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悦忍俊不禁的看着先前还一脸要誓不罢休的人,现下却又不情不愿的听令离开。
这小姑娘气性虽大,可忘性也大,真是个调皮捣蛋鬼。
夏夜bào风雨来的突然,风雨飘摇之中,姜国军队开始陆续在凤国西南边境jiāo接处撤兵。
凤国将士们一看大喜,当即便放松了警惕。
可不过三日凤国北部一队姜国骑兵长驱直入,很快就bī近凤国都城。
这消息太过于快,令凤国西南重兵根本来不及支援。
甚至连姜国朝堂都对如此惊人的消息而猜忌纷纷。
宋远山哪里想到太子姜惠居然愿意听信长公主的合盟设了一出假意退兵计谋。
自然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身份恐怕已经败露。
现在该如何自保成了宋远山的难题。
一日早朝结束,太子姜惠亲自召见宋太傅。
午后艳阳高照的时辰,宋远山镇静自若的面对太子姜惠御赐的du酒。
才发现长公主居然都没有亲自来质问自己。
真是伤人啊。
太子姜惠本来是想着将事情不要闹大的秘密处置,可谁想到宋太傅执意提出要面见长公主。
午后姜苌黛入王宫,便见宋远山端坐在殿内,好似全然不畏惧即将来临的死亡。
“长公主,怎么知道是我通风报信的?”
宋远山看向神情平静到有些冷漠的长公主,指腹轻触手腕间的朱红玉链。
“因为你每日府邸有多少只信鸽飞出,本宫都能及时得到消息。”姜苌黛不知道宋远山想见自己的意图,所以有些警惕。
宋远山微愣的无奈笑道:“我以为长公主是通过深思熟虑,原来只是安排人手监视我而已。”
“简单的方法总是最够用的。”
“可长公主知道如若我一死,柳驸马也活不久了吗?”宋远山清晰的看见长公主眼眸一闪而过的惊愕,“果然长公主已经知道重生一事与我有关了吧。”
姜苌黛暂时无法分辨宋远山说的是真是假,毕竟重生一事十有八九是因他而起。
想来宋远山应当是知晓玄huáng之术,正因为此姜苌黛才不敢轻举妄动。
“你想要什么?”姜苌黛凝神静气的看着宋远山。
“我想要的不过是长公主而已。”宋远山眼眸满是占有欲的望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长公主,“上一世我为能改长公主之命,甚至不惜将自己献祭,怎么能甘心让旁人占有长公主。”
“你想说什么?”姜苌黛想要从宋远山嘴里得知更多的消息,尤其是关于他如何将自己与媚儿性命捆绑在一处。
“真冷漠啊。”宋远山看了看面前的毒酒,心生几分悲凉和狠毒,自嘲的笑道,“我为了长公主杀害师门,手中沾染那么多的鲜血,结果就只换来如此对待,真是不值得。”
姜苌黛见宋远山提及师门,不由得猜测或许他出自水月观。
可上一世的水月观这一世却平白无故的消失,恐怕十有八九跟宋远山脱不了gān系。
“若是指重生一事,本宫可以重金答谢。”
宋远山冷笑的看着全然不动心的长公主道:“重金算什么?”
“我付出那么多的心血和牺牲,长公主你不会明白的。”宋远山说罢,便自顾自的端起面前的毒酒,“反正我也厌倦了,倒不如结束一切也妥当。”
“慢着!”姜苌黛先前还有些不信,可现下见宋远山的答应,心间又不尤得害怕。
假若他真与媚儿的性命连在一处,那这杯du酒岂不是也会害了媚儿的性命。
“原来长公主也会害怕的啊。”将手中毒酒微微摇晃的宋远山眼露凄凉的看着这过于冷漠的美人,心间更是嫉妒发狂。
“你到底想要什么?”姜苌黛神情严肃的质问。
现下好不容易才将凤国防线攻破,明明眼看就要完成一统大业,自己就可以带着媚儿离开朝堂纷争了。
宋远山得意道:“我要的从来只有长公主而已。”
姜苌黛薄唇抿紧,许久都不曾应话。
盛夏的huáng昏,绚烂如火的晚霞就像是最瑰丽的画卷,柳媚儿正坐在庭院chuī风给黛姐姐缝制乞巧节礼物。
庭院内偶尔会传来宫人们谈话说笑声,可柳媚儿仍旧是神情专注的很。
直至一道熟悉身影投落进眼帘,柳媚儿连忙停了手中的活。
原本面上洋溢的笑容,在见到黛姐姐身后的宋远山时,忽地一暗。
姜苌黛望着满是困惑不解的媚儿,心间不忍的紧,可面上却只得平静道:“驸马,以后宋大人就要留宿在公主府了。”
这般轻柔的话语却让柳媚儿措手不及。
多年以来公主府从不留宿其他男子的。
黛姐姐怎么会突然反常要留宿宋远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