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统没有使出。
这一点,难道不也是奇怪?
显然,莫长安的话同样勾起了夜白的疑惑,就见他眯着眼望着仍旧悬在空中的净妖瓶,身影料峭,微微泛han。
“我试过。”伏尸鬼闻言,自瓶中出声,几乎忘了逐渐腐化的双腿带来的痛意:“可我连靠近沈惜年,也全然无法做到!”
她攥紧手心,愤恨不平:“沈惜年……或者说沈府的主人身上,每个人都有一颗舍利子。”
她尝试过潜入沈惜年的院落,可最终却是连靠近也无法,至于沈府,更是佛光漫天,容不得她放肆。
自来伏尸鬼便最是畏惧佛光,但凡沾染了佛性的物什,都让她们无以适从,正是如此,她才不得不退了下来,不敢轻举妄动。
好在这两年来,沈惜年并没有多么来‘欺辱’程小蝶,她心中的仇视便也就渐渐淡了几分。
莫长安沉吟,斟酌道:“看来沈惜年的事情,与你没有干系。”
“你说她疯溃的事情?”伏尸鬼厉声一笑,凄凄惨惨之中却含着阴冷的气息:“那是她活该,痴心妄想得到顾倾城的心,难道她不知道,顾倾城当年娶她,不过是碍于圣旨吗?”
顾倾城如何得程小蝶的心,她心中一清二楚,而与此同时,她也坚信,这世间除了程小蝶,谁也配不上顾倾城,谁也不能和顾倾城在一起!
莫长安闻言,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这情情爱爱的,她不太懂,尤其是顾倾城和沈惜年……乃至他和程小蝶、霓裳公主几个人之间的爱恨情仇,她是一丁点儿也搞不明白。
“怎么,你以为我是因为夫人才如此说?”听着外头寂静无声,伏尸鬼忍不住一股脑儿讽刺道:“我来的时候沈惜年虽是已然不常出门,但我从这具身体知道,三年前的某个晚上,沈惜年曾喝醉酒过,那时候啊,她可是撒了酒疯,满嘴胡话。”
“她说顾倾城终归是欢喜她的,还说他心疼她,说他故意用霓裳公主气她……呵,简直笑掉大牙、痴人做梦!”不屑脸稍显扭曲,轻蔑的语气一目了然:“她都不知道,顾倾城在听到她的那些话,脸色阴沉的吓人!”
即便不是那个叫作翠竹的丫头本人,伏尸鬼也清晰的可以回忆,甚至是看到……那年缺月树下,白雪皑皑,孤冷凄清。
顾倾城就站在沈惜年的面前,他看着她趴在石桌上,看着她酡红着素来端庄秀美的脸容,醉了酒后半眯着的璀璨、宛若星辰的凤眸。
她低语轻喃,一字一句犹如诛心,令他面色冰冷如han冬腊月的雪,看不见一丝清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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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和沈惜年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22师叔若是想开荤
伏尸鬼的话,终归是让莫长安沉默下来,她想要扯出一抹笑意,试着如往常一般没心没肺,可不知为何,眼前突然便浮现久远的记忆,让她为之恍惚。
“莫长安。”夜白冷眼看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他倒是想问问她,这‘审问’和‘哄骗’,何时结束。现下天色已然明亮,大约要不了多久,便有顾府的下人陆续出现。
“师叔怎的这样猴急?”莫长安老神在在道:“一大把年纪了,竟是不知沉稳一些。”
说着,她一边儿的摇着脑袋,仿若眼前的人不是她的师叔,而是她的师侄一般,那股子教训小辈的气势,看的夜白嘴角一抽,脸色愈发沉了一些。
“我都说完了,放了我!”这时,伏尸鬼显然亦是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尤其这副ròu体传来的阵阵痛楚,急的她额角冒汗:“臭道士,快放了我,听到了没!”
催促的声音,听着很是焦灼,可莫长安竟是叹了口气,笑容蔓延:“看来还是太年轻了。”
夜白闻言,忍不住挑眼。她的话没有错,这伏尸鬼确实是太年轻了,都不知道这江湖的险恶,人心的叵测。
尤其眼前这信誓旦旦、满脸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其实是条大尾巴狼……
“你什么意思!”里头的妖物叫嚣起来,显然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恨与恼怒:“臭道士,你出尔反尔!”
“你瞧你,啧……”莫长安煞有介事,依旧端着一张长辈的面孔:“出来混的,这点江湖规矩都不懂?”
“我都说了,让我满意就放了你,”漫不经心的伸出手,她弹了弹瓷瓶,发出‘咚’的一声清脆的响动,正经十足:“可关键是,你并没有让我觉得多么满意。”
她倒是想要放过这伏尸鬼,可惜照着伏尸鬼的怨气和邪气来看,显然残害过无数的凡人,甚至是今日,她啃食的人ròu,也是从附近的小城而来……
入天街城之前,她和夜白也曾路过许多周边的小城,而那些城镇,时不时有人失踪,至今官府没有查出结果。
如此一推敲,那些失踪的人,显然与这伏尸鬼有挂钩!
说着,莫长安抬眼看向夜白,眼底有悲悯的情绪缓缓溢出:“你若是灰飞烟灭以后无法瞑目,记得来找我师叔就好……一切和我没有干系。”
这话,显然是对着伏尸鬼说的,可膈应的却是对面的夜白。
忍着想掐死她的冲动,夜白眯了眯眸子,警告:“莫长安!”
莫长安不理会他,只双手合十,严肃垂眸:“阿弥陀佛,师叔,动手罢。”
夜白:“……”
“臭和尚!臭道士!”伏尸鬼厉声叫骂,显然乱了分寸:“你竟然背信弃义,出尔反尔……”
“师叔,莫不是这个时候怜香惜玉了?”见夜白不动手,莫长安叹了口气,神色自若:“早些时候我多说两句便嫌得聒噪,如今竟是迟迟不愿……诶……诶……”
她的话还没说完,那头夜白已然拂袖,净妖瓶中的骂声顿时消失不见,进而被他收入囊中。
莫长安见此,叹息:“罢了罢了,师叔若是想要开荤,咱们今儿个便去幽兰阁好了。我先前来的时候便打听过,幽兰阁的姑娘最是水灵清纯,在天街城也算是出了名的香艳处所!”
分明生了一张……嗯,也算清淡、人畜无害的脸,通身气质也瞧着不那么差,可那张红润的小嘴却是极为刁钻古怪,说出来的话亦是让人无法招架……不得不说,莫长安这小姑娘的底线,又一次令夜白叹为观止。
只这一次,夜白好歹是忍住了情绪,转身便不欲搭理她,试图离开。
“师叔这就打算走了?”在他转身的那一刻,莫长安敛了笑意,神色幽暗:“方才算计我的时候,怎的没有这般光明正大?”
她不信她说的夜白会听不懂,更不信这厮是什么真君子!
不过这倒也算过得去,毕竟借着这个机会,她可是难得窥见夜白这狗东西‘无情、无耻、无理取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