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更无法找谁探听此事,只好压抑着心中的情绪,等着陵羽的召见。
可直到第二日晚间,陵羽还是没有要让人来找她的模样,虞笑实在抓心挠肺,便一咬牙、一跺脚,率先去了陵羽的大帐外头等候。
她一路而去,所有人都知道她在陵羽心中的地位,于是一路畅通,谁也没有阻拦。直到抵达营帐外头之际,她才停下步子,等着守门的士兵前去通禀。
只是,守门的士兵没有应喏,只拱手向她,道:“虞姑娘,殿下今日一早外出,尚且未曾归来。”
“外出?”虞笑下意识问:“去哪?”
士兵为难道:“虞姑娘见谅,殿下的行踪小的不能透露。”
虽说虞笑在陵羽心中占据一定地位,但军中有军中的规矩,有些事情不可透露,就是不能轻易言说。
这一点,虞笑也懂,故而她听闻,也只是点了点头,才道:“那等着殿下回来,再与他说我寻他有事罢。”
说着,虞笑立即转身,打算先回到自己的营帐中等候。
凑巧的是,就在她转身的那一刻,眼前一道伟岸的身影挡在她的前头,远远的,只一眼便让她心中微动,说不出话来。
人心实在是一种奇怪的东西,先前她见着陵羽时,心中无所顾忌,故而便是无所畏惧。如今因着此事,她再见陵羽,便不由存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殿下”
“寻我何事?”
两两相望,在同一时间里,彼此开口言说。
顷刻间,两人皆是愣住,但陵羽反应倒也是很快,下一刻,就听他道:“先随我进来罢。”
说着,他缓步上前,两人一前一后入了营帐之内。
“还未曾用膳罢?”陵羽看向虞笑,问道。
“啊?”虞笑一怔,神思不定的点头:“嗯,未曾。”
陵羽颔首,随即转头,吩咐着一旁的士兵:“下去准备几道小菜,一坛好酒。”
“是,殿下。”随性的士兵点头,很快便出了营帐,下去准备。
整个营帐之内,刹那便又剩下虞笑喝了陵羽两人,气氛顿时尴尬无声,谁也不知究竟为何变得如此。
但虞笑还是率先打破了这僵局,轻咳出声:“我今日来找殿下是想问殿下一件事。”
本来虞笑也是觉得尴尬,但陵羽给她同样是那般感觉,她只好自己活跃一番气氛,至少不要让彼此都说不出话来。
“嗯”陵羽垂眸,道:“是百叶族的事情?”
他没有看她,但语气之中已然是一副悉知的模样,听得虞笑心中一愣,以为前夜她偷听墙角的事情被陵羽发现了。
“其实其实那天晚上我也不是刻意偷听。”虞笑扯出一个笑来,尴尬的的挠了挠脖子:“我就是好奇吗,毕竟这事儿的确与我有关,你说是不是?”
要说偷听墙角,虞笑的确站不住理儿,更何况,在军营之中,本就是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她在军营中呆了这么些日子,也只知道军中的规矩,若是这事儿放在严厉一点儿的主帅身上,恐怕她不退层皮也是很难。
毕竟在军中,律令为先,无论谁也违反不得。
“偷听?”显然,陵羽并不知道虞笑那夜在外头听墙根,乍一听闻,不由微微挑眉:“原来你那天晚上没有走,而是在外头听墙根?”
他不咸不淡的说着,眉眼浅浅,丝毫看不出喜怒,就好像在说的无关紧要的事情那般,愈发看的虞笑心中颤抖。
她虽不算多么了解陵羽,但也明白,这厮在生气之前,多数时候是平静至极,这就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安宁一样,格外恐怖。
“呃我方才就是胡言乱语了。”虞笑扶额,眸底划过懊恼。
原来陵羽这模样,并不知道她先前偷听墙根的事情,如今他也算是不打自招了一次,实在失策失策啊!
一边说,她一边掩面,打算就这么蒙混过去,转身就要离开。
即便在意百叶族的那件事,虞笑还是不得不承认,就现在来说,什么都不比她的性命来的重要。若是陵羽恼怒起来,要军规处置呢?
越是想着,虞笑越是缩了缩身子,打算离去。
然而,她才不过转身的空档,陵羽早已身形矫健,一个飞步晃到她的跟前,挡住她的去路。
意识到有人挡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虞笑已然惯性的身子前倾,故而在被挡住的那一瞬间,她后退避开不及,直直便撞在了陵羽的胸前。
‘咚’的一声,额头一撞,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脑袋,泪眼汪汪抬眸看向陵羽:“殿下,我知错了,真的真的知错了,殿下就放过我一次罢,我那天晚上也是实在好奇的厉害,就想着听一听究竟是何事情,决计没有要泄露什么机密!”
说到最后,她已然泣不成声,那似模似样的伪装,看的陵羽唇角抽搐,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咳,虞笑。”陵羽无奈叹息,道:“我并没有要如何的意思,你不必再演了。”
想也知道,虞笑并不是那等子娇滴滴的姑娘,所以她此番痛哭失声,不为其他,就是为了逃脱罪责罢了。
如此狡黠的一个女子,若是放在从前,他定然不愿多看,可不知为何,如今再看虞笑,竟是有几分惹人心软的蘧然。
“当真?”虞笑抬眼,悄悄睨了眼陵羽,问:“殿下当着不打算问罪?”
问这话的时候,她眼角的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之上,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要不是陵羽一早知道她的性子,恐怕要被她给欺瞒了。
“不打算追责。”陵羽摇了摇头,颇为无奈:“原本你偷听一事,便是营帐守卫不森严所导致,要追究也是先追究旁人,只是近来我实在心力交瘁,无法顾及太多,这等子小事儿就当从未发生过罢。”
心力交瘁,无法顾及太多?
这一番话要是给旁的士兵听着,指不定要如何惊骇无言,不敢相信。毕竟陵羽素来是个治军有方、严厉苛刻的太子,若非这些年他做事如此,威望怎会如此之高?
不过,在有情人面前,这等子‘清规戒律’的,倒是成了其次。
“那就好,那就好。”虞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殿下果真是大人有大量,宰相肚里能撑船、气度”
“不必夸了。”陵羽叹息,打断虞笑那滔滔不绝的赞美之言,只道:“我之所以会知道你大概听过这件事,不为其他,只是因为这两日此事风浪许多,包括百叶族那头,也在与我交涉。”
正因着风浪许多,几乎两军阵营之中,大多数人都知悉此事的缘故,陵羽才深觉,依着虞笑的性子,也会对这件事有些了解。
“交涉?”虞笑微微顿住,脸上的神色顷刻间有了些许变化,不过她一笑掩过,问:“殿下说的交涉是何意?”
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