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这个留短胡的男人,是不是就是你家里照片上的那位?”
唐安然没办法反驳,这男人和家中老照片上的那个,除了多了胡子和稍微发福了一点点,其他的简直一模一样,尤其是笑容的弧度,无论怎么分辨,都是同一个人。
薛曼绮看出唐安然努力的想找出破绽来反驳,于是道:“别想说不是,他就是你的生父。”
这句话就像是一击重锤,把唐安然心中的侥幸砸的粉碎,她眸光微颤。
“你刚才说......他叫什么?”
“高毅彬,毅力的毅,彬彬有礼的彬。”
“高毅彬......”唐安然苍白的嘴唇微微动了动,念叨了一遍。
薛曼绮突然收起手机,唐安然的视线被迫离开那张照片,眼前又是薛曼绮那张勾着红唇的脸。
“高毅彬分明就是苏清祭的家里人,她居然没有告诉你,也难怪,苏清祭向来与她姑姑一家子不和,她清楚你的身世后,怎么还可能什么都对你说呢?”
唐安然垂下头,咬紧牙关,做了个深呼吸,她现在无论是jīng神还是身体都很虚弱,只能努力的保持大脑清醒,不能被薛曼绮三言两语的牵着走。
“知道为什么现在都没人来救你吗?因为苏清祭已经把你放弃了。小宠物,听主人的话,把那段视频录了,以后这娱乐圈再也没有苏清祭,她过去占有的地位和资源,你想取缔的话,只要与我们合作,也不是不可能。”
“你们?你和苏兰一家三口?是你们勾结到了一起?”
“是联手,我和苏兰联手,彻底扳倒苏清祭,新仇旧恨一起算,不然我这张全家福是从哪来的?不过,当然了,除了我和苏兰,还有别的人。”
“只要你乖乖听话合作,苏兰闭一只眼让你认回父亲也是有可能的,那时你这名字也得改一改了,应该叫——高安然。”
唐安然只感觉一阵恶寒,她嗤笑一声,眸光满是锐利,“我从来没见过我的生父,这世界上长的像的人那么多,我凭什么因为一张照片就相信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你不相信我没关系,高毅彬是不是你的亲生父亲,我相信苏清祭是心知肚明的。”薛曼绮绕到她身后,在靠墙边的位置有一张厚重、却很窄的铁桌子,与防空洞墙壁上的铁锁链焊接在一起,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月,表面已经生了厚厚的铁锈。
铁桌上放着一个gān净的不锈钢托盘,里面是透明的液体,泡着一叠白纱布。
“你还不知道现在网上发生了什么吧?”薛曼绮一边说着,一边把纱布捞起,拧出多余的液体。
“苏家老爷子和老夫人都已经相继离世,苏清祭在苏家再没有靠山,她姑姑苏兰,已经夺了她在沧海的权,你那同父异母的哥哥高子荣,也在舆论上借着曲禾韵的事对苏清祭发难,现在,苏清祭已经是四面楚歌了,相信她很快就会变成人人喊打的存在,而这,都是托你们家的福。”
“我不是他们家的人。”唐安然偏头,语气严厉的对身后的薛曼绮qiáng调。
她这个角度看不见薛曼绮,只能听到身后淅淅沥沥的水声。
“哦?不是吗?”薛曼绮向她走近,一手搭上唐安然的肩膀,把头凑近她另一侧的耳边,用舌头挑弄着唐安然耳朵上湿漉漉的头发。
哑声道:“你身体里流着你父亲高毅彬的血,怎么能说不是他家的人呢?”
唐安然忙要躲开,却被薛曼绮从身后控制住了头部,带着浓烈药水味的纱布严严实实的捂住了她的口鼻。
薛曼绮站在她身后,抱着她的头,把她的后脑按在自己的腹部,紧紧箍着,扼制唐安然的挣扎。
闻到药水的一刹那,唐安然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但却无济于事。
她能感觉到药味还是钻进了自己的鼻子和口腔,眼皮越来越沉,身体和jīng神上的双重疲惫此时被无端的放大,让她头晕目眩,意识不听她的使唤,自顾的想要沉睡,眼皮也缓缓的合上。
“困了吗,困了吧?”薛曼绮缓缓放松勒紧她脑袋的力度,居高临下的低着头,压低嗓子,不断重复着。
“睡吧,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也不用管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睡着了你就会乖乖听话,变成主人的乖宠物了。”
京城,高子荣躺在vip病房,一条腿被打上了石膏,脸上也缠着一圈圈的纱布。
走廊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兰推门而入,急切的走到病chuáng边,“儿子,怎么样?没事吧?”
她碰了碰高子荣的鼻子。
“嘶——疼,别碰,鼻梁断了,这狗日的游风!”高子荣拨开苏兰的手,一句句恶毒的咒骂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