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鹦鹉

  “让你爹知道了,你爹又该说你无事生非了。死者为重,还是入土为安。”

  霍问钰噘嘴道:“就知道装假正经,明明是淹死的,非要说是谋杀,胡说八道,满口胡言。大哥你说是吧!”

  霍杰提心吊胆,麻木的点点头,霍岚气的浑身发抖嚷道:“你们这是颠倒是非!她是人,不是畜牲!”

  霍杰冲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恶狠狠道:“穷人不是畜牲是什么?少在这里装腔作势!”

  霍岚气的红了双眼,二人四目相对,霍岚突然看见他衣服里脖子上全都是抓痕!

  凶手,他是凶手!

  霍岚浑身一热,紧握拳头,如同一只猛虎一般,死盯着眼前的杀人凶手。

  双溪曾替自己挨打,她是这个霍家除了娘第二个对自己好的人,为什么,你要这样对她?

  霍岚意气风发,一鼓作气一拳打在霍杰的脸上,霍杰捂脸后退一步,想不到他既然力气这么大。

  “杀人犯!”霍岚扑上前,二人厮打在一起。

  “快把他们拉住啊!”瑛娘叫到。

  “二位公子别打了!”

  “杀人犯!你就是杀人犯!”

  “我不是,你别胡说八道!”

  霍问钰从地上抱起一块石头,猛的砸在霍岚头上,顿时他头破血流,意识模糊,霍杰趁机一脚踹在他心口,将他踹倒在地。

  向他吐唾沫,嘴里骂道:“小老婆生的崽子也敢打本少爷!”

  霍岚环视周围一眼,眼前一黑,扑通一声倒地。

  霍问钰嘴角带笑的说:“这下好了,他要死了!”

  瑛娘打了她一下臭脸道:“他要是死了,你爹也不会放过你。”

  “娘,他就是一个庶子,有什么稀罕的。”

  “二公子,二公子,夫人不好了,二公子晕倒了。”

  “快去请大夫啊,愣着干什么!你们是不用做事了吗?热闹好看吗?还不滚去做事情!”

  “是是是。”

  霍岚昏迷了三天,醒来时双溪的尸体早就被拿去火化了,是溺水而亡。

  霍岚房里又添了位丫鬟,是瑛娘房里的喜儿,平时也不怎么喜欢霍岚。

  孤月明,晚风起,星辰稀,灯火通明。

  他痴痴的看着窗外,脑子里没有想什么。

  喜儿啪的一声将脸盆放下不满道:“快来洗漱,老爷说要让你去他书房呢,快点啊,可别让老爷等久了!真是晦气…怎么让我来你屋里了…。”

  喜儿骂骂嘞嘞的出了屋子,霍岚直径走向脸盆,看中水中倒影,突然他明白。

  如果不变强,就只能被别人欺负,如果不变强,谁都保护不了,就像双溪那样,死了,也就是死了,谁都不会记住她死了。

  他洗漱好,走向霍铮闲书房。

  冷月之下,少年风度翩翩,英俊潇洒。

  霍铮闲的书房里,霍问钰同霍杰正在绞尽脑汁的背诵《岳阳楼记》霍铮闲手里拿着戒尺坐在堂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让背不出书的二人更加心慌。

  霍岚向霍铮闲行礼,霍杰心里怕得要死,瞪他一眼,心里暗自想到:双溪的尸体已经被火化了,他一面之词爹也不会相信他的,凭他也不敢拿我怎样。

  霍铮闲一拍桌案,将二人吓得瑟瑟发抖。

  “听听你们背的什么书?都背了三日了,就背成这样?比狗屎都烂,你们平时都在做什么?”

  霍岚笑出了声,霍杰生气嚷道:“你嘲笑我!”

  “我想大哥小妹平日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一定没有好好学习。不然,怎么连我一个愚笨的人都比你们厉害呢!“

  霍问钰气的跺脚,指着他道:“你你你,说我们是猪!”

  霍铮闲又一拍桌案:“看不见我坐这里吗?瞎了吗?嚷嚷什么,霍岚你把《岳阳楼记》背给我听!”

  霍岚向二人行礼道:“那我就献丑了,庆历四年春,滕子京谪守巴陵郡…。”

  霍岚流畅的将一篇文章背了出来,还谈了自己的想法,霍铮闲很是满意,连连点头。

  “看来霍岚有好好学习啊,你们都要向他学习,不要整天无所事事。秦伯把鹦鹉奖励给霍岚吧。”

  秦伯从里屋提来一只漂亮鹦鹉,递给霍岚。

  二人很是眼红,霍问钰嚷道:“爹,这明明是你要给我的礼物!你不能给二哥,这是我的!”

  霍问钰说着就要去抢,霍铮闲道:“你要是背的出来,我就再买一只送给你。”

  霍问钰干瞪霍岚一眼,愤愤离去。

  “霍杰啊,你可要多向弟弟学习,不然以后怎么管理霍家啊,你娘说你背书很厉害。今日一检查真的很不行。”

  霍杰脸气的铁青,霍岚谦虚说:“父亲,我想是大哥每天都很忙,所以没有心思学习。是吧,大哥!”

  霍岚笑着看向霍杰,霍杰恨不得把他的脸撕碎。

  “霍杰,你每天都在忙什么,怎么就没有心思学习?”霍铮闲问他。

  霍杰急得满头大汗,害怕他将双溪的事说出来。

  “没有啊,爹…我一定好好学习,好好学习。”

  “父亲天色已晚,早点休息吧,孩儿告退了。”霍岚提着笼子高兴的往住处走。

  霍杰跟上,将他按墙上警告道:“你若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生不如死!”

  霍岚笑了笑:“大哥这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怎如此害怕!”

  “你要是敢胡说八道,我就让你永眠!”霍杰推他一把,愤愤离去。

  霍岚冷笑一声,逗着笼子的鹦鹉。

  鹦鹉瞅着他,开口说道:“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还会说话啊,这鹦鹉学舌,原来是真的。”

  霍杰愤愤将屋里的水壶给砸碎,春红跑进忙问:”公子怎么了?怎么不高兴!”

  “那庶子知道我杀了那丫头,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气死本少爷了,他肯定会拿这件事来威胁我。”

  春红将碎片捡起小声说:“只有死人不会说话啊,少爷。”

  霍杰一惊抓住她衣服道:“你这是要让我去杀人吗?你想让我被官府抓走是吧!”

  春红笑了笑在他耳边说了什么,霍杰眉头舒展,贼笑起来。

  一大早,霍岚就拎着鹦鹉来到花园里背书,时不时给鹦鹉喂点花生米。

  “公子这么早就起床念书了啊。”打扫卫生的家丁打着哈切问道。

  “是啊。”

  “公子这鹦鹉真漂亮啊,是老爷从扬州带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