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外婆病了,我把如意拿给她了。”
小月惊讶道:“她有外婆?她是孤儿呀,从小就被王府收养着了。”
周瑶的心被戳了个洞,心凉凉的,没有说话。
晚膳肖璟琛邀请了苏大人,孟晚轻也一同来了,周瑶全程没有表情,她一见到孟晚轻那张嘴脸就恶心,一想到肖紫鸢就怒火中烧。
:待我成为侧福晋之后,我一定要想办法报仇。
“璟琛啊,再过几日你就要大婚了,年纪轻轻大有作为,又有美妻,真是羡慕啊。”苏大人笑着说。
孟晚轻娇羞道:“瞧你说的,我不是你的美妻吗?”
“是是是,我真是好福气,娶了晚轻这么好的老婆。我和璟琛的缘分不浅呀!”
周瑶在肖璟琛耳边小声说:“我出去透气。”
肖璟琛点头,周瑶看了眼孟晚轻离席而去。
小月问:“姐姐你都没怎么吃,是不合胃口吗?”
“有些人在我吃不下。我们去荷花池走走吧。”
周瑶漫步到荷花池旁,初春的荷花池没有看点,碧绿的一片的池水。还记得,昨年的夏天和肖紫鸢一起在这里读书玩耍,那样的时光如今回忆起来很美好。
眼前又是娴水亭,还记得第一次见肖紫鸢时,她在弹古筝,那姑娘圆脸,浓眉大眼,明眸皓齿,盈盈秋水,淡淡春山,目光炯炯有神,眉舒叶柳,桃脸盈红。
这么好的姑娘,再也见不到了,回不来了。
周瑶湿了眼眶,二人坐在娴水亭中,回忆着往昔。池面亮起了灯火,乌云散去,勾月浮出。
初春的风还是有点凉的,小月道:“姐姐我去拿披风,你在这里等我。可不要靠近了凭栏,我去去就回。”
小月没走多久,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周瑶眼中,孟晚轻正缓缓向她走来,身后还跟着两个家丁。
周瑶自然是不怕她的,孟晚轻坐她身旁唉声叹气道:“以前我们总在此弹古筝,如今,都成了旧景了。”
“应该是物是人非吧。“周瑶冷冷的看向她,孟晚轻红唇一扬:“也对,物是人非,说的真好。”
周瑶拳头紧握,指甲深深的陷入肉中。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孟晚轻,你好做为之。”周瑶起身要走,两个家丁将她拦住,孟晚轻看着自己的纤细的手指冷声道:“看来,你是什么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的?嗯?”
“谁告诉我的?肖紫鸢告诉我的!”
孟晚轻笑着看着她,一把抓住她头发将她按在石柱上威胁道:“有本事就来杀我呀,你以为我会怕你?”
周瑶猛的一把掐住她脖子嚷道:“你以为我不敢!你杀了人,你觉得偿命!我要你偿命!”
周瑶死死掐住孟晚轻脖子二人厮打起来,家丁将二人拉开,周瑶的脖子被她抓伤了正火辣辣的痛。周瑶猛的扑向她,孟晚轻要躲开,撞中了栏杆既然跌下了娴水亭,周瑶伸手去拉她,被她也扯下去,二人扑通一声坠入荷花池中。
孟晚轻掐住周瑶的脖子死死的将她向池低按,周瑶吸了几口池水,头昏脑胀,意思模糊,孟晚轻面目狰狞的盯自己,一切景色都模糊起来了…。
经肖璟琛介绍,三人去光明寺找一名叫黄道袍的和尚。光明寺离京城不远,穿过一道竹林就到了。竹竿叔本来是不同意让祝温言去学武功的,不过他硬是要去,实在没辙就由他去了。出门时万般叮嘱,苦口婆心。
三人可能还不知道这黄道袍,就是肖璟琛的师父,曾经称霸武林的高手。同竹竿叔,球叔二人是死敌,曾为了武林第一的称号打的头破血流,后来,江湖变了,他就退隐山林了,放下了功名利禄,放下了乱世浮沉。
光明寺的牌匾就在三人面前了。三人已经精疲力尽,大汗淋漓。扫地僧见三人跑来便问:“三位施主可是来烧香的?”
扫地僧年龄不大,比三人大一两岁,模样清秀,身材高挑,白白净净,笑起来如清晨的第一抹暖阳。
“我们是来找黄师父的。”孙暮凡笑着说。
扫地僧有礼貌的说:“师父在闭关,我带你们引荐慧空师父吧,三位请。”
光明寺不大,一间供奉大厅外,就只有五六间禅房,出家的僧人也不多,零零散散也就五六人,看着着实有点落魄。
祝温言撅嘴对霍岚小声说:“这里也太埋汰了吧,人都没几个呢!”
霍岚怕扫地僧听见就拐了拐他,哪知扫地僧既笑着说:“之前来这里人还挺多的。可能是…世人都没有了心愿,所以不来了,我觉得这样倒挺好。”
孙暮凡解围道:“是啊,是啊,天下太平,天下太平嘛。”
扫地僧抿嘴摇头笑了笑:“天下从来就不太平。”
霍岚心里一沉,这天下确实从未太平过,如今阉党横行,不少大臣被扣上东林党的帽子被锦衣卫抄家。
扫地僧推开一间禅房的门,向屋内的男子行了礼恭敬道:“慧空师父,有人找师父,我把他们带来了。“
三人傻傻的盯着正在打坐的男子,矮胖,穿着黄色道袍,道袍很旧,后脑勺有一道刀疤,刀疤很深头皮都陷进去了。这是多重的伤才会留下如此的伤痕。几人心里正琢磨时,慧空开便是一口烟嗓:“谁让你们来光明寺的?来光明寺又要做什么?”
霍岚恭敬回答道:“是肖王爷让我们来找黄师父的。我们是来向黄师父学习武功的。”
慧空师父眉头一舒,嘴角上扬,拨动着佛珠轻描淡写道:“是肖璟琛让你们来的?说来啊,我和这小子交情不浅,当年这小子落魄,来光明寺学武。硬是哭着让我师哥收他为徒。想要学武,不过,要交钱。”
慧空师父摩擦着手指头,瞟了一眼孙暮凡。
祝温言将肖璟琛写的介绍信摆他面前说:“瞧见没?肖璟琛,肖王爷的亲笔信!小爷我们是你们的客人,来了怎么茶都没有喝一口就要收钱?”
霍岚瞪他一眼将他拉一边,祝温言偷偷在他耳边道:“这种人就是江湖骗子,专门骗你们这种小白的。”
“如今我们是有事求人家,能不能好好说话?”
祝温言被霍岚气的脸色发青,懒得和他争辩出门透气去了。
孙暮凡问:“那你们是怎么收钱的?是按月交还是按年交?”
扫地僧本想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默默站一边念经。
慧空师父欢心道:“我们是包年,一人二十两银子,三个人嘛,那就八十两银子,这吃喝拉撒睡总是要算钱的吧。”
孙暮凡一边点头一边掏钱,数了数就递给了慧空师父。扫地僧暗自叹口气,没有说话。
慧空师父迫不及待的点了点数量,按压住心中的欢喜对扫地僧道:“净远,你带三位公子去住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