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论说其他,十里自认为一直努力在做戏,可偏生不过几个时辰之间,自己竟是就这样猝不及防的落了马,还丝毫想不出究竟哪里不对劲,惹了怀疑。
“从第一眼开始,”莫长安毫不客气,笑眯眯道:“都怪你生的太好,天然去雕琢之余,还通身不像穷苦人家的孩子。”
她上挑的眼尾微微勾起,眸底笑意阑珊:“你的十指太过青葱,眉眼太过冷艳,做起戏来,也分毫不像。”
何止是不像,十里这姑娘,俨然是没有丝毫做戏的天赋,上上下下打量过去,都是一副老实人的脸面。
“竟是这样?”十里不可置信,眸光朝着自己周身看去,心下本是自信满满,却还是有些受到打击:“除却外在的这些,我做戏难道不够认真?”
“是很认真。”莫长安忍住笑意,解释道:“但就是太认真了。”
她说:“依着我看,你应当是串通了那一群大汉演了一出戏,但这其中,实在破绽太过,一则你如是弱质女流,要躲也是躲一个男子身后,没得专门跑来我跟前,意图有些明显。二则那些大汉一听我的恐吓,一个个皆是吓得慌乱而逃,但说实在的,我其实也没有生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母夜叉面孔罢?”
对于容貌,莫长安一直自认为,还是算雅致秀美,人见人爱,再怎么也不可能吓到一群初见面的彪形大汉。
她的话音方坠落,十里就整个人僵住了:“你不说我还觉得没有什么,如今你一说,我怎么觉得自己丝毫没有做对任何?”
此刻,十里当真是觉得自己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可奇怪的是,心里头竟是说不出不愉,只是觉得略微挫败罢了。
“所以我说啊,”莫长安笑语嫣然:“你唤作十里,最为特别的十里。”
“夸我?”十里挑眼,难得眼底的阴霾散了些许:“我怎么觉得有些回味过来不对劲?”
“当然不对劲。”莫长安哈哈一笑,勾唇:“我说的特别,其实是特别傻的特别。”
特别傻?
十里微微恍神,有回忆排山倒海而来。
记忆中的那个人,笑声清朗,指尖温润:“你啊,瞧着像个精明的,却没有想到这样傻……”
心口处的疼痛,一阵阵隐没,十里脸色微微苍白,唇角看不出一丝血色。
“十里,”莫长安挥了挥手,在她眼前掠过:“十里。”
那如至冰窖,却又兀自沉沦的眼神,莫长安曾经……在沈惜年的眼中见过。而如今,十里竟是又这样一副神情,实在令她觉得无比熟悉。
“我……在。”十里回过神,仿若被唤醒了一般,眼底所有的缅怀与缱绻,顿时消失无踪。
莫长安笑了笑,不去提起她方才的失态,更不去询问她究竟存着怎样的故事,只朱唇微启,淡声说道:“我回答了你的疑问,你是不是该告诉我,此番刻意的前来,所为何求?”
所为何求?
十里抬眼,深深的看着莫长安,她瞳仁微微有光芒氤氲闪过,犹如漫天的星辰,可望而不可及。
“我……尚且还不能说。”她冷艳的脸容稍显黯淡,有歉意浮现:“长安,我还不能说。”
她所求的是净妖瓶,可若是当真可以只凭着坦白便得到,她当初便不会大费周章,直至如今。
“你可以不告知我所有,”莫长安显然并不诧异,她笑道:“但我想与你推心置腹一番。”
小姑娘璀璨而漆黑的瞳眸,看不见深浅,唯独可以见的,便是那透亮的光泽,耀眼十足。
……
……
------题外话------
莫长安:爱我的扣1,喜欢我的扣2~
96揣测
“什么推心置腹?”十里垂眸:“长安,你莫要诓骗我。”
她知道,莫长安是个极为聪慧的小姑娘,比起她来说,实在有些心思玲珑,七窍具全。
可奈何,她是当真有些欢喜这个小姑娘,以至于到现在的时候,她不想、也不愿自己有朝一日,或者从今开始,用防备的心态,同她过拳打太极,只余下绕绕弯弯,无可猜测的人心。
“放心,”莫长安伸出手,缓缓挪到十里的下颚处,幽幽然挑起:“我不会诓骗你,更不会强迫你说出自己不愿言明的事情。”
她眨了眨眼睛,痞里痞气的说道:“毕竟我对好看的姑娘,相对来说脾气甚好。”
嗯,尤其是十里这么好看,又这么可爱的姑娘。
瞧着这般模样的莫长安,夜白在一旁看的颇有些愣神,私心里率先冒出的想法就是,莫长安是不是对十里,有别样的企图?
这样一想,他立即觉得事情不甚简单,尤其是小姑娘痞痞的笑容,在他眼里刹时间就像是浸了鸠毒,实在要毒……瞎了他的眼睛。
“莫长安,”夜白冷冽的声音响起,依旧沉稳:“放手。”
再不放手,他可能要强制性先把她带回子规门了,否则她要是当真和十里发生了什么,他这个做长辈的,该如何自处?
一盆冷水泼下来,没有丝毫温度。
莫长安闻言,却是不为所动,脸上笑容堪称完美。
十里那头,先是一愣,而后便是摇了摇头,轻松撇开了她那轻佻的食指:“长安,你倒是第一个表现出欢喜我的姑娘。”
她素来冷面惯了,无论去了何处,都是不太讨喜的存在,再加之她为人不知变通,是个倔性子的蛮牛,这几百年来,倒是哪个女子都不曾对她这样温和。尤其莫长安那双眸子,明晃晃便是在诉说着结交之意,便是她再如何迟钝,这会儿也看的清楚。
“许是太过相似的缘故罢。”莫长安没有掩饰,反而笑着言说:“我这些年周边大都是男子,倒是不常见着好看的女子。”
虽说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对于莫长安来说,却委实不太可信。她喜欢十里,倒不如夜白觉得的情爱之感,只是单纯觉得这姑娘可爱,真挚,想要与之亲近罢了。
“不过,话说回来,”想着两人如此大抵就要扯远,莫长安赶紧绕过话题,回到方才的事情上:“十里,推心不推心,你倒是给个态度?”
“自然。”十里少见的扯了扯嘴角,冷艳的面容浮现一丝笑来:“左右若是实在太过,我抵赖了便是。”
就像昨夜一般,分明是不愿给夜白倒酒,莫长安不还是一样,装模作样,只说风大?
蓦然地,十里觉得心中甚是欢愉,那涌上心头的它事,也顿时被抛掷一边。
“无妨。”莫长安耸了耸肩,脸上笑意明媚:“好歹你这人面皮子薄,难得抵赖,也是稀奇。”
玩笑一句之后,她便收回自己的手,继续说道:“我这想法呢,其实很是简单,只是在于猜测一个可能。”
“你既是不愿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