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瑶感觉有人在给自己喂东西,她咽了几口,醒了过来,是一个十三来岁的小姑娘,小姑娘很可爱见她醒了就高兴的叫到:“王爷,姑娘醒了!”
王爷这个词她太熟悉了,她激动得跟,但是动弹不得,也没有力气,自己的衣服好像被人换了。她瞬间面红耳赤,回忆起肖璟琛紧紧搂住自己的画面时脸颊红得就更厉害。
“醒了。”肖璟琛问道,他穿了件嫩绿色长衫,披着黑色披风,打了雨伞,一进屋就把披风给歇下了,放在椅子上。
周瑶打量着环境,不是肖王府,这令她很放松。
突然一只冰冷的手搭在了她额头上,她一惊,看向那人,此时肖璟琛正附身触摸她额头,眼神交汇那瞬间,他既然也变得紧张起来了。
“你的手好冷…。”周瑶小声道。
他收回手,将手背在身后说道:“退烧就好…不然会烧傻的…。”
周瑶笑了:“我已经够傻了,再傻一点,也没有什么关系…。”
“小月,端一些吃的来。”
“是王爷。”
肖璟琛坐在床边,二人都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直到小月端来了早餐,肖璟琛想要把周瑶扶起来喂早餐,周瑶大惊失色结巴道:“你是王爷…还是我自己来…。”
“王爷,让我来吧。”小月将周瑶轻轻扶起来,肖璟琛端起燕窝舀了一大勺递在周瑶嘴边。周瑶不知所措,张口吃完,肖璟琛又舀了一大勺,周瑶心里别扭得很,红着脸难为情道:“我不想吃了…。”
“为什么不想吃?燕窝不好吃吗?”
“我不喜欢吃甜的…我喝点水吧。”
肖璟琛端来茶水,又要喂她,周瑶伸手就将茶杯夺了喃喃道:“我自己喝吧。”
“姑娘好好躺着,我去收拾一下。”小月将餐具端走,又剩下他们两人,气氛又开始尴尬起来。
肖璟琛打个哈切,周瑶立刻说:“你困了就去睡觉吧。”
“没事,我再待会儿,宋嫣还没有醒。”窗外是小雨淅沥,雨点滴滴答答落在瓦片上如同一场交响乐。
肖璟琛看着窗外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周瑶伸手去拽了一拽他的衣袖,肖璟琛回头问:“要出恭。”
周瑶瞬间面红耳赤,小声说:“谢谢你,救我一命…。”
“碰巧而已,下次不要去这么危险的地方了。不然,我可救不了你。”
周瑶心里暖暖的,“对了,我弟弟不见了,你能帮我找找吗?六岁,穿黑布衣裳,大眼睛圆脸。”
“好,我会派人去找的。你好好养伤,小月会照顾你的,有什么需求跟她说。”
“那…需要多久。那…你会来看我吗?”周瑶小声问,小声到只有她自己能听见。
肖璟琛一笑,掐住她脸蛋说:“至少也要休息五天。我最近很忙,有空会来看你。”
周瑶惊呆了,肖璟琛既然掐了自己的脸,久久她不能回神过来,肖璟琛披上披风要离开时周瑶又羞涩的问了句:“我的衣服是小月换的吗?”
肖璟琛脸一红没有回头敷衍回复道:“嗯,是吧。”就撑开伞走进了雨中。
周瑶的嘴笑得合不拢了,将头紧紧掩住,偷乐着。这一切,如梦如幻,她简直难以相信自己能和肖璟琛能有这么近的接触。
小虎换上了一身非常华丽的衣裳,由太监带到了魏忠贤的宫殿里,小虎打量着四周,金碧辉煌,充满了好奇。
魏忠贤正在梳妆,背对着小虎,问道:“孩子,昨晚睡得还好?”
“非常好,我很喜欢这里。”小虎乖巧的说道。
“以后我就是你爹,你就是我儿子,记住了吗?以后你叫魏正羽,记住了吗?”
小虎嘟着嘴巴小声说:“为什么啊。”
魏忠贤阴冷的眼神立刻向他射来,他被吓的毛骨悚然,对苟富贵说:“带他去蚕室。”
“是都督。走吧,小公子。”苟富贵牵着小虎的手来到蚕室,蚕室很黑,只有一扇小窗,有一张石床,还有一排小刀,这里像极了刑房。小虎很怕,怕得尿了裤子。
“来,把裤子脱了。”苟富贵阴笑着,几个太监将他按在石床上,将他裤子脱了,小虎放声大哭,苟富贵挑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在火上烧了烧,靠近小虎的身体。
霍岚一惊,从梦中醒了过来,他刚才梦见小虎跌落悬崖了。他擦干额头上的汗水,窗外还下着雨,已经是下午了。
接镖很顺利,没有出现什么岔子,孙暮凡做完任务就买了酒要找霍岚一起喝,落日很红,霍岚手中拿着书迷惑的看着他,孙暮凡提着两坛酒羞涩的递给他一坛。夕阳中他,脸颊微红,有着一个十六岁少年该有的浪漫活泼。
霍岚感觉,他有着自己曾经的模样,天真浪漫。
“第一次完成任务,很开心…也没有什么朋友…你就和我一起喝吧!”孙暮凡笑着,手都提麻了,霍岚笑笑,拎着酒坛,孙暮凡冲他欢喜的笑了笑,揽住了他的肩膀。
或许,少年之间的友谊就是这样的简单吧,在一起有酒喝,一起玩得开心就可以做朋友,霍岚有两个好兄弟,一个是古灵精怪的祝温言,一个是活泼开朗的孙暮凡。
房顶之上,二人俯瞰京城,屋檐挨着屋檐,绿柳挨着绿柳。
夕阳中的京城显得很安静,微风中送来淡淡糕点香味,大红灯笼轻摇,天空很红,映红了他们的脸颊。
孙暮凡问:“霍岚,你也想做官吗?我爹爹说了,官场黑暗得很,还是不要去做官好。你看百姓们过得多苦,做官的还不是依旧压榨他们。“
“我不是想做官,我也有我自己要做的事。”
“那你弟弟找到了吗?”
霍岚抿嘴摇头,喝了一口酒,不知道小虎怎么样,是死是活,有没有落到坏人手中呢。
“那我让我爹爹也帮你找,你放心,你一定找的到的。唉,那你来京府到底是要做什么?不是为了做官?那是?”
孙暮凡一双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霍岚苦笑,揽住他肩往自己拉拢低沉着声音道:“你猜。”
孙暮凡瞪他一眼,二人靠在一起,共赏着落日。
周瑶洗了头,散着头发在看书,这书是她书小月帮她从肖紫鸢房间拿出来的,这是肖紫鸢很喜欢的一本书,是苏东坡的诗集。
小月走来问道:“姑娘,今晚的月亮圆了,可以去赏赏月亮呢。”
周瑶点点头,拿着书往院子里走去,确实是一轮好月亮,月亮永远都不会变,确实物是人非。她小心翼翼的抚摸书籍,这书都翻烂了,紫鸢定是非常喜欢它的。
月光普照大地,院子里静悄悄,周瑶坐在石桌上,入秋的石凳很凉,她没有顾忌那么多,只觉得这样坐着,心里才会安心踏实。
小虎丢了,紫鸢死了,霍岚不在自己身边,远离家人故乡,漂泊流离,似乎已经没有比这更糟糕的了。独自一人时,总有无数心事涌上心头,不自觉的酸了鼻子,红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