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的我身死一次还不够,死了千年有余,竟还是不足以平息。”
“我其实性子本就是比较爱玩、喜闹。也不知怎么的,百岁生辰时,师父……嗯,那时还是萧然仙君,他说要收我为徒。”
“那么一个威名四海的人同我说要收我为徒,你说我能不答应么?”
“所以,稀里糊涂便成了师父的徒弟,从此跟着他入了九重天,住在了兰芝殿。”
“我这人罢,还算是讨喜,所以在九重天的日子,一天天的都是无忧无虑。师父从不逼我修习术法,我也乐得自在。虽然师父瞧着年轻,但我从来只当他是师父,人都说师恩如父,我怎么可能对如父的师父产生那等子想法?简直是禽兽……”
说到这里,她忽然想到十里也曾是萧然的徒弟,更有甚者,十里还是她的师妹……一想到这里,她就下意识捂住嘴,大大的眼睛骨碌碌一转:“我方才嘴太快,没有说凤扶桑坏话的意思昂,你莫要怪我。”
这话,自然是对着莫长安说的。她知道这两人是好友,也听闻莫长安耗了很大的力气才让十里涅重生,故而这会儿倒是不敢造次。
“无妨,你接着说。”莫长安表示理解,倒是没有责怪。
“善解人意,嘿嘿。”三七也不知真心还是阿谀之意,只夸到:“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姑娘。”
“接着说罢,别开岔了。”莫长安有些无奈,扶额道:“阿谀奉承对我不起效用。”
姜衍点头,深觉莫长安这话在理,不过想起素日里自己的行径,他一时间又有些哑然无语。
“行呗。”三七弱弱道:“就是我对师父铁定是没有旁的心思,师父对我也是没有。我又不是傻的,怎么会看不出来,师父每每瞧着我,总是像在看另外一个人……所以外头那些传闻,都是假的,他们臆测出来的。”
包括她父王,也误以为她与萧然仙君有些故事,可事实上,她在九重天其实从来没有对萧然产生过什么情爱的心思。
“那你为何不同梓辛说清楚?”姜衍忍不住道:“兴许你言明了,梓辛便不会为难与你。”
说到底,姜衍再如何会撩拨人心,也不过是个男子,他大约不懂,女子若是为了爱痴狂入魔,根本不是简单说说道理便可消散。
“我肯定是说了的啊,”三七无辜道:“可说了也不起用,她一股脑的认为我这是为了活命的说词,根本不给我一丝喘息的机会。”
回想起那两日的场景,三七仍然觉得可怕至极,她是没有想到,怎么自己就这么倒霉,死的如此莫名其妙,无缘无故。
……
……
莫长安最终还是让三七留在她们身边,据她所说,自己养的是只狐狸,道行有些,但却因着收养前受了伤,故而一直在修养之中。
她为了寻得那只狐狸,离了九重天后便央着她父王让天帝给她一个蹉跎山山神做做,美其名曰:从哪里跌倒,从哪里爬起。
但实际上,只有她自己知道,是想着逮着那背信弃义的臭狐狸,再好生折磨。
不得不说,三七那张无害的面容下,存着一颗绝对不单纯的心,好在她也是大智若愚,倒是不会想着如何害人。
只不过,她也是在莫长安的口中悉知,蹉跎山的狐族悉数被歼灭,且下手之人还是先前她遇着的画皮师。
为此,三七立下重誓,表示势必要抓到那画皮师,为自己报仇。
当然,这个仇,当是建立在自己那背信弃义的狐狸不能自己亲手解决,而提前被他人解决的愤怒之下。
莫长安和姜衍对此,谁也都没多说什么,这让三七一度郁闷,想着莫非是‘死了’千年,自己的人格魅力降低了不成?
为此,整整两日,她都缠着莫长安,大抵有种莫长安不喜欢她,她就要誓死缠到最后的打算。
就在莫长安极度不耐之下,他们还是踏上了前往偃师城的路,暂别蹉跎山。
蹉跎山的二狸和刀疤狼等人,她自是没有带上,但先前既是应承了护他们周全,她便不会食言。
故而,在离开之前,她特意点拨了三七几句,让三七捎信回去,央着她的六哥,暂时先护着蹉跎山一二。
三七方得重生,又加之是南海唯独的小公主,敖南胥哪里会不同意?于是在他们离开前的一刻,敖南胥携着虾兵蟹将,便就暂且居在蹉跎山中,也算是一种庇护。
于是,莫长安和姜衍带着三七,第二日便抵达了偃师城。
虽说三七是南海娇宠着的公主,但好歹有一点算是不错,那就是不娇气,因此莫长安倒也没有太过烦她,只偶尔她聒噪的厉害,她才想着是不是要背信弃义一次,丢下这小姑娘跑路?
偃师城与蹉跎山的荒凉不太相似,人人皆是说,偃师就像是燕国另一个都城那般,两城虽隔着千山万水,天南海北,但却一样极为热闹,烟火沸腾。
抵达的那日,也的确如此。但他们简单住了一日之后,第二日却见到了不同的光景。
那天一大早,莫长安便被唢呐声惊醒,她年少时遇过灾荒,对丧事乐声,其实再熟悉不过。
因此,她一闻见声响,便立即穿了鞋,来不及披上外衣,就打开了屋门。
入目皆是苍凉,沿街有唢呐声一路而来,长长的队伍中,一对老夫妻眼眶通红,痛不欲绝。
“哎,真是造孽!”也不知谁,发出一声叹息。
莫长安寻着声音望去,就见客栈楼下,有一众人围着观望,但所有人的脸上都露着一副叹息而无奈的神情。
“谁说不是呢?”有人附和的点了点头,说道:“年纪轻轻,就要成亲……谁想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在这时,一道男子询问的声音传来,纨绔不羁,熟悉异常。
莫长安一愣,视线落在那男子脸上的一瞬间,不由咽了口唾沫。
眉眼轻佻,笑意流转,那少年感浓烈的男子,不正是阔别多日,不甚令人想念的殷墨初吗?她是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殷墨初这家伙竟然追到了偃师城来?
“公子是外乡人?”有青年问道。
“是。”殷墨初一笑,俊秀至极,瞧着很是少年得意,问道:“可是这偃师城有什么怪闻?”
他其实是知道有怪闻,但他也不过是才抵达偃师城,故而倒是不知究竟是何种怪闻。
“那里头躺着一个姑娘。”青年叹了口气,下巴一抬,指了指不远处抬着的棺木,低声道:“三日前从城楼上跳了下来,一命呜呼。”
“方才你们说就要成亲……可是指她?”殷墨初问。
“就是她,本是门当户对,唉……”青年摇了摇头,“近来这般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前后有四五个姑娘皆是这样被邪祟夺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