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怪模怪样、搔首弄姿不说,还自以为风流的‘邪魅’笑着,实在让他觉得怄人。
可最为关键的是,赵琳琅那姑娘不止没有被恶心到,反而露出沉醉的表情,看的姜衍恨不得自挖双目,省的看见这等子不干不净的画面!
“夜十三!”就在姜衍内心几乎嫌弃到了极致的时候,就听赵瑾忽地出声,语气莫辨:“你当真是可以‘医治’王后?”
戏剧性的一幕,徒然出现,只那名讳的最后那个郎字儿,赵瑾实在说不出口。
莫长安本以为这年轻帝王的脸面挂不住,必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之际,就见赵瑾缓缓下了两个台阶,龙袍迤地,划过一道痕迹。
“王上以为呢?”莫长安回头,看了眼倒地起身的好些个侍卫,神色幽静。
“好!”赵瑾心下一喜,脸上的怒意转瞬便消失无踪,只剩下最初的威严:“孤王命你,治好王后!”
从前来的那些个修仙人、道人,无一不是颤颤巍巍,亦或者说,那些人顶多会驱魔、做一场大的法事。
可现下的夜十三郎,却是如此不一样,且不说恭敬不恭敬,就是他这轻而易举的挥挥手,就让几十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倒地,其真实实力,不可小觑啊。
“命令?”莫长安闻言,不由笑出声来:“王上可真是将自己当作一回事儿啊。”
才要捉拿她,立即便又是用命令的口吻发号施令,看来这年轻人脑子很不清醒,还没有意识到他面前站着是哪个吃软不吃硬的人物!
“夜十三,”姜衍忍不住勾唇,嗓音磁性魅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缓缓说着,听不出语气里头究竟存着怎样的情绪,仿佛只消一句话出口,便令人觉得妖孽天成。
“姜国师,”莫长安不答反笑:“我在说王上呢,您老搭什么话?还是说您老要为王上做主了?”
一声您老,顿时听得姜衍浑身不舒服。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赵瑾不仅没有因此怪罪姜衍逾越,反而望着莫长安,皱眉道:“夜十三,国师的意思正是孤王的意思。”
莫长安看的出来,这天子正在隐忍怒意,不是对姜衍,而是对她。
“字面意思。”莫长安轻飘飘的说道:“王上和姜国师,难道听不明白?”
她就是这么嚣张,就是在挑衅,他们能拿她怎么着?
“你……”赵瑾握紧拳头,忍着帝王之怒:“夜十三,你究竟要怎么样!”
为了合欢,他可以忍。哪怕是一线希望,他也势必不能放弃。
“我不打算怎么样。”莫长安眸底划过一丝暗芒,周身忽地燃起烈焰:“我夜十三郎只是改变主意了,没得为了救人,惹得一身腥臭!”
话音方一落地,她周身火焰顿时跃起,那数尺高的熊熊之色,转瞬之间便将她泯灭殆尽,整个人悄然无声,就这样消失在了众人眼前。
白瓷为砖,琉璃作瓦,冰凉凉的空气中,不留一丝痕迹。
那个唤作夜十三郎的男子,就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转眼便消失不见,让人难以置信。
在场,赵瑾和赵琳琅两人错愕不已,显然未曾料到会是这个结果,唯独姜衍一人芝兰玉树的站着,面具下的眉眼平静的看不出一丝旁的情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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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上架了,你们也不来调戏我么?(委屈巴巴)
101拍大腿?
客栈之内,夜白并不知道莫长安给他取了个十三郎的庸俗名讳。彼时,他正坐在屋顶的瓦片之上,俯瞰街头巷尾喧嚣热闹,芸芸众生。
他比十里,倒是要早一步回来,故而等到十里抵达之际,已然无处寻他的身影。
似乎不知疲倦、不觉无趣似得,他就那般静静坐着,显然没有要回到屋子的打算。
这样一来,莫长安一路从各个屋檐纵身过来,第一眼便见着端坐着像尊玉塑的菩萨一般的夜白,心下很是轻松。
“师叔这会儿莫不是在等我?”小姑娘卸去幻术,红口白牙的咧着嘴角,笑盈盈上前。
夜白是知道,她素来喜欢在人家屋顶上窜来窜去,先前也曾戏言,说她可能是猴精转世,最是如此野性难驯。
夜白不答,反而抿唇,淡淡问道:“看来你是将皇宫搅得昏天暗地了?”
“这难道不是师叔所愿?”莫长安闻言,顺势坐到了她的对面,递上一壶好酒:“喏,今儿个和十里吃饭的时候,捎带给你的。”
焦黄色的酒葫芦大约比男人的巴掌要大一些,指甲盖大小的葫芦口被白玉塞子紧紧塞住,瞧着倒是多了几分秀气。
夜白低眉看了眼,长长的睫毛覆下一片阴影,也不知他在想着什么,手下却不去接她递来的酒葫芦:“不用了。”
拒绝的话说出口的时候,他眼睑处微微一动,神色淡漠依旧,就连那冷冰冰的三个字,也丝毫没有起伏。
“拿着罢。”莫长安倒是不觉尴尬,只道夜白这狗东西就是如此,故而她细白青葱的手指也不害臊的便捉住夜白的手,强行将手中的葫芦塞到他的怀中:“我一片好心,师叔总该要给我几分薄面罢?”
见酒葫芦稳稳的扎进夜白的怀中,被她拉着的手肘顶住,莫长安才不紧不慢的收回自己的手,脸上笑意稀稀疏疏,却是仍然晃眼非常。
小姑娘本就生的好看,虽不作女子打扮未免失色许多,但阳光之下,她露出优美的脖颈,白皙而堪比周遭冰雪的面容挂着璀璨之意,只一眼便容易让人深陷其中。
不得不说,乖顺时候的莫长安,自有一股娇花般馥郁的清香,让人不自觉便想要靠近。
夜白长睫微微一动,下一刻便见他抬眸看她,薄唇吐出几个字:“这酒……你莫不是动了什么手脚罢?”
他是难以相信,自己方才小小算计了一把她,莫长安这睚眦必报的小妮子,会这般好心的给他送酒。
事出反常,必然有妖。
“动手脚?”莫长安闻言,眉心一跳,面色却是波澜不惊,故作恼怒:“师叔你这人也忒不知好歹了点!我好心好意惦记着你,给你送来了一壶好酒,你还这般猜度于我,你这般行径简直……简直是天理难容!”
因着薄怒而微微泛红的面颊,此时宛若朝霞,平添了几分诱人色泽。莫长安私心里却是有些紧张,生怕夜白看出一丝端倪。
这酒确确实实是她带回来,要给夜白的。当然,并不是因为她这会儿发了善心,知道好生对待‘长辈’,而是这酒实在难喝,她和十里当时都嫌弃的要命。本着不能浪费同时还可借机稍稍讨好下夜白,让他多多传授些上等的法术与她,莫长安当机立断,将剩下的酒装到了酒葫芦里,心思略微奸诈。
只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