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做师兄的,都有些看不下去。
“你是打定主意了要置她死地?”凝眸望她,殷墨初神色阴郁:“就因为夜白?”
“师兄说什么呢,”钟暮筠脸上笑意顿住,“方才她得罪了我,我如此行径……”
“师妹别告诉我,只是因着她得罪了你,你就这样急迫的想置之死地!”即便她这样说,他也不相信,毕竟在他记忆中,钟暮筠虽是一如既往孤高自傲,但秉性却也不是恶毒狠辣。
钟暮筠瞳眸微冷,淡道:“哼,师兄何必不相信,我这处置了她,不也是为师兄打抱不平?”
殷墨初闻言,懒得拆穿,只道:“她若是真的死了,夜白不会放过你。”
“子规门千百年来都是男子一脉,莫名有个姑娘本就是不该,他有什么可恼我的?”五指拢起,她眸底有暗色划过,显得尤为阴郁。
殷墨初见此,不由摇头,正打算说什么之际,就听一道冷如骨髓的声音响起,han风阵阵,令人如至冰窖。
“有没有姑娘是我子规门的事情,与你苍霞门何干?”
清冽的嗓音,夹杂着一丝不为人知的愠怒,那人衣冠胜雪,眉眼如料峭,金靴落下,溅起烟尘滚滚。
……
……
122又是夜白的桃花?(下)
乌云闭月,火光灼灼。
那冷若han冰的男子神色寡淡,唇色微凉。他一袭白衣孤高,眉眼沉沉,就这样出现在殷墨初和钟暮筠的眼前,宛若谪仙。
谁也不知道,他从何处而来,他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每踏出一步,皆是莲花盛开,骤然惑人。
“夜白?”殷墨初一愣,下意识看了眼仍旧烈焰滔天的某处,心下诧异。
“谁给你的权力?”夜白不去看殷墨初,只冷冰冰的盯着那头怔怔恍惚的钟暮筠。
“我……”钟暮筠目光落在夜白的身上,有一刹那失神:“什么权力?”
han意涌动,夜白面无表情:“谁给你的权利,敢动我子规门的人?”
不轻不重的话音落下,就见他长袖一拂,那原本聚在一处的火焰顿时‘彭’的一声,发出巨响,将那无形的婆罗花造出的结界炸裂开来。
“夜……哥哥”咬了咬红唇,钟暮筠下意识后退一步:“我只是……我只是想要为你们子规门……”
“噗……”
钟暮筠的话暂且没有说完之际,就听一道隐忍的笑声自火焰中传来,突兀而略显诡异。
“莫长安?”那声音,殷墨初再熟悉不过,除了莫长安那个没心没肺的姑娘,想来不会有第二个人。
夜白不咸不淡的望去,凉凉道:“还不出来?”
冷冰冰的几个字落下,顿时震得尚且还含羞带怯的钟暮筠神色一变,下意识顺着夜白的视线看去。
只见那烈火灼灼的冥火中,有娇小的身影缓缓走了出来。
她面容雅致精致,脸上笑意弥漫,就像是山涧精怪,轻灵而曼妙,唇角浮现的梨涡诱人至极。
“我实在没有想到,你和暮筠姑娘竟是这等子关系。”她步调很慢,云淡风轻,似笑非笑:“夜……哥哥。”
她刻意将尾音拉的很长很长,尤其最后那两个字,更是咬字清晰,怎么听都是怪异惊悚,满满皆是调侃。
“聒噪。”夜白面无表情,冷冷睨了眼她。
说着,他不再去看莫长安,而是转而目光落在钟暮筠的身上,如履薄冰:“欠你钟府的恩情,今日就算还清。”
“什么还清?”钟暮筠脸上表情一僵,不自然道:“夜哥……”
“钟姑娘请自重。”不过轻飘飘的几个字,却是让人冷到骨头缝儿。
可在场殷墨初和莫长安都明白,夜白在警告钟暮筠,毕竟那所谓‘夜哥哥’的称呼,只是她一厢情愿……包括那等子觊觎的情意。
“就为了莫长安?”钟暮筠攥紧手心,狠狠剜了一眼一旁满脸天真,只为了看好戏的小姑娘:“她现下不是活得好好的?连一丁点儿伤也没有!”
她要他记得欠了钟府一个恩情,哪怕是他会觉得负担,她也要让她记得。
那是她与他之间唯独存着的联系,如是今日斩断,他日……便再没有什么希望可言。
“莫长安是我师侄,你妄图害她便就是惹了我子规门的忌讳。”他不冷不热,语气漠然,那张犹如谪仙的秀丽脸容看不出丝毫情绪:“我今日本该杀了你,以儆效尤,但碍于从前你钟府恩惠,姑且两相抵消。”
啧,两相抵消?
莫长安无视钟暮筠那就要吃人的眼神,心中叹息。
不论从前夜白受了钟家怎样的恩情,但这会儿他是铁定要赖了的……更有甚者,莫长安以为,夜白这狗东西实在心黑的厉害,他不动声色的布下这个局,在清楚钟暮筠心性的前提下,让她们两人起了争斗,从而借此抵了前尘往事。
而最直接的证据,无非是此时此刻,夜白不偏不倚,正是在恰当是时候,不早不晚、刚刚好便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我与她不过是同道切磋,并无害命之意。”钟暮筠义正言辞,雾蒙蒙的瞳眸染上恨然。
纵然是有害命之意,现下她也不能够承认,更何况夜白先前说本该杀了她……就为了莫长安,要杀她?
长长的指甲陷入掌心,那尖锐的疼痛扎入她的心口,堪比劫难。
“同道切磋?”莫长安实在看不下去,哼笑一声:“暮筠姑娘可真是极坏的,说起胡话来一套又一套,良心都不会痛的吗?”
她指尖戳了戳自己的胸口,本是嘲讽之意,只是视线在落下的那一瞬间,猛然发现一个不争的事实。
这钟暮筠的胸……口,还真是比她大了不止一点点。
想着,她私心里便又是长长叹了一口气,颇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好在她还算年纪小,这两斤ròu的大事,估摸着再晚几年就可以‘长’出来。
钟暮筠哪里知道小妮子在想什么,见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就气不打一处来“”“莫长安,我若是要置你于死地,你现在还有空档在这说风凉话吗!”
“佛前供奉的金昙婆罗花,想必威力不小。”琥珀色眸子洞悉一切,深沉而han凉。
他没有点明,但言语间的意思,无外乎是不信辩驳。
若是同道切磋都可以用上杀伤力极强的法器,那么真正的杀伐又是如何惊天动地?
“我只是想给她一个教训,”眸底有慌色一闪而过,钟暮筠急忙望向身旁的殷墨初:“师兄也在场,他都看到了。是不是,师兄?”
骄傲的孔雀,有朝一日会为了爱而卑微低头,这一点殷墨初会想到是毋庸置疑。只是瞧着前一刻还嚣张至极的钟暮筠这会儿就像是深宅内院内不得宠的愚蠢妇人,殷墨初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小爷我的确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