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苌黛微微停了下来,探手摸索已经到尽头的石墙应:“我们好像走进死路了。”
“对不起。”柳媚儿本想救姑娘,没想到却因为自己而误打误撞的进了末路。
“你、我本就不相识,现下有什么可道歉的?”姜苌黛也知道自己的嗓音约莫比老妪还要沧桑,柳媚儿现下慌乱一时听不出来也怪不得她。
柳媚儿累的挨着墙认真道:“如若姑娘不是为救我,现下不至于落到这般困境之中。”
姜苌黛见她总是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心间已有些不悦。
“我救你是我自己的事,你无需多言。”姜苌黛说着禁不住咳嗽几声。
柳媚儿见自己的手仍旧被姑娘握住掌心有些别扭道:“姑娘,能劳烦你松开我的手吗?”
“随你吧。”姜苌黛索性松开手,随后盘坐在她身侧舒缓气息。
安静的石室内,柳媚儿拧着自己衣裳水渍,隐约的感觉到身旁姑娘好似又不高兴了。
两人好一会都没有出声,柳媚儿探手小心的握住随身佩戴的桃花玉吊坠,隐隐还能感觉些许暖意。
现下如此困境,怕是要葬身此处。
柳媚儿腹部亦是饿的紧,不由得叹了声。
“姑娘,我有一事想拜托你。”
姜苌黛眉头微皱的睁开眼应:“什么?”
“我自知没什么长处,身子也比不得姑娘这等习武之人厉害,想来定然会拖累姑娘,所以想提前jiāo待下身后事。”柳媚儿取出随身的桃花玉,犹豫的出声,“如若姑娘能有幸逃出去,烦请将此物jiāo于都城长公主府。”
当那桃花玉吊坠放置姑娘掌心时,柳媚儿满心诚恳的说:“我此次在外犯了大错,已是对不住我家妻子,还请告知她早些另寻良配。”
而和离书则放在柳媚儿屋内软枕,想来常氏若是得知消息,必定知晓该怎么做的。
“你现下还活的好好的,何必说这等晦气话!”姜苌黛眉头紧皱将桃花玉吊坠还给她,“再者若是你犯了大错,那该自己去道歉,我、我这等外人怎好jiāo待。”
其实姜苌黛方才想说的是我也不会答应和离。
暂且不说不甘心让她与旁的女子逍遥快活,再来姜苌黛也不舍得她就这般同自己再也不复相见。
柳媚儿宝贝的捧住桃花玉吊坠自责的应:“姑娘说的也是,方才是我莽撞了。”
好险,方才差点就把桃花玉给摔了。
姜苌黛收敛气息道:“你方才说的犯大错是什么?”
与人偷欢?还是与人私奔?
虽然两者姜苌黛都不能原谅,可自己想要知晓媚儿为什么会选择背弃自己。
这些年姜苌黛从不曾亏待过媚儿半分情意,她怎能狠心辜负自己。
“我、我……”柳媚儿一想起那夜的荒唐梦,心间就堵的慌,更是难以启齿。
“前些日见你与那漠人女子同进同出,两人似是亲昵的紧,莫非你犯的错就是背着妻子在外寻欢?”姜苌黛见她吞吞吐吐,索性趁着她没认出自己直白的问出心中久积聚的困惑。
柳媚儿连连摇头应:“当然不是,姑娘可别误会,我们是清白的。”
姜苌黛见她一口否决,心间稍稍松了口气。
“你这般遮遮掩掩不提究竟犯了什么错,实在很让人相信。”姜苌黛想听听她到底是犯了什么事,以至于现下这般困境都不愿启齿。
“我、只是怕姑娘不相信。”柳媚儿双膝并拢整个人缩成一团,脑袋低垂枕在手臂眼眸泛起红低沉道,“前些日我在客栈发烧昏迷,那夜里被鬼给、碰了身子,已是对妻子不忠了。”
悄然无声的黑暗里忽地传出一声轻笑,而后紧跟着便是几声咳嗽。
姜苌黛薄唇止不住上扬,好在现在四周黑漆漆的媚儿她看不出自己的神情变化。
“姑娘你果然不相信吧?”柳媚儿沮丧的叹了叹,指腹细细摩挲桃花玉吊坠,“可是那夜里真的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我哪还有脸再去回都城啊。”
说着,柳媚儿声音越发哽咽起来。
“你、你别哭。”姜苌黛有些慌了。
虽然知道她一直似木头般的性子,可没想到她竟然还真信世上有鬼,真是过分可爱了。
柳媚儿听到安慰声后越发委屈的哭了起来。
姜苌黛无奈的摸索靠近过去,探手轻环住那缩成一团的人,低头亲了下她的额旁念叨:“傻瓜,你怎能真相信世上有鬼啊?”
突然被亲的柳媚儿有些懵,这姑娘说法的语气和亲昵动作真的好像黛姐姐。
“姑娘,你不能亲我的。”柳媚儿试图拉开距离,可却没有半点成效。
姜苌黛自然是不肯松手,只得bī近过来道:“媚儿,你难道没有闻到我身上的赤霞海棠花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