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次测验,牧师们的心态大为转变,积极性也被调动起来,训练变得愈发顺风顺水。
凯美林很快察觉了这种变化,啧啧称奇,一群老兵被一个新兵管理得有声有色,他从军多年,这种事还是首次遇到,这孩子确实有些不凡。
训练一天天进行,不知不觉,又是五天过去,离约定的挑战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
半个月来,江北期待的变局始终没有到来,相反,部落似乎厌倦了这种没有意义的试探,战船出现在海上的频率正在降低,最近两天偶尔才冒个尖,又调转航向驶远,这场对决看情形是避免不了了。
他的研究也止无寸进,刻苦练习下,会制作的药剂越来越多,炼金术也进入了中阶水准,但炼金技能依旧非常有限,稳定的负面能量始终配制不出来。
江北并不失望,他清楚,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还浮于表面,只有等各方面的学识和见识积累起来后,才可能靠自己的双手吃饱穿暖,暂时放弃了这条路,开始把精力转向于研究一些有针对性的战术。
江北好好想过这件事,神圣牧师和战士对抗,最大的难题有两个,一个是攻击,另一个是防御。
神圣牧师不像专修暗影的牧师,攻击手段匮乏,指望靠神圣魔法打穿战士的防御不太现实。
反过来,牧师身穿祭司袍,防御十分脆弱,即便有真言术·盾防护,面对一群抠脚大汉的狂轰滥炸,聊胜于无。
从这两个劣势出发,江北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让牧师也穿铠甲(注:游戏中牧师只能穿布甲,但cg中安度因一身铠甲闪亮登场,本文把这个设定也吃了),再配合真言术·盾形成超出战士的防御力,然后借助一些特殊的阵型或地型,使用长武器和战士打团队战,并将之命名为钢龟战术。
江北深思了一夜,觉得这种思路是可行的,一个牧师很容易被击倒,但一群牧师聚在一起就强悍多了,凭借高防御和高治疗能力,未必就不能和战士相抗衡。
穿铠甲还会带来一个明显的优势,自己人动手切磋,不可能使用锋利的武器生砍硬杀,士兵的攻击力必然受到影响,再让薇薇安给这些人施加一些削弱性质的诅咒,想攻破牧师的防御会是件头疼的事。
只是牧师通常不穿铠甲,联盟沿用的铠甲属于全身重铠,最轻的钢铠也重达二十公斤,战士穿在身上毛毛雨,对牧师来说却是个不小的负担。
而且牧师的数量远少于士兵,大规模作战,需要不停跑位补位,以站到合适的位置治疗。在军团级的战斗中,牧师甚至需要在士兵保护下穿过整片阵地,给前排的近战士兵和后排的法师或弓箭手同时提供支援。
可牧师要长期冥修,专注于提高治疗能力,很少有时间专门去进行体能训练,负重奔跑会带来非常大的压力。
(注:游戏中有多种治疗职业,比如圣骑士,但在官方设定中,圣骑士更偏向于力量职业,圣光只是一种辅助手段,小说里不作主要治疗职业考虑,以后出现德鲁伊、萨满和武僧也作相同处理。)
但不穿不代表不能穿,就江北观察,经过半个月的训练,牧师们的体能已经初步得到巩固,承受铠甲应该没问题。
这天上午,他从军需库申领了四十来套铠甲,让佩德罗找士兵搬到校练场,堆在了牧师的阵列前。
这些铠甲清一色由精钢铸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众牧师面面相觑地看着这些铠甲,心里有着共同的疑问,不是让他们穿吧?
“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江北观察着众人的神情,笑道:“猜对了,从今天开始,你们都要穿着铠甲训练,以便尽早适应它的重量。”
众人变得更加面面相觑,他们倒不是不愿意穿铠甲,但牧师穿着铠甲作战,确定不会把人笑死么?
“我知道,这是个巨大的改变,你们可能有些不适应,”江北又开始忽悠,“但改变并非一件坏事,想想看,你们很可能是联盟第一批穿上铠甲的牧师,你们马上还要赢来一场挑战,如果战胜,你们的事迹很快就会传开,你们将成为榜样,甚至是模版,这是功勋,也是荣耀。”
在江北画的大饼下,众人忽然觉得穿上铠甲好像真的是件不错的事,至少是种全新的尝试,一个个变得跃跃欲试起来。
“给你们半小时,”江北满意地笑了笑,“挑选尺寸合适的铠甲穿上。”
队列散开,众人围住那堆铠甲开始挑拣,半小时后,所有人都有了一套还算合身的铠甲,它相当沉重,压得肩背沉甸甸的,但也给人一种新奇的感觉。众人打量着彼此,露出了笑容。
这些人里,对铠甲最不陌生的是帕加拉索,十五岁之前,在他被当成圣骑士训练时,每年都会更换一套更贴合身高的新铠甲。
铠甲比祭司袍更让人感到安全,也更有男子气概,没什么比一副在阳光下闪亮的铠甲更能吸引女孩的目光了,他依旧在怀念那种感觉,觉得跟着这位督查官训练,算是跟对人了。
远处训练的士兵注意到这边的动静,纷纷停下训练,朝这边望过来,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在他们看来,这些牧师最近一直在进行战士才有的训练,现在连铠甲也穿上了,这是要集体改行么?
那个和江北对视过一眼的魁梧军官也在,他观望了一阵,朝这边慢慢走了过来。
军官走到一半时,江北察觉了他的靠近,扭头看过去,军官没避开他的目光,依旧大步走近。
眼神、脸部的轮廓和脸上那道浅浅的刀疤,让江北感觉来者不善,在心里对这位军官也形成了第一印象,一个冷酷且自以为是的家伙。
“普勒希思·查尔顿。”军官走近后,站在江北身前,报了自己的名字。
江北对这位军官的第一印象忽然有些动摇,因为军官有一副温和的嗓音,近看之下眼神也没那么凌厉了,问:“有何贵干?”
“挑战的事,将军交给了我,”普勒希思声音平淡,但又给人一种压力,“我已经关注你一段时间,你很认真,这是好事,我喜欢认真的人,但是——”
他扫了眼穿着铠甲的牧师,“——别把这次挑战当成全部,这些人是牧师,没人希望他们变成战士,或者被搞成四不像,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
“敢问你担任什么职务?”来大营这段时间,江北一直在和勤务官打交道,负责作战的军官不认识几个,听这个普勒希思谈吐不凡,应该是个重要人物。
普勒希思愣了下,笑起来,仿佛江北问的问题有些可笑,他脸上的刀疤被牵动,勾勒成弧形。
“老师,”爱德华凑过来,悄声说:“这是二队的普勒希思军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