我果然还是太善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