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嘶地一声自容悦齿间溢出时,容悦探手反钳制住身后的小恶女,一手触碰耳后才发现竟然出了血,顿时火气上涨怒斥:“你是狗吗?”

  这么大的岁数,竟然还咬人!

  意料之外的没有听到回骂,容悦才发现岳月竟然哭了。

  “我好惨啊,早早没了娘,爹又不疼,你这个老姑婆都不帮我。”

  整个人被死死抱住的容悦推都推不开,耳旁只剩下岳月的嚎啕大哭,差点就被这豪迈的嗓音给喊聋了。

  容悦无奈的搂着她跃上高楼出声:“你爹要是不疼你,还能纵容你满都城的揍人啊?”

  不知多少公子哥被岳月揍过,否则常年不在都城的容悦也不会知晓她这个小恶女的名声。

  “可是他非要让我嫁人啊。”岳月想起那些脑满肠肥的公子哥就想吐,忍不住数落,“这都城的男人只会喝花酒还不如军营的士兵好!”

  容悦偏头避着岳月的嗓门默默补充了句:“其实军营的男人是因为管的严,否则也会喝花酒,而且每天一身臭烘烘的味道,估计你更受不了。”

  岳月听着有些反胃,嫌弃的推开容悦说:“那你整天待在臭男人堆里岂不是更臭?”

  额……

  容悦拳头莫名紧了紧咬牙切齿的应:“你再说一遍?”

  “好吧,我刚才没闻到臭味。”岳月探手不客气扯过老姑婆的外衣擦了擦眼泪鼻涕,“算了,就算说了你也帮不了,我哭累了,早点睡吧。”

  说罢,岳月忽地满面灿烂的笑了笑,那双明眸熠熠生辉,眼角泪珠还未gān透着些许脆弱,整个人瞧着柔美的紧,随即纵身消失在风雪夜里。

  容悦嫌弃解下外衣扔在一旁嘀咕道:“小姑娘长的还挺标致,可惜性子太泼辣了。”

  正当容悦想着要不要帮岳月去跟她父亲说下换门婚事,毕竟女子婚事是一生的大事,太过仓促反倒容易误了终身。

  可等容悦发现自己随身佩戴三十一年的玉佩不见时,整个人的怒火蹭蹭的上涨低沉道:“岳月你个小混蛋,死定了!”

  当声音透过风雪传进马车时,岳月指腹把玩这一枚玉佩,心想可算是把老姑婆的宝贝偷到手了。

  接下来有的玩咯。

  风雪至深夜里仍旧不曾消停时,公主府的寝宫亦未熄灯。

  柳媚儿红着脸看着正查看各种瓶瓶罐罐的黛姐姐细声道:“我可以自己擦药的。”

  先前从石阵机关里摔下来的时候,因为太紧张和寒冷反倒没有注意伤痛,等沐浴时才发现手脚都出现不少青紫。

  “媚儿,不许动好好躺着。”姜苌黛指腹摸着药膏望向趴在被褥的人,本来就肌肤白皙的人,但凡磕着碰着一点都能泛红肿。

  现下她身后的红紫更是看着触目惊心,姜苌黛指腹都不敢太用力。

  “唔……”柳媚儿埋在软枕里,实则已经咬紧了牙。

  “弄疼你了?”

  柳媚儿摇头应:“不疼的。”

  “若是不疼,那我待会给你揉揉骨头?”姜苌黛见她不说实话,心间已有些不悦。

  本来她还想瞒着不出声,若不是自己察觉出不对劲,恐怕她不打算告诉自己。

  “别,其实有一点点疼的。”柳媚儿现下骨头哪里还受的住啊。

  待仔细抹完药时,被褥的人已经睡了过去,姜苌黛洗了洗手,方才替她系着衣带。

  幸好只是寻常擦伤,并未伤及肺腑血脉。

  从寝宫里间出来的姜苌黛望着外间跪着满身是雪的护卫出声:“再有这般失职,格杀勿论。”

  “是。”

  长夜风雪漫漫,待爆竹声依稀响起时,除夕已经是近在眼前。

  都城的各家各户早早的装扮打点,连带商铺门前亦是热闹的紧。

  驸马府的年货置办通常都是由常氏做主,柳媚儿偶尔闲暇之余会出府帮衬清点些许物件。

  除夕当日里三人坐在一处屋内,姜苌黛对于常氏的忽视习以为常,只是苦了媚儿想尽法子来寻些热闹。

  “不如来打马吊如何?”柳媚儿看了眼黛姐姐,按照约定的计划进行。

  常氏很喜欢打马吊,只不过现在腿脚不灵活,自然也不方便出门和各家夫人玩。

  丫鬟常玉连忙配合道:“好啊,老奴虽然打的不好,不过可以凑人数。”

  一向不动容的常氏忍不住同意了。

  本以为四人之间只有常氏是老手的柳媚儿,天真的出了第一张牌。

  “有。”常玉第一局赢了。

  第二轮,柳媚儿忐忑给出第二张牌。

  “吃。”常氏第二局赢了。

  第三轮,柳媚儿胆战心惊给出第三张牌。

  “胡了。”黛姐姐第三局赢了。

  从开局输到最后,柳媚儿零花钱一点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