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处的环境与多年前的可怕过往那样相似,让她心慌不已,她顾不上欲裂的头痛,双眼极力在黑暗中搜寻,鼻子急促的呼吸着。
麻绳绑的那样紧,她所有的挣扎都无济于事,顶多让椅子在水泥地上磨刮出刺耳的滋啦声。
黑暗和冰冷,让恐慌不由分说的蔓延全身。
“醒了?”
忽然,身侧不远处,传来女人玩味的笑声。
唐安然的呼吸几乎停滞,僵硬的朝声源扭头,她努力睁大眼睛,依稀看到黑暗中有人影。
“啪——”白炽灯被拉亮。
突然的光亮刺的唐安然睁不开眼,等不及适应灯光,她眯着眼睛,看到墙边有张chuáng,一个波làng长发的女人正倚在chuáng头。
打火机响的清脆,女人点起一支香烟,烟雾缭绕着她,面容看不清,一双红唇却无比明显。
唐安然瞳孔骤缩,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无数个日夜里,她成为自己的梦魇,挥之不去。
薛曼绮,居然.....是薛曼绮。
唐安然咬了下舌头,疼,这次不是梦。
薛曼绮好整以暇的直起身子,两根手指极为优雅的擒着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轻吐出烟雾。
“小宠物,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唐安然浑身发凉,四年前的记忆顷刻间全涌上心头,被绑住的双手不自主的颤抖,她握紧双拳,指尖掐的发白。
薛曼绮一口接着一口的吸着烟,眼睛却直勾勾的落在她身上。
唐安然和手脚腕上的麻绳较劲,可即便用力到脖颈泛起青筋,也无济于事。
烟抽到剩下四分之一,薛曼绮起身。
高跟鞋一步步靠近,像钝刀子割肉。深呼吸一口气,唐安然扬起脸,眼神锁住薛曼绮,半分不示弱。
薛曼绮停住,歪着头,与她对视,忽然嗤笑了声,吸一口烟,弯腰。
唐安然把脸别过去,抗拒她的靠近。
薛曼绮十分暧昧的把烟雾吐在她侧脸上,低低道:“看来苏清祭把你养的挺好啊,胆子都大了不少,过去你可不敢这么瞪我。”
说罢,她把烟头按在椅子的扶手上,木头飘起丝丝的焦味。
唐安然蹙眉,姿态警戒而防备,奈何被绑着,躲不开。薛曼绮弯着腰,再欺一步,抬起右手,用指甲从上到下刮她的右脸,甚至还闭上眼睛,深吸一息,似乎无比享受。
而后,她凑近唐安然的耳朵,缓慢道:“小宠物,四年来我对你朝思暮想,你居然背叛我,爬上别人的chuáng,你说......主人该怎么罚你?”
馥郁的白花香水味道飘进唐安然的鼻子,她屏气凝神,不怕疼的用力甩头,用自己的脑袋撞开薛曼绮。
虽然嘴被封住说不了话,但眼神传达的愤怒已经足够。
薛曼绮见此,玩味一笑:“你真是一点没变,性子还是这么烈。”
她用力掐住唐安然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眯着双眸,yīn冷道:“你爬上谁的chuáng不好?偏偏是苏清祭,你知不知道?她是我的宿敌。”
最后两个字,薛曼绮咬牙切齿。
京城的富贵圈子也就那么大,顶级豪门里的人物掰着指头都能算清。苏清祭也说过,她和薛曼绮是认识的,唐安然权当薛曼绮说的宿敌是指性格不合。
薛曼绮细细打量她,“呵呵,不过你倒是有能耐。我还从没见过苏清祭对谁这么上心,在国外都能看到你们两个的绯闻。”
她话锋一转,说道:“你攀上她的手段当年怎么不在我这里使使?过去你要是听话,想要什么我不能给你?难道我不如她?”
唐安然眸如寒冰,听着她一番离谱的言语,冷哼一声。
薛曼绮从她的表情里明明白白的读懂她的意思:没错,你不如苏清祭,也不配。
“我不如她?”薛曼绮皱眉,怒而反问。
唐安然盯着她,左歪着头,又扬起下巴,往右歪头,看起来极具挑衅。
薛曼绮登时被激起怒火,不由分说的抬手,倏地朝她脸上扇去。
“贱人,你敢这么看我?!”
脸上火辣辣的疼,甚至有些耳鸣,混上头痛,唐安然晕眩的差点gān呕。
薛曼绮拽起她的头发,对着她的脸怒不可遏的大骂:“你居然敢用这种态度对我?真以为自己有什么底气了?!你们这些当婊||子还立牌坊的戏子,永远都是贱人,苏清祭也一样!”
唐安然左耳嗡鸣,看着她因盛怒而扭曲的脸,恍惚有种看默片的感觉。
薛曼绮嘴里的这些rǔ骂与四年前一模一样,她似乎对演员有极qiáng的反感和厌恶,折磨自己时,总是用最恶毒的词汇rǔ骂她是一个卑贱的戏子,这次连苏清祭也一起骂了。
眩晕感让她出离了此刻的处境,甚至在想:薛曼绮为什么这么痛恨演员?恨到着了魔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