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龙握住他肩膀,没有说话。
潇武好奇的问:“璟琛呐,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帮温家小子?你跟舅舅好好说说。”
肖璟琛尴尬一笑:“舅舅就不要问这么多了,你答应我们的,十日之后就放了他们。”
“行呐,那你的说的,江苏的宅子送我算话吧。”
肖璟琛端着茶碗喝茶,微微点头。
柳如梦等了祝温言好几日也都没有等到他,走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也不见他。十日之约快到了,她心里没谱,幻想着祝温言哪天突然出现从身后拉住自己的手,依旧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诏狱
祝温言伤好了就是人提不起精神,整日傻傻的望着对面牢房的尸体,眼泪都哭干了。
“唉,有人来看你!”
孙暮凡高兴的将吃的塞进牢房,霍岚立刻接住欢喜的问:“一直盼着你来呢,死哪里去了?”
“我…我是偷偷跑来的,给监管了好多钱才让我进来的。大哥好些没?大哥,我是暮凡呀!”
祝温言夺走他手里的酒冷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你去,你去帮我看看,竹竿叔他们是不是…真的死了?”
他眼神迷离,颤抖着双手指着对面的尸体。
孙暮凡靠近,一股尸臭味扑面而来,他捂住嘴,清楚看见竹竿叔养的黄色蛊虫从竹竿叔的肚子里爬出来,吃的肥胖肥胖的,密密麻麻的小腿看的他心里发慌。
蛊虫看着孙暮凡,露出一排牙齿来,对着他亮着一双眼睛。
孙暮凡被吓了一跳,后退好几步。
“大哥…叔叔他们…都烂了…。”
祝温言缓缓坐墙角下,泪水哗哗往下滚。
孙暮凡不知所措的饶头,突然想到今儿看见了柳如梦。
“大哥,今天我来的时候看见如梦姑娘了,听说戏楼要成酒楼了。你不去找她吗?或者是让我帮你带话!”
祝温言擦干眼泪:“让她走吧,我不想让她跟着我漂泊。我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一道烟花,散了就好了,总不能耽误人家姑娘一辈子吧。”
“那…也需要当面说清楚吧。不然这会成为你们的遗憾的,二哥你劝劝大哥。”
祝温言拍拍霍岚又拍拍孙暮凡,喝了一口酒,递给霍岚,霍岚喝了一大口递给孙暮凡。
“等我出去了,如梦也早该离开京城了。”他红着眼睛笑着,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戏楼
还有两天她们就要离开京城了正忙着收拾东西。
云舒见柳如梦一筹莫展调侃道:“你还想祝温言呢?我就知道他就是不靠谱,看吧,不见人影十来天,多不让人省心啊。没准他就是骗你感情,骗到手了就跑路了!”
柳如梦没理会她,将包袱收拾好。
“祝温言才不是那样的人…他一定会来的。”柳如梦湿了眼眶,心里闷得慌。
“这男人的嘴巴可会哄人了,你就是被他给哄了!你看李尽欢多好呀!对你真心体贴,家里又有钱的。”
柳如梦擦去眼泪沙哑着声音嚷道:“又不是你真心喜欢他,你怎么知道他不好?李尽欢再好可我不喜欢他啊。”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不就是说着玩的嘛。再过三天就离开京城了,还真有点舍不得呢。如梦啊,以后咱还来京城不?”
柳如梦放眼看向灯火通明的京城,回忆起第一次和祝温言见面时,仿佛就在昨天,可时光一晃都要结束了。
“要啊,一定要回京城的。这京城不仅仅是一座城…。”柳如梦擦干眼泪,二人看着京城的灯火,各怀心事。
离开诏狱那天下着小雨,六月初的小雨朦朦胧胧,整个京城都笼罩在烟雨之中。
“大哥二哥,我带你们回家洗洗,然后再大吃一顿。你看你们都瘦了!”
肖璟琛撑伞出现在他们不远处,赵龙递给他们伞,祝温言噗通一声跪下。
“大哥…您这是。”
“肖王爷,我还要求你一件事,求你帮我把两位叔叔的尸体要出来。求你!”祝温言重重磕头,赵龙将他扶起来,肖璟琛道:“你放心,我会将他们好好安葬的。”
“暮凡!你这个臭小子怎么又跑出来了?快跟我回家!”孙暮凡父亲带着一群人将孙暮凡给围住,硬是拽着他上马车。
“爹,你干嘛呀,放开我!大哥二哥救我!”
祝温言要上前被霍岚拉住了。
“暮凡,你先回家,等我们事都办完了,就来找你!”霍岚笑着说。
“王爷见笑了。臭小子都跟囚犯玩上了,看我回家不打死你!”
祝温言眼看着孙暮凡的离去,无能无力,只能默默的擦干眼角的泪水。
“行吧,你们二位同我回府上洗漱。接下来的事,我们再说。”肖璟琛耸肩一笑,祝温言对霍岚说:“霍岚,我想去送送如梦。”
“好,我跟你一起去。”
“肖璟琛借借你的马。”霍岚跨上马背,将祝温言拉上马,策马扬鞭离去。
肖璟琛看着他们远处的背影不由得瘪嘴:“年轻就是好。”
戏楼已经变成了酒楼,昔日的身影已经不在了。
“如梦,快点呀。快上马呀!”云舒叫到。
柳如梦依依不舍的望着小巷,无数的回忆涌起,她还在等他,多想再见他一面,再听他叫一次自己的名字。
柳如梦转身关门,撑起油纸伞往马车走去。
“如梦啊,你还在等那姓祝的小子呀?别等了,他不会来了!”
“我们如梦多好的姑娘呀,一定可以遇见更好的人。”
“是嘛,如梦那,这眼光要长远嘛。”
柳如梦擦干眼泪摇头道:“走吧,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离去,祝温言的马跟在马车后,他目送她的离去,没有一句告别。
小雨依旧是朦朦胧胧的,行人们撑着油纸伞从他们身边走过,青石板上留下两道车轮印,马车背影模糊了。
祝温言的视线被泪水模糊了,他不停擦眼泪,哭得撕心累肺,这座京城因为她的离去忽然变得冷清了。
“霍岚我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如梦了…我知道我没有出息配不上她…霍岚我好难过…。”
“温言,我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等你以后有出息了,我们一起去江苏找她!”
次日晴天
给竹竿叔球叔烧完纸钱后,祝温言和霍岚就背着包袱要回光明寺了。孙暮凡被父亲关家里了不让他再去光明寺了,让他在家学习财务。
“竹竿叔,球叔,以后我会常来看你们的。温言长大了,要去学一身本事,以后也要做江湖侠客,行侠仗义!”
肖璟琛挽手看着霍岚:“霍岚,为你这事我差点把我亲舅舅得罪了,还丢了一坐好宅子。你可要好好在我师父哪里学本事,两年后你十九岁,就来我身边干个四十年吧。”
霍岚头皮发麻:“肖璟琛,万一我活不到四十年呢!你可就要亏本了!”
肖璟琛挽住霍岚低声道:“那你就快点成亲,生个儿子,你死了,让你儿子继续保护我!“
霍岚白他一眼,亏他想的出来。
“对了,赵龙。”
赵龙将两把长剑递给肖璟琛,肖璟琛递给他们二人一人一把。祝温言一看,是上好的宝剑。
“肖王爷,这怎么使得,这可是上好的剑!”
“行了,快回光明寺吧。你们不下山,就安全。潇武也不会攻上光明寺的。好了,期待两年后的你们!”
二人向他们告辞,转身离去,阳光明媚,少年身影笔直。
“王爷,回王府吧。”
肖璟琛伸个懒腰,感叹道:“霍岚就是个赔钱货啊!回江苏,我想我的媳妇和孩子了!”
霍岚打个喷嚏,低估句:“谁在骂我呀!”
“唉,你说我们给这剑取个名字吧,我的就叫…方长吧,来日方长!你呢霍岚?”
霍岚想了想:“你的叫方长,我的就叫不散!就差暮凡了!真是想他。”
祝温言笑了笑揽住霍岚的肩,抬头看那明媚的阳光,今儿的阳光真是格外的刺眼。
“来日方长,不见不散嘛。我们一定可以见面的!”
孙府
孙暮凡苦看账本,挑灯夜读,黑眼圈挂眼眶像极了熊猫。
“大哥二哥,等我发财致富了,我就养着你们,好吃好喝供着你们!”
万般红尘皆浮云,笑看世间离与散,图那碎银几两,盼钟意人回心转意,总有人羡慕你的生活,也总有人倦怠着日出。
纵有万种风情,我也与世无争,青蓑衣,一斗笠,钓的寒江的雪,望着是那青山的孤烟,数着的是芳菲几许,离人几个。
——第五卷结束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