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们几人?谁来说?”肖璟琛看了几人一眼,祝温言打个响指:“这姑娘的家人被扣上了阉党的帽子,她爹入了诏狱,我们想让您想想办法。”
肖璟琛一听,脸色立刻不好了,少年终究是少年,只有一股子热忱,根本不用脑子。
“如今这天下是谁的你们也是知道的,但凡被阉党帽子的,那就是家破人亡。办法,能有什么办法?最好的办法就是推翻旧制,改朝换代。”
夏繁霜哭着说:“就没有什么办法能救救我爹吗?求求你了,求求你想想办法。”
净远也急了:“王爷,求求你想想办法。”
肖璟琛叹口气:“不是我不帮,是我也帮不了。你们面对的是魏忠贤,是颜无玉,是封建社会。谁不知道他们都是冤枉的,可是又能有什么办法?我们没有任何权利去改变任何事。”
霍岚眼神迷离,是吗?是这样的吗?没有任何权利去改变任何事吗?我才不信,没有发生的事都有机会去改变。
夏繁霜崩溃的大哭,肖璟琛对霍岚说:“霍岚,你不去好好学武功,倒是爱管闲事了?还有你,暮凡,让你好好学武功,怎么也掺合进去了?”
孙暮凡脸红的低下头,抱拳道:“王爷,我一定不负众望好好学武功…保护您。”
霍岚回复道:“我相信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有意义的。走吧,我们去想想办法,别哭了。“
霍岚拍拍夏繁霜的肩膀,几人离去在溢香园。
赵龙道:“王爷,我怕这些孩子会搞出什么事来。”
肖璟琛绕头:“你去暗中盯着他们,特别是霍岚,他想法多,万一真的得罪了颜无玉那就完了。”
“好,我会的。”
周瑶小声问:“颜无玉很厉害吗?为什么你们都怕他?”
肖璟琛拉着她的手笑着说:“他是一头野狼,见人就咬,我们都要躲着他。这几日在干嘛呢,有出门玩吗?”
周瑶摇摇头,王府里无聊得很,除了每天刺绣就是看看书,没了其他娱乐了。
“得空带你出去玩,有什么想吃的?我让人给你买。”肖璟琛伸手去掐周瑶的脸蛋,周瑶往后一仰,想了想道:”我想喝汾酒。”
“汾酒?可以自己做,对了,京城不远也有一处杏花村,过几日一起去,采一些杏花回来酿酒。”
周瑶欢喜得很,一把搂住他脖子,狠狠的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霍岚几人回到孙暮凡家,在一起商量着要如何潜入夏家密室将证据带出来。
“今晚我和温言一起下地下室,暮凡你就在夏家外放哨,如果被发现了,你就放信号弹。”
夏繁霜焦急道:“我能帮上你们什么?你们说就是了!“
霍岚握住她肩膀:“你就好好在这里休息,其他的事,让我们来做。”
“谢谢你们…如果不遇上你们…我就死了,你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定要报答你们的!”夏繁霜泪流满面,哭得撕心累肺。
“我们都在,繁霜,你不要哭了。”净远柔声道。
霍岚笑着说:“有缘才会相遇,我们这是有缘。走吧,我们去准备一下装备!”
祝温言对她抛媚眼:“你放心,有小爷们在,一定要把这事给解决嘞!”
三人揽肩走在阳光下,孙暮凡撅嘴道:“我们三这算不算锄奸扶弱?咱们算不算英雄!”
祝温言道:“小爷我就是要做大英雄的!”
霍岚笑笑,做什么大英雄呀,只是不想违背自己的心,不想见死不救,不想让权贵独行天下。虽然我们是少年,但也可以做少年做不了的事。
三人的背影消失在花间丛中。
沈漠金川二人乔装打扮一番从衙门后门溜进李百户的住处,二人争分夺秒的找着关于江南抗洪一事的文书。突然,门被推开了,是李百户,他正高兴的数着手中白银,见是二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金川将他捆绑在书架上,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吓得哆嗦,豆大般的汗水哗哗的往下滚。沈漠凑近他耳边低声道:“江南抗洪一事,颜无玉是主谋,是颜无玉拿了救灾银,嫁祸给王杰,是不是?”
李百户哆嗦得话都说不清了:“是是是…是颜无玉做的…和我没有半毛钱关系呀…真真真的…。也是颜无玉和郭俊要杀了你们的…和我也没有关系…!”
金川问:“为什么突然要杀我们?”
“这这这…是皇帝突然追查江南抗洪一事。颜无玉怕暴露…有关的人都要…都要杀掉…。”
沈漠心里都明白了,郭俊为了官职把我们都卖了,还真是卑鄙无耻。他突然想起什么,江南抗洪一事,还有一人也参与了。那就是夏为之,夏千户,夏为之是负责购买材料的负责人,夏家阉党一事,和江南抗洪一事也脱不了关系。可夏为之是堂堂千户,定是有颜无玉的把柄,颜无玉才费劲周折将他送入狱。
“今日之事,不要同别人说起!”金川将他松绑,二人打量一番,偷偷离去。李百户这才松口气,一个身影出现在他眼中,是郭俊。
“郭俊,你可有事?”李百户问。
郭俊嘴角一扬,李百户瞪大了眼睛,绣春刀劈向他脖子,颈动脉被劈断,鲜血飞了满天。
郭俊擦了擦刀刃,冷笑一声:“哥哥,你们真是麻烦呀。”
沈漠金川二人刚走出小巷,郭俊就出现在了二人前方,二人回头,身后的路已经被锦衣卫给堵住了。
二人拔出绣春刀,眼神坚定,这一战,终究是血淋淋的,冰冷的。
郭俊对二人笑了笑,拿出必杀令牌,冷声道:“哥哥,你们杀了李百户,还想逃之夭夭吗?这天下,还有法律吗?”
二人互相一眼,就知道郭俊说的什么意思了,栽赃嫁祸,好手段。
沈漠道:“我们杀了李百户,你有何证据?”
“你们如今是逃犯,你们二人是王杰的同谋,如今还因仇恨杀了李百户,你们二人罪大恶极!给我,杀!”郭俊用刀尖指着二人,脸上带着一丝不屑的笑容。
身后的锦衣卫蜂拥而上,二人一鼓作气,挥着绣春刀,将蜂拥而上的人打得遍体鳞伤,今日的敌人,曾经的友人,二人下不了手,都留了性命。郭俊面无表情的托着绣春刀缓缓走向二人,鲜血染红了二人的脸,城墙上的血如同一幅画,水墨色的天空,建立在绿色和红色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