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哒”一声落锁,她定在原地。
从门口这个角度望过去,唐安然蹲着趴在chuáng边,两人脸对脸又挨得很近。
奚竹心中惊涛骇làng。
什么情况?!里面难道是亲、亲上了吗?!
后面的小助理看着她疑惑,“怎么了竹子姐?”
奚竹心里激动的砰砰跳,但还是语气如常的转过身,“没事,”她高深莫测的推了下眼镜,往桌子上的午餐看了看,“把菜先放回去保温吧,她俩....在gān正事。”
唐安然被关门的声音提醒回了神。
苏清祭气若游丝,侧脸趴在枕头上,眼睛像困的睁不开一样,神色和声音恍然不同往日。
唐安然终于意识到——
她是在说宁岚的台词....
这情节在就是今晚要拍的其中一场。刺客摸到宁岚的寝宫之后,放了迷香,周围的看守侍卫睡的不省人事,宁岚睡的浅,但察觉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为时已晚,迷香入体,她不受控制的无力困倦。
冷蕊带着面纱从房檐上飞身而下,挡在她chuáng边与刺客jiāo手,刀剑碰撞,宁岚隐约有意识,她撑着迷茫的清醒没睡过去,直到冷蕊的身影恍惚不清的出现在她眼前,她伸出手,一把拉住了冷蕊。
唐安然镇定了下来,调动情绪,和她对起了戏。
苏清祭拉着她的手腕不愿意放,美目似睁非睁的看着她,声音是为宁岚这个角色而塑造出的,“我早就感觉到了一直有人在我身边,你是谁.....”
唐安然站起身来,没回答她的话,而是按照剧本轻语道:“殿下,睡吧....”
她看着眼前女人的脸,眸中深处满是化不开的情意,但还是不得不把手腕抽走。
苏清祭五指稍微用力捏了一下,和她拉锯,“别走....”
她手不愿意放开,但是又浑身没有力气,唐安然握着她的手轻轻放到chuáng上。
苏清祭在彻底昏迷的最后一刻挣扎,嘴里念叨着几不可闻的话:“你...到底是谁....”
唐安然眼中神色不舍,奢求的勾勒着她每一个细节,温柔的喃喃自语,“我是...会一直保护殿下的人....”
下一个动作,是冷蕊伸出手,要盖住宁岚的眼睛。
唐安然骨节分明的手悬在苏清祭眼睛上,缓缓挨近到只有一厘米,却迟迟未落。
苏清祭没动静,等她演完。
唐安然犹豫了下,终是忍不住提醒,“苏老师,我手上有药....”
她把手收回来,脸上有些没完成剧情的抱歉。
苏清祭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唐安然抿了抿嘴的小表情,忽地勾唇笑了,清冷的眉眼一笑生花,她顺势撑着chuáng,坐了起来,理了下披散的秀发,解释道:“晚上就拍了,正好提前对个戏。”
边说着,她一手摸着后颈,转了转脖子,晚上那场戏是平躺着,她刚才是侧脸趴着,脖子枕的有点儿酸。
唐安然刚想帮她捏捏,结果伸出手又想起手还没洗,故而只能站在chuáng边,和她对话:“您刚才没睡着吗?”
“睡着了,你动我头发的时候我就醒了。”
“我看您头发挡住呼吸了,”唐安然有些局促,“让您多睡会儿好了。”
“没事,”苏清祭摆了摆手,“我稍微歇一下就够了,上午台词说太多了,有点乏而已。”
她把头发随意一扎,垂在背后,下chuáng踩了拖鞋,“走吧,刚才竹子开了门,估计外面午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唐安然点头,看着她的后腰又问了句,“今天敷完药感觉怎么样?”
苏清祭一手放在门把手上,扶着腰感受了下,微笑说:“比前两天好多了,没那么酸了。”
她拉开门,奚竹在外面看见她的身影,脱口而出:“这么快?!”
苏清祭不明所以:“什么这么快?”
奚竹觉察到自己失言,连连摇头,掩饰性的笑说:“没事没事....”
苏清祭掀着美目,奇怪的看了看她。
唐安然洗手回来,礼貌的坐到餐桌边,桌子是个大小正好的方桌,上面铺着黑白棋盘格的桌布,和休息室里颇为现代的装修风格很搭。
苏清祭拿起叉子随口问:“上午和武术指导练的怎么样?”
“还可以,动作也不是很多,武指老师说我动作挺流畅的,”唐安然如实答话,乖巧笑道:“他还建议我向您请教请教呢,您之前的特工角色打戏实在是jīng彩,我这点打戏的量和您拍过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苏清祭面前摆着蔬菜沙拉,小小一份,总共也没几口,她叉起切成半颗的圣女果,摇头笑了笑:“当时年轻,拍起戏来比较拼,电影最后效果很好,但你看这代价不也挺大。”
她指了指自己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