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该吃饭了!”女佣走进房间,温柔的呼唤了声。
伊小小叹了口气,轻点头跟随女佣走下楼去。这么多日子以来,樊正勋派了很多人在公寓里照顾她,甚至是看守她,不给她可以落跑的机会。
坐在桌前,伊小小眼看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无奈的苦笑了声。她不记得自己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弄这么多菜,吃不完都浪费了!可是……她说她的,厨师就像没听到似的!
饭只吃到一半,室外传来车子熄火的声音,伊小小浑身一僵。
女佣颠颠儿的走到门前,一拉开门立刻呼喊道:“是先生回来了!”
“啪嗒!”伊小小手中的筷子应声落地。
樊正勋,他回来了?
匆忙站起身,伊小小大步朝楼上冲去。
樊正勋一进门便看到伊小小落荒而逃的背影,他俊眉一拧,脸上冰冷了几分。
他不悦的走进去,一路蹿上了二楼。
在伊小小回到房间,即将关上房门那一刻,一只大掌阻挡住她关门的动作。
“这里不欢迎你!”伊小小冷冰冰的说了六个字。
一个字比一个字冷漠!
樊正勋强势的进了门,一把就将伊小小双肩那在门板上死死的钳制住。
“砰!”身后的门板被伊小小的身子倚靠着,重重的关上,发生沉重的声响。
伊小小被迫紧贴着门板,与樊正勋四目相对,近距离的贴附在一起。
“伊小小,我已经放过那个该死的男人了,还给他一笔钱维持病情。事情做到这种地步,仁至义尽了,你还有什么可赌气的?”樊正勋问这话时,语气很冲很凌厉。
他知道伊小小身子不好,为了让她有个好心情,他甚至都不敢出现在她面前,以免惹她哭坏了双眼,郁结成疾。可这样让步的结果呢?
结果是,伊小小丢给他一句冷冰冰的话——这里不欢迎你!
不欢迎他,那么欢迎谁?那个病怏怏的臭男人?
伊小小偏过头,不看樊正勋那副‘他是天神,他拯救万世’的自大模样。
是,她是在赌气!说严重些,她是在生气,在痛恨樊正勋。
她轻叱一声,冷笑道:“樊正勋,难道你觉得你强制性的拿掉我腹中的孩子,然后用黎强的性命威胁我,把我禁锢在这里没有自由的活着,我不该生气你,不该痛恨你,反而应该感激你,膜拜你是吗?”
樊正勋:“……”
本就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此刻被伊小小这般质问,他竟说不出话来了!
伊小小见樊正勋不吭声,就继续补充道:“我可以清楚明白的告诉你,如果你真的这样想,那么很抱歉,我伊小小绝对不会这么做。我非但不会感激你,反而更加厌恶你的专权霸道!你有种就禁锢我一辈子,别给我任何落跑的机会,不然我跑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我……唔!”
还想说什么的,可是樊正勋却已经俯首攫住了她喋喋不休的唇瓣。他听到伊小小说跑出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心中又急又气,恼火的不得了。
偏偏,伊小小现在还处于修复身体的阶段,他不能伤害她,就只能用这种办法阻止她继续说那些令他头疼的话了!
为什么……为什么伊小小一定要将自己武装的像个小刺猬一样,不让他有机会靠近她的心?她就这么想离开自己吗?他不准,不准伊小小离开。伊小小心中有他的位置,他们新婚时过的很甜蜜的。
他目光复杂的看着伊小小,声音有些暗哑:“小小,你应该知道我多爱你,告诉我,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伊小小心口一窒,顿住了呼吸。她知道樊正勋爱她,可是他的爱……夹杂着对她的不信任,质疑,霸道,残忍。她只是一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她的心中有自己憧憬的爱情观。
她觉得,爱一个人就该信任她,包容她。而不是一味的圈禁,伤害!
“你说话,回答我的问题!”刚刚那个问题,一直是樊正勋心底纠结的问题。他可以肯定自己有多爱伊小小,可是却不能保证伊小小也爱他。
饶是再怎么自信满满的男人,在一个不确定爱不爱自己的女人面前,也会感到彷徨无助!
伊小小垂着头,深呼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了句——“樊正勋,你给的爱我承受不起。所以,请你放我走!”
她不是不爱,是不敢爱,也不敢接受樊正勋这样自私专断的爱。爱情不该是这样独断独行的,它应该是美好的,是阳光的,是对恋人百分之百信任,放任她自由自在翱翔那样的!而非……自己现在这样被樊正勋怀疑着,禁锢着!
伊小小这番话,听在樊正勋耳畔完全是另一种味道了。什么叫“你给的爱我承受不起”?还有,她最后说“请你放我走”又是什么意思?
她这样是在瞧不起他的爱,看不上他的爱,一味的坚持着想要离开自己,是吗?
心中本就躁狂的怒焰,终于爆发了!
他怒吼咆哮道:“伊小小,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你不稀罕我的爱,承受不起是吗?很好,从今天开始,不,此时此刻开始,我收回自己对你的爱,我对阿猫阿狗好,我去宠爱别的女人,这样你该高兴了吧?”
伊小小没想到樊正勋会这样说,心口抽痛了一下。她仰起头,看向樊正勋愤怒的眸子,佯装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我无法左右你的心思,你想对谁好就对谁好,我无所谓。还有,我从来没把自己当回事儿,希望你也别把我当回事儿,让我离开,咱们好聚好散!”
既然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伊小小无法得到自己丈夫对自己的全身心信任。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希望得到一份自由,一份不再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