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景,周围看热闹的众真传弟子顿时笑的前俯后仰,在历年收服雷火问道鱼的过程中他们也算见过不少奇葩之人,但像牛春春叫的这么欢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这位牛师兄可真是个秒人儿!”
“哈哈哈,明明皮都没破,叫的却比谁都欢实,真乃我辈怕疼典范,日后在怕疼榜之上绝对有他一席之地!”
“倒也不可小觑这位牛师兄,我们都是过来人,自然明白,脸面都是留给弱者的,那些现在忍着的不一定能坚持到最后,反倒是那些刚开始时就叫的惨不忍睹的往往能坚持很久!”
“哈哈哈,姜师兄,你说这话怕有些不合适吧,就不怕你们大澜峰的小祖宗听到了去你洞府里泼粪?”
“嗨,两天前已经警告过我了,让我给大澜峰众弟子提个醒,以后见了这位牛真传都要叫牛师兄。”
“哈哈哈,没想到姜凌云连你们大澜峰都不放过,我还以为他就针对我们问剑峰呢!”
“启元师弟莫往心里去,凌云师叔的情况你也知道,只要他不乱来,就是峰主也不能说什么。”
“姜师兄严重了,再者姜凌云做的也没什么不对,只是手段拙劣些罢了,无损道义,要我说啊,这大澜峰药园就该这么管理,鼠目寸光之辈太多,也该治治了!”
“哈哈哈,启元师弟大可放心,我家师叔当恶人那可是一把好手!”
“好了不说这些了,姜师兄你猜这批新晋弟子最多能收服几只雷火问道鱼?”
“九只吧,最近几年的新晋弟子质量都比较高,去年就出现了好几位能融合九只雷火问道鱼的!”
......
在其他真传弟子谈笑议论时,死涤砚依旧双目紧闭,盘腿虚坐于半空中,似乎对于眼前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死师弟,不赌一把吗?我看那边已经开盘了!”
一个同样身着紫色云纹金边道袍,身材高大的男子走到死涤砚身边,颇为熟稔的和死涤砚打着招呼。
从道袍配饰和胸口的纹饰不难看出这个面容阳刚,帅气不凡的男子正是这一代重阳峰首席真传“左破军”。
“师兄如果想参加这次赌局,我倒是可以陪着师兄一起玩玩,如果是我一个人的话还是算了。”
“我?我还是算了吧,我现在还得攒钱准备突破元婴呢。”提及此事,左破军刚毅的脸上露出一丝颇为无奈的笑意,唏嘘之情溢于言表。
听闻此言,死涤砚平静的脸上露出了前所未有的震惊之色。
“左师兄,连你也不行吗?”
左破军苦笑一声道:
“悠悠百余载,该试的方法都试了,连上三品晋升之法都寻不得,更不要说至臻品级的晋升之法,现在我算是看开了,伪上品晋升之法再怎么说也比中品晋升之法强,虽然有辱师尊门楣,但好歹还有一丝成就封号大道的机会,也不算太难看。”
“哎!”
左破军倒是豁达,言语之间还有几分自嘲之意,但死涤砚还是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深深的无奈之感。
遥想自己当年入门时左破军是何等的惊才艳艳,在崇明界域门派大比中以区区金丹期修为硬撼御兽门元婴高手,被碧水千山派众多年轻弟子奉为偶像,可谓一时风光无二。
而这些年轻弟子中就有当时刚刚入门不久的死涤砚,而今不过短短几十年,这位昔日的天才竟然要以旁门左道入元婴,如何不让人唏嘘叹惋!
修真之道,每突破一个境界便视为一次晋升,寓意扶摇直上,立地登天。
而这晋升也分三六九等!
上三品晋升,道基完满,可望天南。
中三品晋升,白璧有瑕,亦可登巅。
下三品晋升,灵台不实,大道艰难。
而在上三品之上,还有一品,名为至臻品,也叫道品,修真六境,均以至臻晋升者,第一序列可期!
除此之外还有所谓的伪品晋升,即借助某些旁门手段强行提高自身的晋升等级,搏取一线争得封号大道的机会,左破军选择的就是此法。
“不知师兄选择的是哪种伪上品之法?”
左破军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长叹一声道:
“借助大道之器,强行提升元婴内世界品质!”
“嘶!”听闻左破军的选择,死涤砚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众所周知大道之器也就是封号之器,借助封号之器强行提升元婴内世界品质确实是所有伪上品晋升中效果最佳且副作用最小的,但想要动用封号之器谈何容易。
“不知师兄找的是哪位大人?”
一般而言能选择封号之器完成伪上品晋升的,要么是长辈先祖中有封号强者,要么就是硬生生的靠钱砸,现在已知的封号强者之中缺钱的也不在少数,如果底子够厚,舍得花钱,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只是这价格恐怕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了。
听到这话,左破军努了努嘴,将眼神投向叫声仅次于牛春春的弈骊天鼎,低声道:
“是弈骊遗脉的一位封号强者,年轻时曾与我师傅有过些许交集,愿意帮忙。”
“代价是三十亿西蔺币和一个涉及二级能量的封号实验。”
“果然!”死涤砚低声叹了口气,三十亿西蔺币也就罢了,对于左破军这样战力不凡成就金丹多年的强者来说,凑一凑还是能拿的出的。
但这涉及二级能量的封号实验实在太危险了,实验过程中但凡有一丝二级能量出现暴动,左破军瞬间就会被溢出的乱流彻底溶解。
死涤砚本想劝他放弃,但看着左破军坚定的面容,死涤砚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将心里想的话讲出来,想来左破军也是在深思熟虑之后才做出的这个决定,自己又有什么理由阻止呢。
大道独行只,苍茫不见远,修家问前路,荒冢满云巅。
修行终究是个人之事,前路险阻,大道艰难,对于左破军而言向死问生兴许还能觅得一线之机,否则百年之后,任凭他如何惊才艳艳,到头来也不过是荒草冢中的一座坟茔罢了。