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chuáng榻起身穿戴衣物,柳媚儿轻声轻步的离开房屋。
只见院落齐刷刷站着数位官员,柳媚儿还有些意外。
“柳大人,您这院内是来了贵客吗?”
官员们眼神示意看了看那一排排深蓝衣袍的护卫们,心想这些人衣着刀剑那可都是jīng品,想来是非富即贵的人才会有这么一群护卫。
“我、我……”柳媚儿不知道该不该告知黛姐姐的来临,毕竟方才黛姐姐说她是微服私访,那应该不想惊扰地方官员们,“我昨夜睡的太晚,并不知晓院落是否还住着别的人。”
这处院落内的房屋众多,平日里也会接待来往的官员亦或是将士,并不只是柳媚儿独居。
“这样啊。”官员们因平日里见柳大人为人正直,便也就没有多加猜忌。
柳媚儿心间松了口气兀自往堂内用饭,一行官员们随行祝贺新年。
堂内一时热闹的紧,柳媚儿吃着馅饼想起屋内的黛姐姐,便想着待会带些吃食回去。
官员们本想跟柳大人一同去会见百姓们,没想到柳大人却反常的推脱有事独自离开。
从外边回屋的柳媚儿提着食盒小心翼翼的入内,只见屋内已然设置炭盆取暖,黛姐姐坐在一侧喝茶。
“我以为你要傍晚才得空回来。”
“今日是有事,只不过我想着黛姐姐或许要吃点东西,所以才偷偷回来的。”柳媚儿打开食盒将还热乎的粥汤馅饼端了出来。
姜苌黛见她警惕的模样取笑道:“你身为主监察官,何必如此小心?”
柳媚儿倒着茶水抿了口应:“黛姐姐是不知道官员们的好奇心也很重的。”
这新都里官员们大多是独身而来,所以也没有什么妻妾随行,因着工程吃紧平日里倒还算规矩。
可若是哪个官员偷偷招了个楼里女子回屋,那第二日便会传遍宜城。
午后柳媚儿才出屋去工部,官员们个个好奇的打量,不过没有人敢主动询问。
“其实柳大人来宜城都两年多,从来都没召过女的伺候,本来就太不正常了。”
“还别说,昨夜真有人隐约在风雪夜里有女子进了柳大人房间。”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谁不知道姜国长公主手段qiáng硬,这要是在都城恐怕柳大人都得处罚,咱们得为柳大人体量些才是。”
“谁说不是啊,柳大人这般俊俏郎君现如今还没子嗣,我看也是被长公主压制的可怜。”
“那昨夜女子的事,咱们几个可得把好嘴关。”
柳媚儿整理繁杂的图纸,只见那几位官员露在一处眉来眼去颇为奇怪,心间不由得有些担心。
难道他们瞧出自己早间撒谎了么?
这般过了两三日,柳媚儿也没在宜城听到什么流言,方才松了口气。
早chūn里大雪虽然消停,可覆盖厚厚的冰雪却还没有融化,因此格外冷的紧。
本以为黛姐姐过上元节便要回都城的柳媚儿,哪里想到黛姐姐一待好像就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
夜间柳媚儿捧着图纸同众官员离开工部,身旁忽地有位官员出声:“柳大人,您最近好像回的越来越早了啊。”
“是啊。”官员们好奇的张望。
从前柳媚儿通常都要深夜里才独自一人回去,现下反常的同众官员们一并入夜离开工部。
“我、我想着回屋里看图也暖和些。”柳媚儿哪里好意思说自己是想黛姐姐想的紧,所以才懈怠了些许工事的心思。
现下工事已经大半完成,剩下细碎的工程只要工匠抓紧时间,自己如实认真检查,其实三年时间完全来得及。
官员们却各有各的心思,齐齐知趣道:“柳大人说的是啊。”
暖玉在怀,哪有不暖的道理嘛。
可这些官员之中却有一位宋远山安排的眼线,张大人。
待众人分道离去,张大人隐隐察觉出近日来柳大人不对劲,便好奇的询问官员们:“诸位大人,这柳大人最近可是发生什么事?”
“哎,别说了,这能让柳大人高兴的事那自是好事。”一官员嘴严的紧,自是不想透了风声猜忌,“大家都是男人,这等需求也不是不可以理解嘛。”
几位官员打着马虎说了几句,而后便各自回屋歇息。
张大人却有些摸不着头脑,便有意打算去探探详情。
柳媚儿一路顺着廊道穿过jiāo错院落,夜风chuī得人有些冷的紧。
廊道内的灯笼并未点燃,被风chuī得晃悠不停,柳媚儿提着灯盏快步穿过廊道入屋。
而那张大人迈步进入院落,紧跟其后打算靠近那处独居角落的房屋时,脖颈间忽地被一柄利剑抵住。
“什么人!”护卫探手压住这位鬼鬼祟祟入院的张大人。
张大人吓得一哆嗦,顿时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