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话间,言笙脑海中又浮现出南晴那张倔强的脸。
那时,她真的很痛吗?
“喂,死人言笙,你有在听吗?”
言绫的声音仿佛已经暴走了。
言笙立刻挂了电话,拿着车钥匙跑到了楼下。
时间过了许久,南晴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可是眼睛闭上没几秒,就被一阵吵闹的门铃声惊醒了。
“谁啊?”
南晴拿起闹钟一看,现在是早上四点,谁那么无聊按她公寓的门铃?
“叮咚……”
门铃声又响了起来,像是催命一样,不打算停止,南晴无奈揉了揉发酸的眼睛,穿上拖鞋摸黑走到门口开了门。
“按个鬼啊,现在天还没亮。”
“我来给你送点药。”
“……”
被这声音一震,南晴彻底惊醒了,大半夜的,她的门口站着三个男人,一个是对门的言笙,还有两个压根就不认识。
她立刻想关上门,但是推门的一瞬间就被言笙挡住了。
言笙的脚横在门间,沉声道:“你这是干什么?”
南晴使出吃奶的力气推着门,说:“我才要问你干嘛,找这么多男的过来是想报复我不接受你的感情吗?”
言笙冰凉的手戳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在想什么?他们是医生,我找他们来看一下你的手腕。”
南晴彻底被雷到了,完全忘记了最近和言笙之间的过节,她的声音有点歇斯底里:“你就为了这个把他们和我叫醒?神经啊你!”
“有什么问题?”
“滚!”
脑子里养鱼也不过如此吧?
大半夜叫两个男的来她家看病,这又抽到哪去了?
言笙根本没听他说什么,用力将门推开了一段距离,转身对医生说:“你们先进去,她交给我来解决。”
“哦,啊……”
两个医生早已目瞪口呆。
现在的年轻人啊……做事真是雷厉风行。
“喂,我的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还是让医生走吧,省的耽误人家睡觉。”
南晴死命地抵着门,无奈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认命地让医生给她看骨折的地方。
“言先生,这位小姐的手腕已经差不多快恢复了,多吃点于骨头有益的饮食会恢复得快一点。”
“好,谢谢你们。”
医生确认她没事后,言笙这才放心让两人离开。
南晴早就被这一系列的状况搞蒙了,无力地瘫在沙发上,直勾勾地瞪着天花板。
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赶言笙出去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别告诉我,现在想起来对我表示歉意。”
“随便你怎么想,这就是我的做法,不管你是否理解。”
言笙戴好围巾就走了出去,徒留南晴一个人在客厅中风中凌乱。
酝酿了许久,她才缓缓吐出了几个字:“你脑子被驴踢了吧?”
折腾了一个晚上,南晴第二天又请了一天假。
这次不怪她偷懒,而是经过昨晚的折腾,她感冒了,而且每月的“好朋友”也提前来看她了。
嗓子干的要死,肚子也像是中毒了似的折磨着她,南晴像一滩烂泥躺在床上,动也不想动。
眼睛半眯着,手机又响了起来,南晴从被窝伸出手按了关机键。
她决定了,今天打死也不开公寓的门,谁来也不开。
一定要防着对面那位。
南江大学,学生会办公室。
肖宇知道了事情原委后,又挥起一拳打在了言笙的脸上。
“这是替流夏打的,你太过分了。”
言笙没有还手,低头啐出了一口血,说:“这下,你该消气了吧?”
“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这样不但伤害了流夏,又让南晴误会你。”
“她有误会吗?我看她巴不得我离她远远的。”
言笙回头望向窗外,声音有点沮丧。
“不要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肖宇的声音满满都是怒气,“作为朋友。我还是不能接受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让南晴回心转意,你了解流夏是什么心情吗?你知道那天南晴被你打骨折后是如何忍着泪水和剧痛到医院的吗?”
“我……”言笙第一次认命地低下了头,“我知道你对我不满,还有流夏,她知道后肯定想杀了我。”
“我现在就想杀了你,替受骗的南晴和流夏出一口气。”
怒火不断上涌,肖宇极力忍了下去,说实话,他又想冲上去狠狠地揍一顿这个混蛋。
“哐……”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言笙和肖宇齐齐地看向门口,他们看到流夏正低着头站在门口,她出乎意料得平静,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肖宇暗叫不好,完了,刚才的对话流夏应该都听到了。
言笙从座位上起来,说:“流夏,你听我说……”
流夏表情阴沉,迅速弯起腿,一脚踢向了言笙的脸。
“砰——”
言笙后退时撞倒了办公室靠窗的一排椅子,他摔在地上,闷哼一声,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肖宇眼睛瞪得老大,言笙还是血厚啊,这一脚,一般人肯定早都晕过去了。
说起来这件事确实怪言笙,所以这一脚是他活该。
流夏的脸上像是被裹上了亿万年的寒冰,她的目光比发怒时的言笙还要凌厉几分,“呵呵,你喜欢还是南晴对吧?”
言笙没有回答,而是轻声说:“这一脚,算是了了我们之间的恩怨。”
“言笙,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你要放弃南晴。”
流夏紧握的拳头在咯咯作响。
从小到大,她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被心爱的男生利用,去试探另一个女生的真心。
呵呵,她流夏什么时候沦落到这个地步了?
“流夏,你……”
肖宇想劝她,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肖宇,这是我的事情,我会处理好。”流夏冷冷地说。
言笙坐起身,毫不在意流夏暴怒的情绪,慢慢的说:“对于这件事,我只能说抱歉。”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
“是,如果不是因为我姐姐言绫,我是不会接受这个馊主意的。”
馊……主意吗?
流夏的眼泪掉了下来,原来这一切对他来说不过是个馊主意。
她擦掉了泪水,肃杀的眼神似乎要吞没一切:“言笙,你看好了,这是我流夏最后为你而流的泪水,从今天起,我要诅咒你和南晴,诅咒你们永远得不到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