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笙你要冷静一点啊!”
“你叫我冷静?”言笙嗤笑一声,“如果冷静我会做这种决定?南晴,你又想耍什么花样?是你自己说讨厌我,现在又故意靠近,呐,犯贱的人,应该不是我才对。”
“你……”南晴深吸一口气,平复着狂跳的心。
“我不想吵架,我要和你说,其实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滴滴……”话音刚落,言笙的怀中有什么东西亮了起来,黑暗中,南晴瞪大了双眼,问:“你怀中的东西,该不会是旧式怀表吧?”
“你说什么?”言笙并没有在意旧式怀表的事,而是抓住了她说的第一句话,“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这是什么意思?”
“我……你先回答我,旧式怀表是不是修好了?”南晴听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她回到现代的几率又大了一点。
“你回答我的问题,什么叫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言笙第一次冲南晴发这么大的火,吓得她整整一分钟都没有出声。
“你快说啊!”南晴愣住了,她觉得言笙的暴怒值已经达到了最高点。
“我……我们还是改天再谈这事吧!”她第一次感到了致命的恐惧,如果她在说下去,言笙一定会灭了她。见她低身,想要逃离,言笙立刻拽住了她,厉声道:“今天不说清楚这件事,我不会让你走的!”
“我……”南晴嘴唇都在发抖,她无力地跌落在地,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我开玩笑的,因为想让你放开我。”
从没觉得,她会被言笙吓得惊慌失措。
“不是,根本不是这样,你瞒不过我。”
“滴滴滴……”旧式怀表还在响,南晴挣扎了一下,想伸手去抢,可是言笙却快一步制伏了她,“如果你再敢动一下,我立刻就把怀表再踩碎一次,我警告你,如果这次碎了,这块表就永远修不好了。”
南晴立刻停止了挣扎,不敢再动。“求你了,别弄坏这块表。”几乎是祈求的语气,南晴从没有用这种语气对他说过话。
呵,还真是在乎这块表啊!言笙眯起眼睛,借着怀表幽幽的光,他看着南晴,脸上隐约闪现着泪痕。
她在哭。真是可笑,事情发展成这样,他又何尝不心痛呢?他不想再赌了,每次的真心,换来的都是她的漫不经心。
南晴啊南晴,你究竟想折磨我到什么时候?言笙终是停止了发疯的举动,他放开南晴的手,慢慢起身,打开玄关的灯,头也不回地走向客厅,“你走吧,我现在不想见到你,求你了,别再来扰乱我的生活。”
言笙在求她?南晴抹了一把眼泪,不甘地说:“如果不是和我的未来有关,我才懒得扰乱你,言笙,我和你的命运已经连在一起了。”说完这话,她就打开门跑进了自己的公寓。
言笙转过了身,盯着冰冷的公寓门,目光痴痴没有移开,他自嘲一笑,什么叫命运连在一起,她既然对他无意,又何苦再回来纠缠。这样,两个人都会陷入痛苦的深渊。
南晴回到公寓,王母娘娘已经睡了,她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愣,怀中的抱枕已经被勒到变形,可她却浑然不觉。
言笙为什么会变得那么可怕?是因为她以前做得太过分了吗?可她要回去又不能少了他这一环节。
想到在天府寺庙时,烟缘树下那人对她说过的话,她生气地大喊一声:“什么破劫数,分明就是整人好吧?”言笙不可能将怀表心甘情愿地给她,而她,也不可能和言笙爱得刻骨铭心。
那条件前面两项还能勉强接受,可是最后一项,实在是太强人所难了,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她和言笙相爱了,那还需要回到现实吗?简直就是一个矛盾体。
与相爱的人两个世界相隔,是想膈应死人吗?他们又不是梁山伯与祝英台。
正在南晴抓耳挠腮地想问题时,言绫发讯息给她,说自己要回公司了,南晴情绪低迷地回了一个字:好。她一点也不好啊!想来想去也想不到答案,她只好冲去了卫生间,将喷洒开到了最大,然后穿着衣服淋了许久的水,想让自己清醒一点。
然而,她确实清醒了,在次日清晨摸到自己额间的温度时。“shit,什么破身体,又发高烧了。”本来她今天还想去学校找流夏谈判,现在连爬都爬不动了。
王母娘娘见她病恹恹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啊,虽然你爸的事很重要,可也不必把自己搞垮,真是太不爱惜自己了。”
“我……”话到嘴边,化为了三个字,“我好累。”
“累就喝了药休息一下吧,我也得去上班了。”
“可是……”一想到那天在小区门口被痞子拦住,南晴立刻支起身想阻止王母娘娘。不行,不能让王母娘娘去冒险。
“别可是了,小言昨晚说让公司的刘先生专门接我上下班,这样你该放心了吧?”南晴妈妈又把女儿按回了床上。
“又是言绫姐帮我。”王母娘娘走后,南晴的眼角慢慢溢出了泪水,她真的非常感激言笙的姐姐,虽然她脾气不好,爱说一些有的没的,可是对她却有着莫大的恩情。
“咳咳……”南晴又咳了几下,她浑身发冷,裹紧被子睡了过去。
昏迷中,她好像看到了另一个场景,另一个自己睡在医院里,王母娘娘和老爸守在病床前,他们看起来非常憔悴,瘦了好多。
“爸,王母娘娘……”南晴想叫一声他们,可是两人像是听不见似的,只是一味地守在床前。
南晴心痛得像是要裂开了一样,她想哭,可是眼中却挤不出来泪水。
“南晴,南晴……”这时,耳边有人叫她的名字,可她的眼皮却沉重得睁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