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柳媚儿还准备解发热寒病的药汤,现下还在外边熬着呢。
可现下看黛姐姐累的紧,柳媚儿也不忍心去唤醒。
雨水滴滴答答下着,柳媚儿不知觉得睡了过去。
待迷糊醒来时,肚子咕噜叫个不停,柳媚儿睁开眼才发现营帐内已经点燃了灯盏。
“黛姐姐?”柳媚儿撑起身望着已经端坐在账内翻看军中政务折子的人。
姜苌黛偏头见她醒来应:“你睡的可真沉。”
柳媚儿被说的有些不好意思,从chuáng榻起身,简单的就水洗漱一番。
两人一同用膳,柳媚儿吃着热乎的饭菜,见黛姐姐仍旧在翻看折子便问:“黛姐姐用过饭了么?”
“嗯。”黛姐姐一旦处理政事,整个人就会显得很严肃。
柳媚儿自然也不好多说话打扰,将饭菜吃的很是gān净。
营帐外的雨水仍旧未曾停歇,柳媚儿偶尔听见黛姐姐的几声咳嗽,想起自己准备的药,便打算自己再去熬了一份。
军营的药房很大,灶上数不尽的药炉,内里药汤味极重。
一待便是半个时辰,等柳媚儿再回到营帐时,黛姐姐仍旧是先前那般姿势,好似不知道累一般。
姜苌黛闻到浓重的药汤味时,偏头看向入内的人,原本心间的怨气骤然间散了。
先前察觉到她不再帐内,姜苌黛还在想她到底又去忙什么了?
从前整日里恨不得粘在自己身旁的人,现下大了,每日里却常见不到人。
总是难免会让姜苌黛心生失落的紧。
“黛姐姐喝药吧。”柳媚儿chuī了chuī药汤才递过来。
“煎药的事,你可让旁人入座,何必非要自己去?”姜苌黛欲言又止的没说省得让自己见不着人担心的紧。
柳媚儿端坐在一旁,从衣袖里拿出小油纸包的一团应:“我正好吃饱没事做嘛。”
姜苌黛接过药碗好奇的看了眼问:“这是什么?”
“蜜饯,很甜的。”柳媚儿展开油纸递过来,“药汤很苦,黛姐姐嘴里吃一颗蜜饯就会变甜。”
“媚儿,小孩子吃药才会要吃蜜饯,我这般岁数喝药汤不需要的。”姜苌黛很是平静的喝着药汤。
柳媚儿被笑得还浑然不觉,自己贪嘴的往嘴里塞了颗蜜饯,顿时甜的有些皱起脸蛋。
真是太甜了。
姜苌黛拿起帕巾擦拭嘴,见她这般模样忍俊不禁的笑道:“甜吗?”
“好甜啊。”柳媚儿觉得这蜜饯比小时候吃的还要甜了,“黛姐姐不尝尝吗?”
原本只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句话了。
可她这幅模样落在姜苌黛眼里却生了别样的含义。
“媚儿,过来。”
“哦。”柳媚儿不疑有他的靠近。
当薄唇轻触时,柳媚儿惊呆的愣住,那扶住后颈的掌心力道并不大,只不过容不得柳媚儿躲避。
呼吸jiāo缠之时,姜苌黛拉开距离,视线看着她那红润的脸蛋应:“确实很甜。”
柳媚儿耳后根都红了起来,樱红的唇抿了抿,声音细小的念叨:“那黛姐姐要不要再尝尝啊?”
姜苌黛有些意外的看着难得主动的人儿,指腹捏住她的下颌笑道:“好啊。”
窗外风雨不停,大风卷动旗帜不停的翻涌,容悦满身雨水的停在营帐外,而后愤然离开。
电闪雷鸣之际,岳月见容悦这般失神落魄的模样回来,还有些被吓到。
“你、你怎么了?”岳月从前在都城还不知军营的日子有多苦,现下才知道在外风餐露宿都好过当兵。
可容悦一个女的能在军营这么多年,真心让岳月从心里的佩服她。
容悦冷着脸出声:“离我远点。”
岳月被凶的有些莫名其妙应:“你、你凶什么啊?”
“你出去!”容悦将桌面的物件通通扫落在地,满心的不甘和嫉妒已经要将容悦仅有的理智摧毁。
这么多年容悦无怨无悔的跟随长公主,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
可长公主却跟一个女孩那般……
“难道是你去长公主汇报军务被骂了吗?”岳月若是平日里都不会这般好声好气,可是容悦现如今这般状况实在太糟糕,很难让人不担心。
容悦苦笑的摇头,眼眸里满是嫉妒低低道:“我要解甲归田。”
这么多年的心思,容悦真的累了。
“你胡说什么啊?”岳月真的没想到容悦会这般失态,真的不像她平日里的笑面虎的沉稳模样。
容悦一把推开岳月,便自顾自的出了营帐。
整夜里容悦兀自喝着酒,岳月耐心的守在一旁,生怕她做出点傻事来。
天蒙蒙亮时,柳媚儿迷糊的醒来,黛姐姐已经不在身旁。
柳媚儿懒散的起来,薄被之下的印迹还未消退,那一旁的衣裳却很是整齐的摆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