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铁盒子很不一般,四四方方,很多奇怪的图案,八只手怪物,站立尖嘴的动物。而顶部是一个八面体,神奇的是它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没有钥匙,也没有开锁孔。
“这会不会是你们从坟里刨出来的?”霍岚问。祝温言摸索着下巴:“不会呀,从坟里刨出来的东西我都知道。这也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他们藏这个干嘛。这钥匙是开这玩意儿的吗?”
祝温言捣鼓一番,将钥匙丢桌子上。霍岚也接过手去看,也没看出什么端倪来。
“这东西会不会和钥匙和球叔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呢。”祝温言喃喃道,孙暮凡拿起铁盒子一看,就联想到了以前在姥爷家玩过的机关锁,同时触发三个机关才会弹出开锁孔。好在他小时候玩过这东西,凭借着记忆加上他的一通胡按,既然还真把这铁盒子给打开了。
祝温言看的直叫卧槽,铁盒子里整整齐齐的放了很多信封,还有一枚方形的白玉印章,白玉白都很透彻,一看就是不错的物件。
白玉印章很精致,一把青色的穗子很美。祝温言拿起白玉印章一看,刻着四个字:温靖珂许。
“这是一枚私印章,温靖珂。这人谁呀,我家怎么会有他的东西呢?”祝温言无聊的把玩着印章,打开信封看信。
前几封都是一些陈年旧事,大抵记录的是球叔和竹竿叔以前在江湖打打杀杀的事。
“流水账啊,真无聊。”祝温言撑头打了个哈切。
孙暮凡越看越发觉得奇怪了,眉头都拎成麻花了。
“这信是他们自己写给自己的,就像是记日记。他们说,35岁时,他们终于成为了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侠客。球叔和竹竿叔一个擅长用弩箭,一个会用蛊毒。我有一个猜测!”孙暮凡突发奇想道。
霍岚二人看向他,他站立细细说:”我小时候爹爹就爱跟我说江湖故事。二十年前,江湖上有三位特别厉害的侠客,一个叫谭义谋,一个叫钟子笑,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的师父,黄道袍了。”
“谭义谋武功特别厉害,谭子笑是一个绝世的炼毒高手。”
“钟子笑,谭义谋…好熟悉的名字。你说,莫非…竹竿叔和球叔!不可能吧!”祝温言惊讶的站立,球叔的武功确实很厉害,搁以前他绝对是难得的高手,竹竿叔能制天下奇毒。可他们从未对我说起过,他们年轻时是江湖中叱诧风云人物。
”他们都是温将军的属下,听我爹爹说,这个温将军为大明立了很多战功。是我爹爹他们那一代的名人。”
祝温言饶头,这怎么还扯出来了一个将军,温将军。每年的清明节球叔他们都会在院子里烧纸,叫的人名就是温将军。
“这和他们失踪没什么关系,就算球叔他们以前是厉害人物那又怎样,他们始终是我的亲人嘛。你们继续看这些信吧,有什么发现告诉我,我去找点吃的,饿死小爷我了。”祝温言捧着肚子往厨房走去,霍岚拿出最压底的一封信,封面上什么都没有写,是空白的。
霍岚小心翼翼的拿出里面的纸张,纸张很薄,发黄得厉害,不过字迹看的清楚。
“温言,想必你已经长大了,我是你的竹竿叔叔。竹竿叔这个外号是你小时候给我起的,你说我瘦,就像一根竹竿。”
“大哥,是竹竿叔给你写的信,你来看吧。”孙暮凡叫到,祝温言从厨房翻出几个地瓜,剥皮坐门槛上吃,满口的地瓜支支吾吾道:“霍岚,你读吧。”
“好。”霍岚抖了抖信纸,继续念道:“你说你球叔像个胖得像一个球一样,所以你管他叫球叔。我和你球叔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就是我们的孩子。关于你的身世,我想写在信里,如果哪天你打开了这个铁盒子,看到了这封信,温言,我们希望你能释怀,能放下。”
“身世,大哥,是你的身世!”孙暮凡嚷嚷道。祝温言大口啃了口地瓜,假装不在意的样子。
霍岚手抖了起来,屏住呼吸继续念:“温言,其实你姓温,不姓祝,你的母亲姓祝,你的父母去世后,我们怕仇家找到你,就改了你的姓。”
“温言,还是你自己来看吧。”霍岚将信递给他,微弱的烛光中映红祝温言的脸庞,他不敢去看,不敢去听关于自己父母的任何事。一切都是假的,我没有身世,我就是一个捡来的孤儿。
嘴里包着的地瓜味同嚼蜡。
“大哥,你还是自己看吧。”孙暮凡将信拿给他,祝温言鼓起勇气,将口中地瓜咽下去,冷霍岚一眼:“真是不够义气,自己看就自己看。”
他胡乱的在身上将手擦干,拿着信纸接着往下看。
你的父亲是一位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他叫温靖珂,你的母亲是京城第一美人,叫祝采仁。我和你球叔退隐江湖后变成了你父亲的属下,你父亲为人忠厚本分,立下战功无数,也让朝廷不少人眼红嫉妒。你五岁时,将军被污蔑叛国,被诛全家。我和你球叔豁了半条命才把你给保出来,同潇武承诺此生不出现在他眼中。温言,如今你也长大成人了,希望你好好的活着,平平安安过完此生。
祝温言的眼眶再也包不住眼泪了,哗哗的往下滚,撕心累肺,痛哭涕流。
记忆中,那个大雪纷飞的春节,满地都是鲜血,一个威武的男人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长剑滴着血,他面部表情,很骇人。他就是潇武,那个杀人凶手。
“大哥,原来你父亲就是温将军。他…以前可厉害了!”孙暮凡心疼的看着他,眼泪也滚了出来,委屈得像个孩子。
祝温言将信贴在胸口,疼的前心贴后背,哭得声音嘶哑,大脑缺氧。从小竹竿叔就对我说,说我是捡来的,无父无母。我表面虽然很不在意,但是我好羡慕别人有父母,能大声的叫爹娘。
“为什么,要杀我的家人,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祝温言痛苦的嚷道。
霍岚紧紧抱住他柔声道:“温言,这个世界上,做坏事哪有那么多理由。”他的眸子涌出了泪水,过往一切历历在目,被霍杰欺负,被霍问钰诬陷,被父亲用脚踹,被大娘关禁闭。
“没事的,都过去了。”霍岚轻轻拍着他后背,眼眶红了一圈。
“小心!”孙暮凡大叫一声,从天而降三个黑子男子。灰尘四起,霍岚隐约看见孙暮凡在同三人搏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