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勒希思率领众战士下了土丘,风一样追进林子里,看到众牧师正围在一起有说有笑,那面白旗就插在地上,分外扎眼,更是火冒三丈,拔出武器道:
“你们这帮混蛋,能不能别耍诡计,光明正大地打一场!?”
一众战士也恨不能冲过去暴揍这些牧师一顿,纷纷拔出了武器。
“军士长,你这么生气,”江北笑眯眯地问,“不会是输急眼了吧?”
“废话,”普勒希思怒道,“你们总用这种卑鄙手段赢,谁能服气?”
“我说让你把旗子绑在身上,你不听,非要插在地上,结果被我们偷走,不怪自己笨,反而跑来怪我们。”
江北笑道,“第一次你们掉进水坑,也怪我们,那这样好了,我们就坐在这里不动,你们抢了我们的旗子回去,就当你们赢了。”
普勒希思原本确实准备暴揍这些牧师一顿,再把那面军旗抢走,但江北这样说,反而不便动手,可一口气说什么也咽不下去,怒道:“好,这次也算我们输,但我还是不服气,敢不敢再比一场?光明正大的比一场!”
他刻意强调了“光明正大”四个字。
“你先说说怎么才算光明正大?”江北问。
“回校练场,”普勒希思哼道:“当着将军和所有士兵的面打一场,敢不敢?”
在校练场比试,没办法再借助地形的优势,但江北对自己想出的钢龟战术还是很有信心的,问一众牧师:“你们敢不敢和他们这么打?”
“敢!”众人连胜两场,心气正高,齐声回应。
“好,要的就是这股士气!”江北点点头,“他们一群战士想在校练场欺负咱们这些牧师,咱们就算输,也虽败犹荣,要是赢了,军士长,你就再没话好说了吧?”
后面这句话,江北是对普勒希思说的。
“你们要是能赢,”普勒希思不相信自己会再输,“以后说什么是什么,我们二队的人都听你们的。”
“好,那就一言为定。”江北把那面白旗抛给普勒希思,率领众牧师向前走去。
“走!”普勒希思率队跟上去,走了几步,越发觉得白旗晦气,丢给一个战士,“你拿着!”
……
士兵们看不成对决,已经开始正常的训练,安德利特和凯美林陪着丹尼斯围着校练场散步。
对这场对决,三个人心中已经有了胜负,都不太相信一队牧师能战胜同等数量的战士,只等着结果报回来,所以没谈论这件事,焦点集中在联盟和部落的局势上。
“……吉安娜女士有意回提尔库拉斯,寻找普罗德摩尔将军遗留下的海军,部落那边也正积极和赞达拉部族接触,”丹尼斯望了眼远处的天空,“也许很快,联盟和部落的平衡就会被打破,这场战争的局势也会有很大的改变。”
“吉安娜女士真要回去么?”凯美林语气隐忧,“在塞拉摩,她曾帮助兽人萨尔对抗父亲,结果连累父亲和许多库尔提拉斯的将士战死,和母亲凯瑟琳女士(吉安娜她妈也叫凯瑟琳,我也是后来才意识到这件事,尴尬)反目成仇,这次回去,结果难以预料。”
“我听说普罗德摩尔将军临死前对女儿说,迟早有一天,你会见到兽人的背信弃义,”安德利特声音沉闷地说,“不想一语成谶,真到了这一天,吉安娜女士现在又要借助库尔提拉斯的力量来对抗部落,我想她应该很后悔。”
“这些大人物的想***不到我们讨论,这件事也还在商议,眼下还没定论,可能吉安娜不会回去也说不定。”
丹尼斯看了看安德利特,又看了看凯美林,接着说,“但部落和赞达拉部落密切接触已经是事实,我们该做的,就是维持好大营的团结,防守好这条海岸线,别让部落再回到这片土地。”
安德利特和凯美林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
丹尼斯摇了摇头,说道:“有些话说了可能不合时宜,但我还是得说。不管高层有多少分歧,联盟始终是个整体,这点永远不会改变,你们觉得在大营里搞对抗,是坚持自己的立场,是种忠诚,实际很笨。不要把高层的矛盾扩散到一个小集体里来,那不是好事,看看部落就知道了。”
“督检官,说到这里了,我想多嘴问一句,”安德利特压低了声音,“萨鲁法尔大王还被关在暴风城的监狱么?”
凯美林也看过来,显然对这件事也感到好奇。
“这你问住我了,以我的级别哪知道这种事,”丹尼斯说,“你别岔开话题,凯美林牧师来大营,代表圣光教会的意志,多听听他的意见不是坏事,你有时做得太过份了。”
又转头对凯美林说:“凯美林牧师,你来自教会,原来不是第七军团的成员,有些话由我说你可能觉得偏颇,但安德利特说到底是大营主将,我觉得听他的调遣没错。”
“督检官说的是,”凯美林点头道,“我希望和将军坐在一起,心平气和地讨论一些事。”
“嗯,”丹尼斯转头问安德利特,“凯美林牧师已经表态,你呢?”
“谁愿意和圣光教会的牧师过不去,”安德利特说,“法西恩主教那么护短,我记得在一次布道会上,他亲口点过我的名字,就因为我不小心在教堂区露出狼人形态,吓到了一位牧师。”
“我要的是表态,不是抱怨。”丹尼斯皱眉道。
“我愿意听取凯美林牧师的意见,”安德利特点点头,“我其实很佩服他,被我折磨了这么久,居然一直没离开。”
说着,他阴气沉沉的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容。
凯美林也摇头笑起来。
“你们早这样,下面的人还会打起来么?”丹尼斯叹了口气,转头望向林地的方向,“不知道他们打得怎么样了。”
话音未落,一队牧师就意气风发地从林地里走了出来。
不少人手里抬着又粗又长的木棍,为首的年轻牧师身着天蓝色的祭司袍,举着一面蓝色基调的军旗,旗帜在风里飘动,金色的狮徽醒目。
紧接着,战士的队列也从林地里走出来,一名战士扛着白旗跟在普勒希思背后,白旗耷拉在旗杆上,众人的模样也有些垂头丧气。
“双方互换了旗帜,”丹尼斯神情犹疑,“从气势上看,牧师们赢了?”
凯美林也有些疑惑,难道这孩子真的带领牧师获胜了?
“过去问问就知道了。”安德利特不相信一队牧师真能打败他帐下的战士,大步向那边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