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长箭齐齐飞向郭俊,一只飞箭穿过他心脏,紧接着无数飞箭穿过他身体,他满口鲜血,缓缓转身,看向城楼上的颜无玉,指着他,瞪大了双眼,噗通一声倒地。
颜无玉对他摆摆手,笑着打开折扇。
“大人,我们不抢秘卷了?”
“不怕,有魏忠贤帮我扛着呢。我先主动辞去职务,去边疆呆几年。山高水远,来日方长。”
“大人您就心甘情愿?这…。”
“我这叫做未雨绸缪。”颜无玉将葡萄丢进口中,望着这灯火阑珊的北京,嘴角扬起了笑容,我归来时,定要了这京城的半边天。
“让雪吟收拾好东西,即刻启程。”
“是大人。”颜无玉提着他的红色飞鱼服,缓缓下了城楼,朦胧雨夜之中,美人迷人。
旭日东升,蓝天白云,晴空万里。
万龙酒楼,皇上正在看戏。沈漠冲进酒楼之中高声道:“皇上,草人有要事向禀告!是关于颜无玉作奸犯科的证据!”
魏忠贤抬眸看向沈漠,轻轻哼了一声。
皇上惊讶道:“喔?快呈上来!”
次日,夏繁霜要告别霍岚三人了,几人又一次站在了光明寺的台阶上,不过却没有了净远的身影。
“从良说他爱山下的风景,那我就带着他的骨灰去看。真的很高兴认识你们,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见了。你们可要保重啊!”夏繁霜向他们三人抱拳,三人心中百感交集,也向她抱拳。
为何人生都是离别。
祝温言挽手问:“这天下这么大,你一个姑娘家要去哪里啊?不如就留下了做个尼姑吧,咱们也好有个照应。”
孙暮凡接着说:“是呀,你都没了亲人,留下来吧。”
夏繁霜笑笑:“我舅舅在江南,我去投奔他。时辰不早了。再见!三位,来江南看我呀。保重!”
夏繁霜拿上油纸伞往山下走去,三人靠在一起,心里不禁悲凉,这一程,他们学会了怎样看待生死离别,这一程,他们又长大了。三人互看一眼,紧紧揽在一起。有彼此真好,有彼此做依靠,就是天下了吧。
孙暮凡泛泪花的问:“你们说,我们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夏繁霜她爹也死了,净远也死了…这样的结果…不是我们想要的,我们还是什么都没有改变…。”
霍岚抱住他,眼泪也在打转,或许这就是力不从心吧。
“至少我们努力过呀!我们也尽力了…。”
祝温言擦擦鼻子环抱住二人:“咱儿,今后不能分开了…。”
霍岚点点头。
黄道袍的身影出现低声道:“事都办完了,如今也该好好学武功了。”
“是,师父!”三人擦干眼泪异口同声道。
黄道袍混浊的双眼望着朦胧的天空,净远,每个人都有命,这就是你的命。
“从良,你说,下辈子我们还能见吗?我想,可能会。不过,我想先遇见你,然后先喜欢你。”夏繁霜自言自语道,小心翼翼的护着背包中的骨灰罐。从良说,我的命是他给的,所以我要好好活下去。
小雨纷纷,她紫色的衣裙略过路边的野花。
沈漠戴斗笠,披蓑衣,骑在一匹快马上,将绣春刀换成了长剑。快马穿过竹林,一路向北。
:金川,你说江南很好,大哥这就去江南替你好好看看。
肖璟琛站在屋檐下,看着纷纷飞落的小雨,心里一丝悲凉。颜无玉受魏忠贤保护只是降职,发配边疆做将军。不知何事归来,此人归来时,定是满城风雨。
“王爷,恭喜啊,侧福晋有喜了!”大夫欢喜道。
“周瑶有身孕了?太好了…我有孩子了…。”肖璟琛忍不住笑了起来,高兴得像个孩子跑向溢香园。
“福晋,侧福晋怀孕了!这可怎么办呀?”小雪嚷嚷着。宋嫣木纳的坐凳子上满眼泪水,她紧紧拽着手绢喃喃道:“王爷不会爱我了…怎么办…王爷不会爱我了…。”
“福晋,我们把顾福晋请来吧,让她帮我们出出主意?”
宋嫣立刻擦干眼泪慌张推着小雪:“快去把顾福晋请来,快去呀!”
“好我这就去。”
宋嫣越想越气,明明自己比她早成亲怎么她就能怀孕自己不能啊。她狠狠的打小腹,趴在桌上哭起来,仿佛周瑶的怀孕对她来说就是一件奇耻大辱。
溢香园
“二十四小时都要保护好侧福晋,不得有半点闪失。如果侧福晋和我的孩子有什么事,我拿你们狗命试问!”肖璟琛狠狠对院中的家丁丫鬟道。
“是,王爷,我们一定好好保护侧福晋!”
“周瑶,我去买些补药,你等我回来。“肖璟琛宠溺的摸摸周瑶的头,周瑶笑笑,见他身影远处,笑容这才收敛起来。
怀孕,对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孟晚轻之前给自己下毒,毒入骨髓,这孩子生下来多半也是畸形儿。她不舍的摸摸小腹,刚才见他如此高兴我心里也很开心。这是他第一次如此欢喜吧,我也一样满心欢喜。
周瑶心里涩涩的,还是找竹竿叔商讨一番再决定这孩子的去留吧。
小雪将舒会请来了,和宋嫣在长廊小庭坐了一下午,宋嫣哭了一下午。
夜幕来临,周瑶趁方便时溜出王府往城外的竹竿叔家赶去。
竹竿叔给周瑶把完脉脸色不是很好,又给她扎了银针,针头微带黑色。球叔去装备点心去了,端来一盘紫薯饼,这可是祝温言最爱的点心,如今这小子不在家紫薯饼很少吃了。
“周瑶,尝尝球叔的手艺。”
“多谢球叔。”
竹竿叔舔舔大龅牙挽手严肃的问:“周瑶,你是怎么想的?竹竿叔想听听你的想法。”
周瑶沉默片刻:“叔,我想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如果可以的话…。”
“我可以用药物使他不成畸形。不过,如果真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你可能活不过三十五岁。”
周瑶眸子一皱,低下了头,三十五岁,那我还有十九年的时间来陪伴他成长。如果能一家三口在一起十九年,我就很开心了。她一想到肖璟琛那高兴模样心里就暖烘烘的,她决定了,要留下来。
“叔,这孩子和我有缘…我想让他看看这人世间。”
球叔托腮道:“周瑶,你可想好,这可不是开玩笑。太多万一会发生,搭上自己性命不值得呀。”
周瑶笑着说:“球叔,我想好了。那还得麻烦二位帮我配药了,这些银子叔叔们先拿着,不够我在送。”
竹竿叔欲言又止,见她满心欢喜模样也笑了笑。
“那我送你回王府吧。”竹竿叔点燃灯笼给周瑶做引路人。
春天的夜晚星星不多,晚风很凉爽,吹在身上很惬意,各种虫鸣声如同一首交响乐。
“竹竿叔,你老家是哪里的?”周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