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怎么也没有料到,比试不过才开始,一清便被一掌击败,输的一塌糊涂。
“这人是谁?”人群中,顿时有议论声响起。
有人发出疑惑:“是新来府邸的?哪个门派的?”
“据说是子规门!”也不知是谁,发出一声感叹:“果然是大门大派,随便一个弟子便如此了得!”
“可不是吗?这也太令人惊讶了!”
“一清道长怕是气炸了了罢?这般丢脸,连个小辈也比试不过,还说什么道观掌门,切!”
……
……
议论声渐渐鼎沸,被击飞的一清道长脸色暗沉,有几分讶然划过面容,但他没有再度叫嚣,而是将视线落在莫长安的身上:“既然他是子规门派来护着你的,那我输了便输了,没什么可耻的,但你这黄毛丫头,我定然要依着约定,与你一较高下!”
他虽胜负欲极旺,但也不是傻的,他知道姜衍不是他能够匹敌,但莫长安……他自认为不可能输过她!
“,这么快?”莫长安故作恍惚了一下,只道:“没想到道长就输了啊?怎么一刀毙命了?”
她分明无辜的眨着眼睛,可话里话外皆是对一清的嘲讽与嗤之以鼻,就好像在说:方才不是还叫嚣的厉害,怎么一招都扛不住就交代了去?
一清脸色一僵,掌心握的很紧:“他是子规门派了保护你的,修为造诣高自是不奇怪!”
言下之意就是姜衍就像是寻常官家暗卫死士一般,当然要厉害一些才能护得住主子。
可他的话音落下,在场的一众人便皆是摇了摇头。
这等子气度不凡的青年,哪里可能只是单单一个护卫那么简单?这一清怕是蠢到家了!
“行啊,那道长出手罢。”莫长安听得有些不耐烦,掏了掏耳朵,笑容痞气而张扬:“咱们速战速决,也一招解决了呗?”
她扯出一个明媚至极的笑来,远远瞧着也是软乎动人,几分诱惑。
只对面的一清没有心思欣赏,他这一次为了谨慎期间,自是没有再以长辈之意谦让,而是点了点头,不怀好意道:“那即是如此,我便不客气了!”
说着,一清道长掌心有长剑幻化而出,剑分三头,随着他的动作而飞升上空,不过转眼,那长剑生出最刺人的钩子,化成千万把就朝着莫长安的方向疾驰而来。
场面顿时,倒也算是壮观,姜衍自发退到一旁,笑容如春,平静无波。
众人瞪大眼珠子,就见莫长安长袖一挥,一阵无形的风朝着千万把长剑袭来的方向,反面而去。
“叮叮叮”一阵飞剑颤抖,下一刻,莫长安仿若操控着木偶一般,笑容天真的转了剑头,于高空处,剑尖朝着一清道长,似乎转眼就会将他扎成刺猬。
“不!不行!”这一次,一清总算是变了脸色,他眉宇间的自傲早已在莫长安挥袖之间烟消云散,只余下无数的恐惧仓惶,死死刻在眸底。
“怎么就不行了?”莫长安邪狞弯唇,分明无害天真,却是让人不han而栗。
这是一只随时会黑化的恶狼,披着一张纯色的兔皮,却掩不住骨子里的森然杀气。她不过弹指一挥间,却是能杀人如麻,犹如恶之精怪。
“莫姑娘,求求你放了我!”他看的出来,莫长安要的不是让他丢脸,而是……他的命啊!
“放过你?可是你方才可是说想知道天高地厚,天外有天呢。”莫长安从容笑道:“我若是不能让你记住,恐怕有些不够善解人意……”
她尾音拉长,笑意自眼角溢出,似妖似邪,却一派雅致温和。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千千万的长剑顿时又朝着一清近了几分,锐利的剑尖泛着冷光,即便日头很盛,也令人不han而栗。
“莫姑娘,我……我再也不敢了!”这种时候,一清是吓得裤子都湿了,他顾不得悔恨,毕竟比起后悔,恐惧之意更是紧紧扼住他的喉头。
莫长安这姑娘,实在……实在太邪气了!
众目睽睽之下,她还胆敢如此杀气滔天,当真是悚然至极!
“这么胆小啊?”莫长安忽然噗嗤一声,笑了起来,顿时又恢复了先前的少女清脆,喜笑颜开:“我怎么会当真要杀了道长呢?”
她勾起唇,挥手之间,千万把长剑轰然一震,在所有人都猝不及防的节骨眼,倏然碎裂,如雪花一般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夏日的飞雪,恐怕不是什么吉兆。”姜衍眸底深邃,也不知想着什么,脸上的笑意如沐春风。
不得不说,这两人已然给了所有人以重重一击,他们都知道一清道长的修为造诣,虽说不是登峰造极,但在一众人中,也算是出彩。否则的话,他不会如此嚣张,更不会这般让城主苏茂春信任。
可这两人,年纪轻轻,却是一个比一个厉害,更有甚者两人皆是亦正亦邪,根本无法以寻常的纲常伦理去左右。
……
……
在与一清道长的‘一战’过后,莫长安和姜衍的地位徒然飙升,管事更是恭恭敬敬,生怕怠慢了两位。
当然,一清早已灰溜溜的逃了去,根本不知,莫长安从一开始便是设计了他。她先是以激怒之意,借着一清的自傲脾性,三两拨千金便达成了心中所想。
说到底,一清不过是莫长安找了个绝妙的理由,给城主府乃至整个偃师城的一个下马威罢了,她要的只是在短时间树立这等子威望,从而让那些个与此事有关的人找上门来,寻她求助。
只有这样,莫长安才能更加轻易的知悉一切,从而将所有人的所见所闻拼凑在一起,试图看清这画皮师的所思所想。
对此,姜衍很是赞同,他依旧欣赏莫长安如此乖张且不拘一格的做法,毕竟这样的立威,最是可行有效。
两人被管事招呼着到了城主府的大堂坐下,便如愿的让管事带着一众小厮婢女留了下来,试图问些重要的事情。
看着苏离离生前的贴身婢女,莫长安也不绕弯子,直接便开口问道:“苏小姐去世之前,可曾有过异样?”
“不曾。”婢女摇头,显然这件事许多人都问过她。
莫长安颔首,继续道:“那你将当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一遍。”
婢女回忆道:“小姐半月前便将嫁衣绣好,她女红很是不错,出嫁前说过好几次,大抵就是很憧憬成亲的那一日……”
苏离离生前是个女红较好的姑娘,这也是死去的几个闺秀都一致存着的特点,她们的嫁衣都是自己绣的,大约太过盼着十里红妆的那一日,对待嫁衣也格外细致。
故而,在成亲前半个月便绣好嫁衣的苏离离,自是少不得整日里都要取出嫁衣,好生看上一时半刻。
说是那日,苏离离与往常一般,自木箱之中取出嫁衣,正打算试着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